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聖劍情刀 | 上頁 下頁 |
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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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九公突然低聲道:「大和尚,這位姑娘乃是洛陽『中州第一府』的二千金,老朽不信天佛掌教不予通融,大和尚,老朽一行就在這大殿之前相候,你快去稟告掌教,就說老朽的小主人和廉虹竹的二千金,以及飛雲五怪中的茶迷,酒怪,琴癡等三兄弟同來拜謁……」 那中年和尚聞言,心中大大一震,哪裡還敢多說?只好將六人引進第一進大殿之前,合十一禮,匆匆而去! 兩人說話的聲音雖低,但廉小菁顯然已經聽到了!中年和尚剛才離去,廉小菁就低聲道:「九叔如是不太方便,侄女就先到客堂等候,莫要為了侄女一人,引起少林掌教的不快……」敢情在稱呼上廉小菁也改口了! 辛九公搖頭笑道:「姑娘不必擔心,老朽相信那天佛掌教不會如此不通情理!」 說話之間,只見那中年和尚已快步奔來!隨在中年和尚身後,還有兩位白須白眉的高年老僧!辛士群目睹這兩位老和尚一臉仁慈安詳的神態,不禁低聲道:「九叔,這兩位老和尚中可有少林掌教?」 辛九公搖頭道:「沒有!他們是少林掌教的師兄天玄,天明兩位長老!」 辛士群聞言,心中兀自一愣,暗道:武林各大門派的向例,掌門職位總是傳長不傳幼,怎地這少林寺是一反常規,掌門之人還有師兄呢?心念未已,兩名老僧已然來到六人身前! 只見靠左的那位身軀高大老僧合十笑道:「四位老施主突然軒駕蒞止,本寺實感榮寵之至,老衲奉掌門師弟之命,特來恭迎四位……」 辛士群眉頭一皺,心中暗道:「這老和尚怎麼說的?難道只是恭迎九叔他們四位入內麼?」 他究竟是年少氣傲,心中一念及此,就大大感到不滿,也不等那老僧再往下面說,突然臉色一沉,喝道:「九叔,小侄不必進去了!」話音一落,轉身就大步向外行去!那廉小菁嬌軀一擰,竟也隨在辛士群身後而去! 兩人這等行動,只把那少林三僧瞧的大為惑然,那高大的老和尚更是把話音半途打住,皺眉一歎道:「這位小施主好大的火性……」 辛九公卻是大為惶然的轉向辛士群,低聲道:「公子,咱們是有所求於人而來,千萬不可因為不忍小忍,誤了重要的大事,公子,還是先去見見掌教……」 辛士群氣火頭上,哪裡還聽得進辛九公的勸慰,劍眉一揚,朗朗一笑道:「九叔,你老跟陸老哥等前去也是一樣,小侄和廉姑娘且在寺外相候,順便也瞻仰瞻仰這座被人目為武林聖地的寺院,究竟有何過人之處……」說話之間,人已出山門以外! 辛九公跟在身後,自是不必說,連陸,金,余三位老人,這時也跟到山門的外面來了! 殿前,只留下那三位少林僧侶,合十發愣!辛士群話音頓了一頓,發覺四老全都跟在自己身後,不禁搖頭道:「九叔,你快跟陸老哥去見那掌教的和尚一面,遞上了函件,問完了要問的話不管他們知不知道,咱們拉馬就走,免得小侄瞧了他們這幾個老和尚的勢利眼生氣!」 辛九公連連皺眉道:「公子,這事怪不得他們……」 辛士群不容辛九公再說,冷笑道:「九叔,你老如果也不想去,咱們不如先到泰山一行,見過那丐幫的淩幫主以後,再作打算如何?」 