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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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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道:「我們放了令堂,你們放了我師父,不知王門主的意下如何?」 王宜中道:「如是兩位來此,確是一片誠意,在下自願答允。」 白衣女道:「你的意思呢?」 王宜中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先放回我的母親,在下再放回令師。」 白衣女道:「這豈不是太不公平嗎?」 王宜中道:「事情一開始就不公平,我母親不會武功,她只是一個平常的人,你們為什麼要擄去她?」 白衣女道:「好吧!咱們可約定一個地方,一起放人。」 王宜中道:「我說過了,你們先放我母親回來。然後我們再放人。」 白衣女道:「王門主,你一點就不顧及令堂嗎?」 王宜中道:「正因為我顧及家母的安全,所以,不得不如此,姑娘應該明白,家母不會武功,任何加諸她身上的迫害,都是大大不該的事情。」 白衣女道:「王門主是否要再想想看。」 王宜中接道:「在下決定的事情,決不更改,姑娘不用多費唇舌了。」 白衣女良久沒有講話,但她已戴上了面紗,別人無法瞧出她臉上的神色。 大約過了有一盞熱茶工夫之久,那白衣女才緩緩地說道:「王門主,你如是激怒我們採取了最後手段,對雙方都沒有什麼好處。」 王宜中心頭震動,生恐他們在逼迫之下,生出了寧為玉碎之心,殺死了王夫人。但高萬成告誡之言,卻在心頭泛起,這是唯一能救回王夫人的機會。 於是,王宜中神色嚴肅地說道:「姑娘,金劍門能在江湖上受人敬重,原因是有所不為。咱們不知道貴派中做過了多少惡事,至少,你們的惡跡還未昭諸江湖,在下既然進了金劍門,就不能破壞金劍門中的規矩,為一己之私,破壞了本門中的規矩。但如你們傷害了我的母親,情勢就大大的不同了,那時,在下將盡起金劍門中高手,追殺貴派中人,斬草除根,一口不留。親仇不共戴天,沒有人會指我王某人小題大作,在下在等待、忍耐,而且也預作了佈署。」 白衣女道:「你威脅我?」 王宜中道:「在下說的句句實言,信不信是姑娘的事了。」 白衣女道:「我不信你甘願令堂被殺。」 王宜中道:「不甘願,如若我只是金劍門中一個劍士,我會被你威脅住,我會甘願受縛,任憑你們發落,只要能救出我的母親,生死事,決不放在心上。但我是金劍門中的門主,姑娘的算盤打錯了。」 白衣女沉吟了一陣,道:「好吧!明日午時之前,我們放回令堂。」 王宜中心中一陣狂喜,但卻強自忍住,不讓形諸於色,道:「那很好,只要姑娘能守信約,在下也將放了白雲峰。」 白衣女道:「咱們一言為定,明日午時,我帶令堂到此。」 王宜中一抱拳,道:「恕在下不送了。」 白衣女微微一欠身道:「不敢當。」帶著黑衣女和金眼鷹轉身而去。 王宜中目睹三人去遠,長長籲一口氣,流下淚來。 高萬成急步行了過來,道:「門主的鎮靜工夫,大出屬下意料之外。」 王宜中舉手拭下腮邊淚水,道:「先生,他們真的不會傷害家母嗎?」 高萬成道:「不會,屬下願以生命作保,太夫人如受到傷害,屬下願自絕謝罪。。 似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麼重大事情,急急改口道:「不過……」 王宜中道:「不過什麼?」 高萬成道:「看目下情勢,和咱們接觸的,似已非白雲峰們一夥人了。」 王宜中道:「你是說,還有別的人。」 高萬成道:「屬下只是這麼想,門主的武功愈高,令堂的價值愈大。」 突然住口,沉思片刻,道:「四大護法!」 嚴照堂應了一聲,帶著林宗、常順、劉坤,急步由廳中行出。 高萬成神情肅然地說道:「白雲峰為人雖然偏激一些,但他還不失英雄氣概,和他相處的人,縱非好人,也不會太壞。但另一夥人,就很難說了。」 嚴照堂接道:「另一夥什麼人?」 高萬成道:「我說不出來。我只是有此感覺,和白雲峰一班人鬥力鬥智,分了咱們的心,使咱們忽略了別的事。」 林宗道:「高兄,你就明白點說吧!」 高萬成道:「如是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那就不足為害了。」 語聲一頓,接道:「現在,咱們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接回門主的太夫人。你們立時易裝跟蹤,暗中跟著那位白衣姑娘,記著是保護她,不是暗算她。」 劉坤接道:「保護一個敵人。」 高萬成道:「目下局勢,已逐漸進入紊亂的局面,咱們有兩個敵隊,到自下為止,似乎還有另一個敵人。目前咱們的策略如不能把白雲峰這夥人收過來,就要設法挑起他們雙方的衝突。」 劉坤道:「高兄謀略,在下等是明白了。但高兄所說咱們有兩個敵人,還有一方面是什麼人?」 高萬成沉吟了一陣,道:「目下咱們無法知道他們是誰,但卻不難推想出來,那些人,就是殺害先門主的人。仔細的分析起來,咱們這兩個敵人,目的也不相同,白雲峰那夥人,志在江湖,但另一夥人,卻是全心全意對付咱們金劍門,其手段必也是極盡惡毒。」 劉坤道:「高兄之意,是說他們雙方並無勾結了。」 高萬成道:「我的看法,目前還是如此,自然最可怕的還是專門對付咱們的那夥人,他們老奸巨滑,不擇手段,而且,又完全隱藏在暗中行事。」 王宜中道:「幸好,先生的神機妙算,把白雲峰等這夥人。逼得現出身來,如是這兩方的人都隱在暗中,那就更難搞了。」 高萬成道:「屬下一直擔心著這件事,總算幸未辱命。」 林宗突然接道:「适才穿白衣的姑娘,可是咱們見過的那位白衣女?」 王宜中道:「不錯,正是她。」 林宗道:「縱然她的武功高強,我們四人合力,還可對付一陣,但她哭、笑,惑人之術,實叫人無法抗拒。」 高萬成略一沉吟道:「那是第一次遇上,心中全無準備,所以一時間手足無措。此刻,諸位心中都已經有了準備,早作防備,也許會好一些。」 劉坤道:那兩個丫頭的劍招,實在超越我們甚多,如是她們兩個不敵的人,我們又如何會是敵手?」 高萬成道:「單以武功而論,那兩位姑娘,確然是第一等身手,但兩位別忘了,他們是全無江湖閱歷的人,在江湖之上行走,有時武功再高強也難自保。」 嚴照堂道:「高兄說的不錯,江湖上武功之外,還要鬥智。我們告辭了。」 四個人對王宜中行了一禮,轉身而去。 王宜中目睹四人的背影離去之後,突然歎息一聲,道:「這件事很難辦。」 高萬成道:「什麼事?」 王宜中道:「我想起那白衣女武功,可能是一種迷心術,近乎是一種邪法。」 高萬成喜道:「門主既知內情,定可想出破解之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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