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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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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嵐道:「我在想那平遼王如是受了壓迫,不得不聽強徒的吩咐,這又將是一樁大大的麻煩事了。」 小素喜眨動了一下圓圓的大眼睛,道:「你擔心些什麼?」 張嵐道:「唉!他們如是傷了平遼王府中人,那將又是一個震動京師的大案子了。」 小素喜道:「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據我所知,他們並無傷害平遼王府中人的企圖,只要你們不操之過急,遵守七天之約,他們就不至於傷害到平遼王府中人。」語聲一頓,接道:「至於平遼王,我想他不敢再自找麻煩,一則這件事說出去,十分丟人,再則他還怕遭到報復。」 張嵐道:「但願姑娘的推斷不錯,在下也可以減少一些麻煩了」 小素喜道:「你們要問的事,大概已經問完了,我家沒有男人招呼諸位,坐久了不大不便。」 趙一絕一抱拳,道:「在下心中還有兩件事,要請教姑娘。」 小素喜道:「你可以問,但我不一定答覆你。」 趙一絕道:「第一件事,姑娘曾經說過,受人之托來幫助我們,不知道這人是誰?」 小素喜道:「恕不奉告。」 趙一絕呵了一聲,道:「他又為什麼救我們呢?」 小素喜道:「大約是他在放賬。」 趙一絕道:「放賬,放什麼賬?」 小素喜道:「就我所知,他放的是高利貸,不到一年,就要滾一個對本對利。」 李聞天接道:「好高的利息,他救了我們三條命,我們要如何還債?」 小素喜道:「這個麼,我也不知道,反正他從來不做吃虧的生意。」 張嵐道:「在下想不出天下還有什麼比人命值錢,至多將來還他一命就是。」 小素喜道:「一條命只怕不成。」 張嵐道:「可惜的是一個人只有一條命。」 趙一絕道:「姑娘,收銀子放錢,可收高利,放命麼,他就虧定了。」 小素喜道:「這話怎麼說?」 趙一絕道:「銀子錢是越多越好,但命卻是越老越賤,我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再有數十年,他連本也要虧光,人活七十古來稀,就算他今晚上來收賬,我們也多活了兩天。」 小素喜道:「他怎麼收回本利,和我無關,但我知他向不做賠錢生意。這次,用兩招武功,要我救了你們,對我而言,這票生意賺定了。」 趙一絕道:「姑娘,別忘了,七天之後,你和那萬花劍還有一場生死約會,是賠是賺,目下還未見分曉。」 小素喜笑道:「這個,不用你趙大爺費心,我既然敢賭,就有幾分必勝的把握。」 張嵐道:「在下想再請教姑娘一事。」 小素喜道:「希望你們問的是最後一次。」 張嵐道:「姑娘和那黑衣人似是早已相識?」 小素喜道:「我們也是初見,只不過我們彼此之間都知曉來歷罷了。」 張嵐道:「能使那萬花劍聽命行事,那人自非平常人物,定然是大有名望的人。」 小素喜道:「不錯,他算得是一位大有名望的人。」 張嵐道:「他是誰?」 小素喜搖搖頭,道:「這些事,不用問我,你們自己想法子打聽罷!」站起身子,接道:「三位來的很久了,我還有事,恕我要下逐客令了。」 張嵐等站起身子一抱拳,道:「多謝姑娘指教。」 小素喜笑道:「三位是否很失望?」 張嵐道:「姑娘已然指點我們很多了。」 小素喜舉步而行,到門口之處,道:「三位請記著一件事。」 趙一絕道:「什麼事?」 小素喜道:「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見面,希望諸位以後別再來打擾我。」 趙一絕道:「很難說啊!山不轉路轉,也許咱們還有碰面的機會。」 小素喜道:「至少不是在這裡。」 趙一絕哈哈一笑,道:「姑娘留步,咱們告別了。」當先抱拳一禮。張嵐、李聞天齊齊抱拳,告別而去。小素喜送到大門口處,隨手掩上了大門。張嵐加快腳步,一口氣看走出一裡多路,才停下腳步,道:「看來,這位姑娘是一位大有來頭的人。」 趙一絕道:「話是不錯,但她小小年紀,膽敢在班子裡混,恐亦非名門正派中人。」 李聞天道:「趙兄所言甚是,不過,她小小年紀,能使那黑衣人那般敬重,應該是很有名氣的人,咱們怎麼也想不起來。」 趙一絕道:「唉!兄弟一直在京裡混,認人不多,李兄走鏢江湖,天南地北,無處不去,動動腦筋想想看,也許能想起來。」 要聞天搖搖頭,道:「兄弟想不出一點眉目。」 趙絕一似是突然間想起來一件大事,一拍大腿,道:「問他去。」 張嵐道:「問誰?」 趙一絕道:「刁珮。江湖上邪門歪道上的人物,大概他都知道。」 張嵐道:「對!咱們到隱廬去,順便探望下下他的傷勢。」 趙一絕搶先帶路,直奔刁珮居處的隱廬。 ▼第五回 隱世仙俠 獨眼金剛閉門思過,不和江湖人物來往,偌大一座宅院,只有一個小廝照顧他的生活。主僕二人,生活得十分平靜,在後院種了一片菜圃,自種自食,雖然未戒肉食,卻不殺生,深居簡出,一個月也難得出門一次,大門上積塵常滿,外面看去,似乎是一座久無人居的宅院。 趙一絕舉手扣動門環,足足打了一杯茶工夫,那厚重的大門,上,才突然開啟了一個小洞,露出來一對眼珠子,道:「你們找誰?」 趙一絕道:「刁珮。」 那人砰的一聲,合上小洞,高聲應道:「敝主人不見客。」 趙一絕暗用內力,砰的一聲,擊在那小洞口處,冷冷說道:「仔細聽著,去告訴你們主人,說是張大人和趙一絕、李聞天,非要見他不可,你小子吃了熊心豹膽,也不看看來的是些什麼人?」 一番話連唬帶罵,果然把那小子嚇住,小洞門重又打開,道:「我去給你們通報,但敝主人見不見,我卻不能做主。」 趙一絕道:「告訴他非見不可,就說我們已經知道他回到隱廬,而且還受了傷。」 那守門小廝不再答話,轉身而去。 不大工夫,木門大開,一個身著青衣,二十一二的少年,迎了出來,道:「敝主人請諸位宅內敘話。」 趙一絕打量了那青衣人一眼,道:「小夥計,替刁珮守門,應該把招子放亮一點。」 青衣人欠身道:「小的不知諸位身份。」 張嵐一揮手,道:「不知者不罪,快給我們帶路。」 青衣人關好大門,帶幾人穿過一重庭院,到了內廳。 這時,已是掌燈的時分,內廳中高燒著一支火燭,刁珮穿著一身寬大的衣服,坐候廳中,張嵐等人一進門,目光全投注在刁珮的身上,只見他神色憔悴,一臉疲累神情。 刁珮扶椅而起,還未來得及開口,張嵐已連連揮手,道:「刁兄,請坐著,不用起來了。」 青衣人端上三杯香茗後,欠身而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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