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桃紅花花劍 | 上頁 下頁 |
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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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紀無情照著周翠玉所告訴的詳細說過一遍後,常玉嵐並不似在預料中的那樣感到意外了。 因為他早就聽說藍秀自幼為一對藍姓夫婦撫養,並且如道她的養母在桃花林時不知去向,不過,如今得知她的生父就是藍天倚,而且藍天倚並沒死,而她的養母又住在「垂楊草廬」,自是高興萬分。 當下,他強自活動了一下身子道:「真不好意思,家岳母來了,兄弟無法立即前往拜見,實在太失禮了。」 紀無情忙道:「令岳母就在兄弟房裡,你現在渾身是傷,當然該由她來看你,等好了以後,再補行拜見大禮也不遲。」 常玉嵐頗為尷尬的道:「真想不到第一次和她老人家見面,我會是這樣子,那就麻煩紀兄請家岳母來吧!」 紀無情回到自己房裡,南蕙搶著問道:「幹麼去了這麼久?」 紀無情道:「我當然要把事情經過詳細對他講明白,免得周姑姑見面後還要再解釋。」說著望向周翠玉道:「你老人家就隨小侄來吧!」 司馬駿和南蕙也跟在後面。 進入房內,常玉嵐已在背後墊個枕頭靠牆坐了起來。 他剛要欠身為禮,周翠玉就關切無比的叫道:「姑爺,千萬別這樣,養傷要緊!」 她雖然沒看到常玉嵐的傷勢,但第一次和女婿見面就這種場面,話未說完,已不禁流下淚來。 常玉嵐也大為激動的道:「小婿到今天才得見岳母,岳母千萬原諒。」 周翠玉歎口氣道:「這不能怪你,要怪就該怪巫嫣紅那女人,姑爺,你的傷勢怎麼樣了?」 常玉嵐強做笑顏道:「多獲紀兄和司馬兄相救,這兩三天又承紀兄日夜衣不解帶照料,現在已經好得多了。」 周翠玉道:「若我能早兩天知道多好,老爺子那邊的藥室,一向由我照料,什麼樣的珍奇藥物都有,待會兒我就去拿些過來。」 紀無情大喜道:「那太好了。」 司馬駿和南蕙也都喜形於色。 周翠玉在床沿坐下,再道:「剛才紀少爺必定已對姑爺說了,秀兒出來尋找你也遭到那女人的追殺,好在她沒受傷,反而殺死那女人的手下好幾個,目前她正在一處民家和她父親在一起, 我決定馬上去把他們父女接過來。」 紀無情道:「哪太好了,她來了,小侄也可好好休息休息了!」 周翠玉為了常玉嵐養傷,不便多留,臨走時囑咐道:「姑爺安心養傷,我這就給你取藥來。」 出了房門,紀無情道:「小侄隨姑姑一起去。」 取好藥,周翠玉交給紀無情道:「這裡面內服外敷的都有,麻煩你馬上為他換藥,我現在就去接他們父女回來。」 紀無情連忙說道:「周姑姑別急,您累了大半天,好像連午飯都沒吃,依小侄看,您還是先休息,等到了傍晚再說。」 周翠玉茫然問道:「這是做什麼?」 紀無情道:「到那時小侄已為令婿換好了藥,也好隨您一起去,而且為了不使巫嫣紅派出的眼線發覺,必須在夜晚行動才好。」 周翠玉也覺得紀無情顧慮的很對。 她不難料出,鄢陵一帶,目前已是百花夫人注意的焦點,很可能已到處佈滿了暗樁暗卡,在時機尚未成熟之前,自然應以行動隱秘為宜。 她回到房間,用了些飯,又上床休息了一陣,待太陽將落西山,紀無情和司馬駿早已在門外等候了。 本來,南蕙也要隨著來的,紀無情說好說歹的才把她留下。 由「垂楊草廬」到韓姓老人農家大約有七八裡路,到達時天色已漸漸暗了下來。 進入後院,周翠玉吩咐紀無情和司馬駿先在外面等候。 韓姓老人招待非常親切,特地命女兒秋姑把桌凳搬到後院,並沏了一壺茶,紀無情和司馬駿月下品茗,倒也頗為愜意。 周翠玉進入石室,藍天倚和藍秀父女二人,正在燈下談心。 藍天倚一見周翠玉便愣愣的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周翠玉道:「我是來接你們的。」 藍天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中急急問道:「老爺子恩准了?」 「他老人家如果不准,我怎敢隨便作主。」 「他說什麼?」 「已決定不再追究於你,他說你是受那女人威脅引誘,並非心甘情願。」 藍天倚如奉大赦,情不自禁翻身在床上跪下,拱手過額道:「謝天謝地,多謝老爺子寬宏大量。」 他說完話,便忙著整理隨身東西。 藍天倚本來是空人一個由暗香精舍逃出,但藍秀為他購買了好幾套新衣以及日用物品,這些天來周翠玉也帶來一些東西,整理起來,足足要包成兩大包。 藍秀還有些不放心的道:「娘,女兒我呢?」 她從前貴為桃花仙子和司馬山莊女主人,如今竟落得連棲身之地也沒有,說起來也夠淒慘的了。 周翠玉道:「你當然也要跟爹一起過去。」 藍秀剛要幫忙藍天倚整理東西,周翠玉再道:「別忙,娘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過去後你就可以見到常姑爺了。」 藍秀照樣也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一呆道:「娘,您說什麼?」 周翠玉道:「常姑爺也在那邊。」 連藍天倚也聽得停止動作。 「他……他怎麼會在那邊?」藍秀不知是驚是喜。 「他被巫嫣紅派人殺成重傷,幸虧紀少爺和司馬少爺路過碰上,救了他一命,當時就把他攙回「垂楊草廬」療養,剛才娘已和他見過面了。」 「他傷勢怎樣?」 「紀少爺兩天多來衣不解帶照護他,剛才又換上娘從老爺子那邊取來的藥,料想不久就會痊癒的。」 藍秀籲了一口氣,哺哺自語的道:「紀公子和司馬公子在一個多月內連救他兩次性命,玉嵐和女兒真不知如何報答他們。」 周翠玉也不禁有些激動的道:「娘方才何嘗沒在他們面前說過這件話,紀少爺真不愧是至情至性的俠義中人,聽他的語氣,他和姑爺的交情,實在不是生死知己四個字可以形容的。」 藍秀只聽得熱淚盈眶道:「他們可知道娘來接爹和女兒的事?」 周翠玉道:「他們擔心路上出事情,也跟著來了。」 「他們在哪裡?」 「我吩咐他們在後院裡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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