辛九公聞言,不禁呆了一呆道:「公子,老人家可是交代過要老奴先陪公子見過少林掌教,非到萬不得已,不必進去丐幫總壇;公子為何捨近求遠,已然到了此處,卻又不肯入內見那……」 辛士群忽然沉聲道:「九叔,小侄心意已決,你老就當這少林寺跟那洛陽廉府一般,已無一人在此不就得了?」話音一頓,向陸賽羽又道:「陸老哥,那枯僧之事,就煩陸老哥費心代廉姑娘查問一下,小弟陪這位廉姑娘先回到鞏縣昨夜居住的客棧中相候……」 廉小菁此時已坐進小轎之內,金伯牙余慕康二老都已叫酒奴,琴僮,牽來了五匹坐騎! 陸賽羽修眉一聳,笑道:「金兄,你是否跟余兄也要離去?」 金伯牙大笑道:「辛兄弟一人陪伴廉姑娘,老朽怎能放心?是以與余兄商量,帶了琴僮,酒奴隨侍辛老弟也好有個照應……」 陸賽羽點頭道:「如此兄弟可就放心了!」一轉身,向辛九公道:「老哥,咱們去見見那天佛掌教吧!」 辛九公心此刻可真是大大為難,辛士群要走,自己怎能不跟他一道離去?但去見那天佛掌教,面遞公子恩師手書之事卻又不能要別人代勞,一時之間,到弄得進退維谷,拿不定主意!這時辛士群一行業已走過那「中天福地門」石坊,漸漸轉入林木之中,他才長歎了一口大氣道:「陸見,老朽不能離開公子……」一閃身,竟然要追向辛士群而去!陸賽羽忽然一笑伸手,拉住了辛九公道:「老哥子,你莫要不放心,有金、餘二怪在他身旁,諒那廉姑娘也耍不出什麼鬼花樣……」 辛九公聞言,不禁驚得一跳道:「什麼?那廉姑娘會耍什麼花樣?」 顯然,陸賽羽的這句話太以出人意表!陸賽羽冷冷一笑道:「辛老哥,不是老弟危言聳聽,那位廉二姑娘在兄弟的心目之中,可就是個十分可怕的人物!」他瞧著辛九公那股發愣的神情,似是有些不忍心再說下去,故意乾咳了一聲,大笑道:「辛兄,一切且等見過少林掌教再說吧!」不容辛九公分說,就把他拉進了山門!當日黃昏,辛士群一行人抵達了鞏縣! 那廉小菁的傷勢,依然未見痊癒,是以進了客棧以後,就獨自關了房門,躲在房中,再未出來! 辛士群因為日間在少林寺內惹了一肚子火,晚餐時間,忍不住和酒怪多喝了幾杯,天過初更不久就醉倒了! 琴癡金伯牙,酒怪余慕康可沒敢大意,雖然兩人都是睡在辛士群的一牆之隔,但為了小心起見,卻要那酒奴和琴僮睡在跨院的殿屋之中,不啻是把辛士群的房門都給堵住了!照說在金、餘二老這等慎重的戒備之下,應該不會生了什麼問題才是,但等到次日一早,那辛九公和陸賽羽二人自少林連夜趕回到鞏縣客棧中時,臥房之內,卻是不見辛士群的蹤影!這可把辛九公急壞了!陸賽羽只氣的大罵金伯牙和余慕康兩人混帳!甚至連那廉小菁也挨了陸老人的一頓責備! 那廉小菁目睹幾位老人的神情,心中忍不住發笑,但她臉上卻裝出了一派愁苦之容,低聲道:「陸老伯,這會兒光著急也不是事啊!好歹總得想個法子把辛公子的去向弄明白才成!」 陸賽羽也許正在氣惱頭上,聞言大聲道:「誰不知道要想法子把辛老弟去向弄明白?姑娘,老朽倒要請教,辛老弟這等門窗緊閉,不見絲毫痕跡的失去蹤影,叫咱們怎生去找?」 他這些日子來與他們相處,一直都是表現得最為鎮靜,也最為機智深沉,但此刻因為辛士群突然不見,大概是心神大亂,所以說出話來,竟然有些不著邊際之感!竟無實用之處! 廉小菁被他這等反問得愣了一愣道:「陸老伯說的不錯,但侄女相信,辛公子一定不曾出過什麼事,否則,他那臥房之中也就不會那等整齊! 陸賽羽聞言冷哼道:「廢話,老夫難道不知道他房中十分整齊,不像出了不幸之事麼?限下我們是要把他的去向找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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