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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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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道長道:「多謝大師為這件事費心勞神,貧道出外已久,也該轉回武當去了。」 明心大師道:「如果道兄能多留幾日,老衲很想和你再到趟司馬山莊。」 「大師還有什麼事到那邊去?」 明心大師語重心長的道:「自然也是為了紀公子的事,百花夫人這一兩天就要趕到司馬山莊,老衲要勸勸她不要再和紀公子計較。」 紀無情拱拱手道:「多謝老禪師關愛,不過,晚輩倒想托老禪師帶給她一句話。」 「什麼話?可是要表明昨天的事純是一場誤會?」 「不但不是誤會,而是晚輩睜開眼睛看清了真相,老禪師請告訴那女人,讓她自己把腦袋留下,免得晚輩下次動手!」 明心大師呆了一呆,駭然道:「紀公子,你怎麼竟說出這種話來?」 紀無情道:「晚輩當年年幼無知,所以才受了那女人的騙,上了那女人的當,現在年事稍長,至少已分得出是非善惡,所以才能說出這種話來!」 「阿彌陀佛!」明心大師誦著佛號道:「年輕人,聽了你的話,老衲真的不能再說什麼了!」 白羽道長也被紀無情的話愣在當場,只好搶著說道:「大師,這事不必再提了,貧道陪你去一趟司馬山莊就是。」 明心大師也知道勸解紀無情無益,望向無我道:「你是打算隨為師回寺,還是繼續在外雲遊?」 無我忙道:「弟子暫時還不能回寺,求師父原諒!」 明心大師道:「為師先前已說過,絕不干預你的行動,不過你現在住在什麼地方,總要告知為師才對。」 無我道:「弟子既屬雲遊,自然並無一定之所。」 明心大師默了默,道:「也好,為師但願你在外謹記往日的規誡,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老禪師放心。」紀無情道:「晚輩已決定和無我小師父一起行動,我二人相互照顧,絕不致有差錯發生。」 常玉嵐在家裡待了將近半個月,既未查出插刀留柬之人,也未發現南蕙的蹤影。 老太爺常世倫無奈之下,只好取消一月限期,准許他且回司馬山莊訪查。 一路之上,曉行夜宿。 到達開封之時,不覺又是幾天過去。 直到來至司馬山莊迎賓館,他才知道百花夫人已經住在莊上不少天了。 這在他真是喜出望外,他本來早就有意偕同藍秀到暗香精舍探望岳母,如今對方既然來到莊上,就用不著再長途往返了。 匆匆趕到莊內,在大廳外面就碰到一人十分面熟。 他明明知道這人是百花夫人的屬下,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那人一見常玉嵐,老遠就喊道:「常姑爺,你回來了!」 常玉嵐終於勉強認出是神鷹全老大。 奇怪的是全老大怎麼少了兩隻耳朵,別看兩隻耳朵在臉上占的位置並不明顯,但少了它們卻又最顯眼不過。 「全前輩,是你?」 常玉嵐一邊說話一邊只顧注意全老大的耳根。 其實這正表示他對全老大的關心。 但全老大卻不做如此想,他乾咳了兩聲道:「常姑爺,別看啦! 耳朵掉了,再看也長不出來!」 常玉嵐不便多問,繼續往前走。 突見迎面又有一人拄拐而來。 奇怪,這人又很面熟,照樣也想不起來是誰? 直到身臨切近,這人也咧嘴叫了聲:「常姑爺。」 常玉嵐皺了一下眉頭,暗道:「這人真像劉天殘,幹嘛額頭上那個突出的大肉瘤不見了?莫非去整容了?不過這一整反而不像『獨角蛟』了,還有,怎麼左腳也少了一隻?」 