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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


  言下之意,那是無疑提醒水盈盈,別忘了承諾之言。

  水盈盈冰雪聰明,如何聽不出田文秀言外之意,當下說道:「田兄放心,明天日落之前,妾身定可救出趙堡主……」

  語聲微微一頓,繞頭望著王子方,道:「這位可是王總鏢頭,王老前輩了?」

  一向冷傲的水盈盈,竟對王子方如此客氣,這就使田文秀不得不生出驚訝之感。

  王子力抱拳了一禮,道:「老朽王子方。」

  水盈盈緩緩站起嬌軀,道:「不敢當,老前輩這般多禮,快些請坐。」

  目光轉到田文秀的身上,道:「少堡主請坐。」

  田文秀、王子方齊齊落座,水盈盈才隨著坐下嬌軀。

  王子方有著一肚子疑問,卻不知從何說起。

  田文秀想不出水盈盈何以會請了王子方來,一時也不知說些什麼?

  水盈盈欲語還休,幾度啟動櫻唇,說不出話來。

  這尷尬的場面延續了足有一盞熱茶工夫之後,水盈盈才進出一句話,道:「薄酒菲看,有慢佳賓,兩位請多飲兩杯,賤妾這裡先乾為敬了。」言罷,舉杯一飲而盡。

  田文秀、王子方各自乾了一杯,王子方再也忍耐不住,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找老朽來,不知有何見教?」

  水盈盈秀目神凝,沉吟了一陣,道:「老前輩可有一們姓容的朋友?」

  王子方口中連連複誦,道:「姓容的,姓容的,此姓不多,甚是易記,如是老朽有過這樣一個朋友,那是一定記得了。」

  本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他卻用四五句話,還未說清楚。

  水盈盈接道:「怎麼?老前輩沒有姓容的朋友?」

  王子方道:「沒有!老朽從未和姓容的人有過交往。」

  水盈盈梁起了柳眉兒,道:「這就奇怪了!你仔細想一想,認識過姓谷的人嗎?」水盈盈又道:「你可是王子方,三橫一堅的王,子曰的子,方圓的方?」

  王子方道:「不錯啊!正是這三個字。」

  水盈盈道:「你是成都鎮遠鏢局的東主?」

  王子方道:「是啊!」

  水盈盈道:「成都有幾個鎮遠鏢局?有幾個王子方?」

  王子方道:「當今武林,三十年來,只有老朽一家名叫鎮遠鏢局,成都府,也只有我一個王子方。」水盈盈道:「這就奇怪了,唉!我明明聽得清清楚楚,還瞧到書簡上寫的姓,那是一定不會錯了,但你又從未認識過一個姓容的人,這豈不是把我也鬧糊塗了?」

  田文秀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可否把經過之情,仔細地說上一面,坦許能使王總鏢頭回憶起昔年的事。」

  水盈盈粉頰上,泛升起兩朵紅暈,沉吟了一陣,道:「我也不知從何說起才是……」聲微微一頓,道:「你是王子方那是不會錯了?」

  王子方接道:「自是錯不了,這個但請姑娘放心。」

  水盈盈道:「我也自信耳朵沒有聽錯,眼睛沒有看錯,這其間定然別有原因。」

  田文秀道:「不用忙,王總鏢頭留居長安,還有一些時日,水姑娘隨時召見,在下都可以請他來此,倒是趙堡主的生死,似是不容久砸。」

  水盈盈道:「這個,我已經答應了,總要替你辦到。」

  田文秀道:「不知姑娘準備幾時動身?」

  水盈盈仰起臉來,思索了片刻,道:「今夜四更如何?」

  田文秀道:「好!可要在下隨行?」

  水盈盈冷冷說道:「我只答應救人,可沒有答應保護你的安全,願否同去?悉由尊便了。」

  王子方突然插口說道:「如是拯救趙堡主,老朽亦要算一份。」

  水盈盈略一沉思。道:「老前輩能夠不去最好,如是定要隨行,妾身倒也不便堅拒。」

  田文秀心中暗道:「不知這水盈盈,有什麼重大之事求助於王子方,竟是這般對他容忍?」

  熊熊燭火下,只見水盈盈秀目神凝,臉上神情不停地變化,良久之後,才突然一咬牙,道:「好!就這般決定了,兩位請稍候片刻,賤妾入內更衣之後,咱們立刻動身。」言罷,起身行入內室。

  突見人影一閃,一個全身綠衣的少女,陡然間出現廳中。

  只見她兩道清澈的目光,掃掠了全廳一眼,道:「我家姑娘哪裡去了?」

  田文秀正待回答,突見軟簾啟動,水盈盈已緩步走了出來,道:「什麼事?」

  那綠衣少女道:「幾個叫化子,一直在咱們宅院之外,搖來晃去……」

  水盈盈道:「由他們去吧!」

  那綠衣女道:「在宅院外面走動,也還罷了,竟然妄圖進入宅院竊看,小婢心頭火起,傷了他一個,活擒一個……」

  水盈盈道:「傷的人哪裡去了?」

  綠衣女道:「帶傷逃走?」

  水盈盈道:「生擒之人呢?」

  綠衣女道:「現在廳外,恭候姑娘發落。」

  本盈盈目光轉注到王子方的身上,道:「王老前輩,此事應該如何?」

  王子方輕輕咳了一聲,道:「此事嘛,此事嘛……」此事了半天。仍是眥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綠衣女道:「姑娘請怨小婢多口,小婢倒有一個辦法。」

  水盈盈道:「好!你說來聽聽!」

  那綠衣女婢;直:「咱們點了他的雙臂穴道,放他回去就是。」

  水盈盈微微一笑,道:「翠丫頭果然是壞得很!」

  田文秀心中暗道:「這主意,也不算歹毒啊?」

  那綠衣女婢道:「小婢只是提請姑娘參考而已。」

  水盈盈略一沉吟,道:「咱們和丐幫無怨無仇,點他一條手臂就是了。」

  綠衣女婢應了一聲轉身而出,不久返回,笑道:「我點了他的右臂,放他走了!」

  水盈盈道:「丐幫中人這些日子之中,總是守在室前室後,困擾咱們,給他們一點教訓也好。」

  田文秀和王子方,兩人呆呆地站在廳中,只聽她們主婢說話,此刻,田文秀卻突然接口道:「那點了臂上穴道,放他而去,也不算嚴刑峻法。」

  那綠衣女婢冷笑一聲,道:「我們獨門點穴手法,量他丐幫中人,也無人能解得,事情雖小,只怕要鬧到叫化子頭兒那裡。」

  田文秀道:「原來如此……」心中卻暗暗忖道:「只怕未必,丐幫中高手無數,那黃幫主更是博通天下武功,難道連一處點傷的穴道,也解它不開嗎?」

  日聽那綠衣女婢說道:「姑娘要往何處?」

  水盈盈說:「去救一個人。」

  綠衣女婢;置:「可是陷入那萬上門中的趙天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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