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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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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回 稱雄天下竟英雌 三陽道長望了慈雲大師一眼,道:「道兄,咱們殺來殺去都是自相殘殺,那真正的敵人,卻隱身在幕後,不肯現身,咱們早該想到此事……」 田文秀道:「不錯,以你們少林、武當兩派在江湖聲譽之隆,人手之眾,如若稍有準備,本不難阻止此事,但你們卻故步自封,不肯留心天下大事。」 慈雲大師道:「老衲有一樁事,想不明白,請教閣下?」 田文秀道:「什麼事?」 慈雲大師道:「我少林寺,一向規戒森嚴,就算用毒高手,也不易在少林寺中施展手腳,不知你們如何毒倒了我寺中大部高僧。」長長嘆息一聲,道:「目下我寺中僧侶,除了極少人之外,大都為毒藥所傷了。」 田文秀道:「在下雖然奉命對付你們少林派,但卻對我們那位父皇手段,知曉無多,以少林寺守護之嚴,如若不是寺中本人,絕難在寺中施放奇毒,只要你留心想想,也許能找出可疑線索。」 慈雲大師沉吟了一陣,道:「老衲想不出,本寺清規森嚴,層層監督,除了幾位長老,行動稍有自由之外,任何人有何舉動,都無法逃過監視。」 田文秀道:「若我們來找,也一樣要一個身份較高行動自由之人,施放毒物。」 慈雲大師嘆息道:「但他們都是長老身份,對我寺中立過大功之人……」 田文秀接:「如若許他以重酬、高位?」 這位很少在江湖上走動的高僧,仍似有些不解,說道:「位居長老,已算高位,還要如何呢?」 田文秀道:「如若要他接你的掌門方丈之位,算不算高位呢?」 慈雲大師一怔,道:「不錯,一寺中可有十位二十位長老,但只有一位方丈。」 田文秀道:「如今說亦無益,眼下最為要緊的一樁,是借大師的聲望,號召弟子,重行反擊。」 慈雲大師接口道:「解救大危,最具體的一件事,就是設法取得解藥……」 田文秀道:「這個在下也知道,但就目前在下所知而言,解藥是否存在,大成疑問。」 三陽道長接口道:「醫道之理,能夠毒人,必有解藥,至少它有配方……」 夏淇接道:「不錯,如是他誤服了毒藥之後,又如何解救呢?」 容哥兒道:「總結一句,如若能夠取得解藥,天下大危,片刻可解。」 夏淇冷冷說道:「這個誰都知道,但問題是那解毒之藥在何處?」 三陽道長突然長長嘆息一聲,道:「這是一個死結,可惜是咱們知曉的太晚了,沒有時間去仔細分析、推索……」語聲一頓,接道:「但貧道的想法,天生萬惡,必有克制之法,只要能夠造成毒藥,就必能製出解藥。」 田文秀突然把目光轉到水盈盈的臉上,一直瞪著眼睛瞧看。 水盈盈被他看得大為不安,說道:「你瞧著我幹什麼?」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看到姑娘,想到一件事情。」 但聞水盈盈說道:「什麼事?」 田文秀道:「在下先問姑娘一事,還望姑娘據實回答。」 水盈盈道:「你問吧?」 田文秀道:「你見過我們那位父皇嗎?」 水盈盈目光中,突然泛現出一種羞意。緩緩垂下頭去,低聲應道:「見過。」 田文秀道:「在下也聽過我們那位父皇談過,他說姑娘之美,可謂人間絕色。」 水盈盈嘆息一聲,道:「但已被毀容了啊,還有什麼絕色可言!」 田文秀道:「如若他早見姑娘之美,也許不會毀你之容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姑娘在何時何地,和我們那位父皇相見?」 水盈盈道:「在一個風雨之夜,張四不在,他遣人找我,到一座美麗的巨舟之上……」田文秀說:「他說什麼?」 水盈盈道:「他問我,若要我去服侍一個天下最醜的男人,不知我是否願意。」 田文秀道:「姑娘怎麼說?」 水盈盈道:「我說賤妾已委身四公子,此生此身,已為他所有,雖然我恨他,但我不能再侍另一個男人。」 田文秀沉吟了一陣,道:「我們那位父皇,有何反應?」 水盈盈道:「他問我願不願恢復過去的真正美麗。這句話如柞撞心,我沒有思索就答應願意。」 田文秀道:「以後呢?」 水盈盈道:「他要我仔細地想想,如若我願長伴一個既醜陋又終年纏於病榻的男人,他可以設法恢復我美麗之容。」 容哥兒只覺腦際靈光連閃,失聲叫道:「要你伴一個長年臥病的醜陋男人?」 水盈盈道:「是的,但我想想,沒有答應他。」 田文秀道:「姑娘聰慧絕世,又和張四談不上夫妻情意,何不將計就計呢?」 水盈盈道:「因為,他還有一個條件,使我無法答允。」 田文秀道:「什麼條件?」 水盈盈道:「他要廢去我武功,永遠陪伴那人,我已失去了美麗,不能再失去武功。」 夏淇暴躁地叫道:「在下毒性即將發作,你們既知那位父皇是罪魁禍首,咱們設法找他才是,為什麼卻談起了這些兒女情事來?」 田文秀冷冷說道:「剝蠶必得抽絲,挖樹要設法找根,枝枝葉葉雖無補大局,咱們此刻所談,正是在覓根究源。」 夏淇道:「在下聽不出你們談的事,與大局有何補益?」 田文秀道:「簡單得很,咱們想找出那位自稱父皇人物的真正身份……」 慈雲大師突然從懷中摸出一個玉瓶,倒出兩粒丹丸,低聲對夏淇說道:「這是少林寺去毒神丹,雖然不能除你身上之毒,但卻可延遲毒性發作,施主先請服用。」 夏淇望了慈雲一眼,接過丹丸服下。 三陽道長插口接道:「女施主拒絕那位父皇之求,那人有何反應?」 水盈盈道:「他冷笑一聲,就遣人送我回來。」 田文秀道:「那時,他正在用人之際,不便對你下手,開罪了張四,影響大局。」 容哥兒道:「如若姑娘說的字字真實,從口氣不難聽出,欲使姑娘終生常伴之人,並非是那位自稱父皇的本人。」 夏淇道:「不是本人是誰呢?他經過易容,自然你們瞧不出他的醜陋了。」 容哥兒道:「至少他不是終年臥榻……」語聲一頓,接道:「那人必然是他最關心、最親近人,只有父母之心,才肯如此。」 田文秀一皺眉頭,接道:「容兄之意,可是說我們那位父皇還有一個兒子?」 容哥兒微微一怔,道:「這個,在下只不過是這麼想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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