這一來他實在不敢確認,反正是百花夫人帶來的人馬,只好含笑點了點頭,再向前走。 他心裡不解的是,為什麼百花夫人帶來的手下全是些殘缺不全的人。 「莊主,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這次是總管陶林,說話間已快步迎了上來。 常玉嵐計算一下,除了在金陵住了半個多月,加上往返時間,離家可不是差不多已經快一個月了。 「陶總管,這些天來莊上沒事吧?」 陶林道:「莊主走後不久,莊主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好在多承紀公子幫忙解了圍。」 「哦!」常玉嵐道:「又是紀公子幫忙,到底發生過什麼大事?」 陶林剛要回答,藍秀已出現在面前。 小倆口久別重逢,陶林自然不便在旁打擾,逕自忙別的去了。 常玉嵐忙著要先去向百花夫人請安,藍秀道:「娘正在休息,你暫時別去打擾她老人家。」 進入內室,常玉嵐先把在金陵家裡這些天的情形敘述了一遍,不過,有關老太爺對百花夫人不滿以及自己曾受責駡的事,都避而不談。 接著,喝了口茶問道:「方才陶林說我走後莊上又發生過事情,而且又是紀公子解了圍,到底怎麼回事?」 藍秀隨即也把那天飛天銀狐阮溫玉率江上碧以及「南海三妖」、「塞外三凶」進莊尋釁之事和紀無情如何及時趕來解圍的經過說了一遍。 常玉嵐長長籲口氣道:「看來紀公子對咱們的這番大恩,是永遠無法報答的了!」 他說著忽然心中一動,帶著訝然神色道:「照這樣看來,他目前的武功,似乎更勝從前多多了?」 藍秀點點頭道:「以妾身的觀察,你和陶林現在可能都無法勝得過他,上次『南海三妖』來找碴時,咱們三人費了好大的力量,才把他們制服。」 「但紀公子卻僅憑一人之力,使得『南海三妖』和『塞外三凶』都不敢逞強,相較之下,不難明白他目前武功已高到什麼地步。」 常玉嵐沉吟了一會道:「上次夜間在黃河河堤上我曾和他展開過一場廝殺,當時我雖勝不了他,但他卻沒占到便宜。」 「你可知道,他現在手中多了一口寶刀,那寶刀稱得上削鐵如泥,連『南海三妖』手上的『千年沉鋼套』都被他劈斷。」 「有這種事?」常玉嵐吃驚:「那寶刀必定有來歷有名稱?」 藍秀搖頭道:「可惜妾身見識不廣,並不認識那是什麼神兵利器。」 常玉嵐緘默了半晌,道:「還好,神兵利器在他手中,並不致在武林中掀起風波。」 藍秀黯然一歎道:「只是他口口聲聲要找你一決高下,賤妾不能不擔心。」 常玉嵐淡然笑道:「這倒用不著擔心,對於他,我早已不存爭名鬥勝之心,如果敗在他手下,給他一次揚眉吐氣的機會。」 「在我來說,反而未嘗不是一種安慰,因為我們欠他的太多了!」 常玉嵐既然這樣說話,藍秀也就不便再講什麼。 沉默了許久,常玉嵐忽然想起剛才一進門所發現的怪事。 常玉嵐不由問道:「剛才我一回來遇見兩人,一個是神鷹全老大,一個像獨角蛟劉天殘,到底是不是他們?」 「那是我娘手下的兩條龍,不是他們還有誰?」 「不對呀!他們怎會變成那種樣子?」 「那也是紀無情的傑作。」 「什麼?」常玉嵐失聲道:「紀無情怎會傷了他們?」 「說來也許你不信,紀無情好像對我娘非常不諒解,劉天殘被他割掉肉瘤削斷一足是我親眼看到的,另外還殺了楊三和我娘五六名手下。」 「原來是他幹的?那麼全老大的耳朵也是他割的了?」 「不錯,只是他被削耳朵的事我不曾看到,但據說少林的明心大師和武當的白羽道長正好碰上了,要不然全老大更不知要受什麼活罪。」 「明心大師和白羽道長還不曾回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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