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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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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一絕道:「這種制服,連我老趙都沒有見過,穿了在街上走,必將引得萬人注目。」 青衫人微微一笑,道:「這一點,趙兄可以放心,飯莊外,有一輛篷車等候,一直拉二位在天牢下車,巷口處,那裡自會有人迎接二位。」 趙一絕望望張嵐,道:「換衣服吧!」 兩人各自取了一套制服迅快的換過,那姓梁的青衫人卻撿起另一套獄卒衣服,也以極快的速度換好。 趙一絕抖一抖上下大一寸的衣服,回顧李聞天一眼,道:「你守在這裡,等我回來,再付下面的錢。」 李聞天一欠身,道:「東家安心,小的記下了。」 那藍衣大漢重重咳了一聲,道:「在下也要守在這裡了。」 趙一絕笑一笑,道:「對!你們兩個互相的盯著吧!」 甩甩大袖子,接道:「梁兄,咱們走吧!」 三人行出門外,果然早有一輛篷車在門外等候,三人登上車,篷車立時向前行去。 車行極快,但仍然走了半時辰才停了下來,姓粱的當先下車,四顧了一眼,才招招手道:「趙兄快下來。」 趙一絕在京裡住了幾十年,也沒有到過這等地方,下了車,只見兩邊都是青磚砌成的高牆,兩道牆壁之間,夾著一條小巷子。 姓梁的站在巷口直招手,使得趙一絕沒有工夫打量一下四面的景物。兩人進入巷子,篷車立時向前馳去。 姓梁的低聲說道:「趙兄,跟著兄弟走,別東張西望,別多說話。」 趙一絕道:「未得你梁兄招呼,咱們裝啞巴就是。」 姓梁的微微一笑,放步向前行去,行約丈餘,到了一座側門前面。梁姓漢子,舉手在門上輕叩五響,木門呀然而開。三人魚貫而入,姓梁的帶路,直向前面行去。 趙一絕目光轉動,偷瞧了兩眼,只見兩面都是連接房舍,房子很高大,厚門鐵窗,建築的十分堅牢,走廊下,都是身著藍衣滾邊的天牢獄卒,佩著雁翎刀,來回走動。 四面一片靜,靜的可聽到三人走路的腳步聲。趙一絕心中暗道:大牢氣派,究竟不同,使人有著刁鬥森嚴的感受。 梁姓漢子帶兩人轉了兩個彎,到了一座青石砌成的房子前面,道:「兩位站在這裡稍候片刻。」 趙一絕點點頭,道:「梁兄快一些。」 姓梁的笑一笑,舉步登上兩層石級,低聲和一個佩刀的獄卒交談數言。 那獄卒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把十五斤左右的大鐵鎖,推開了厚重的木開。姓梁的一招手,趙一絕和張嵐快步向前行去。 暗中打量四周形勢,這死牢和适才所見又不相同,只見一幢幢青石砌成的房屋,互不相連,每一幢石屋前,站著一個佩刀獄卒。 姓梁的守在門口,低聲說道:「這就是三號死牢,我們替兩位安排半個時辰的談話時間,諸位有什麼話,要在時限之內談完。」 趙一絕道:「半個時辰應該夠了。」 姓梁的道:「只有半個時辰,不夠也得離開,兩位請進吧!」 趙一絕、張嵐緩步行入室內,但聞砰的一聲,厚重的木門,突然關上。 只見整個石室,有兩個房子大小,分隔成內外兩間。 屋頂上,一塊小小天窗,使得室中景物清晰可見。外間石室中,一條灰色毛毯上,盤膝坐著一個劍眉朗目的少年。 十幾年的天牢生活,並未使他有著狼狽之狀,長髮整的很齊,盤在頭上,一襲灰衣,雖然破了幾處,但卻不見皺紋。 張嵐和趙一絕四道目光,一齊投注在那少年身上,兩人都是久年在江湖上走動的人物,可謂閱人多年,只覺那盤膝而坐的少年,神韻清朗,但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冷漠神情。 趙一絕輕輕咳了一聲,道:「朋友。」 灰衣少年拾頭望了趙一絕一眼,緩緩說道:「獄官大人,有什麼吩咐?」 趙一絕低聲說道:「兄弟不是獄官。」 灰衣少年怔了一怔,道:「不是獄官,你是什麼人?」 趙一絕道:「咱們是受了朋友之托,費了極大的氣力,混進了天牢中來。」 灰衣少年沉吟了良久,道:「十餘年來,從來沒有人進來探望過我們母子,我們也沒有朋友。」 趙一絕道:「朋友自然是有,不過,你的年紀太輕,記不得罷了」 灰衣少年道:「那麼,兩位是受了何人所托?」 趙一絕道:「這個麼,咳咳,其實說了你也不認識。」 灰衣少年道:「那麼兩位來此的用心何在?」 趙一絕道:「不知在下等可否和令堂談談?」 灰衣少年搖搖頭,道:「我母親不喜和生人見面。」 趙一絕一抱拳,道:「勞駕你朋友,替我們通報一聲如何?」 灰衣少年沉吟了一陣,道:「好吧!兩位請稍候一下。」站起身子,緩緩向內室行去。片刻之間,那灰衣少年扶著中年婦人,緩步行了出來。她穿著一身藍色灰衣土布衣裙,鬢間微現斑白,雖是死牢中的囚犯,但神態之間,仍有著一種高貴氣度。 趙一絕一抱拳,道:「夫人。」 中年婦人停下腳步,目光在趙一絕和張嵐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兩位不是天牢中的獄官?」 趙一絕道:「我們是專程混入天牢,探望夫人和公子而來。」 中年婦人嗯了一聲,道:「天牢中戒備森嚴,怎容得兩位混入?」 趙一絕笑一笑,道:「錢可神通,我們花銀子,買通了獄卒,混至此地。」 中年婦人道:「如是老身的記憶不錯,我和兩位從未見過。」 趙一絕道:「咱們確是第一次拜見夫人。」 中年婦人道:「既是從未晤面,兩位為什麼要見我們母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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