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情劍無刃 | 上頁 下頁 |
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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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想見,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沉重,想不到救出母親之後,卻闖下了大禍。 尤其他感到愧對育化城主嚴寒,如果育化城主不能免去這場禍事,可說事情完全因自己而起。 他不便直接闖進內府,經過總管周海山通報後,最後還是被引入內府客廳。 嚴寒可謂考慮周到,為了讓岳小飛能及早見到母親,特地通知何慧仙在內府客廳一起接見岳小飛。 岳小飛先向嚴寒見禮,再拜見母親。 幾日不見,何慧仙已是容光煥發,再加上衣飾光鮮,更顯得風華絕代。 看了母親一下子由地獄升到天堂的模樣,岳小飛本該高興,但他卻再也高興不起來,因為更大的禍事馬上就要來臨。 他很快把事情向嚴寒稟報了一遍。 卻見嚴寒面色鐵青,猛地拍了桌子道:「好一個馬昭雄,這王八羔子太可惡了,竟敢動到老夫頭上,簡直是要造反了!」 岳小飛道:「城主必須儘早做一處置!」 嚴寒吼道:「有什麼好處置的,叫宵關鳳嫣紅那賤女人告去,不信她能動得了老夫一根汗毛!」 岳小飛沒料到嚴寒竟然對這事毫不在意,不得不再正色道:「稟城主,晚輩認為你老人家還是不可大意,鳳嫣紅心如蛇蠍,而且她是教主的心腹,對於這種小人不得不防。」 嚴寒哼了一聲道:「她是教主的心腹,老夫呢,老夫是教主的大師兄,教主又敢把老夫怎麼樣?」 何慧仙也覺出事態嚴重,站起身來,語氣激動的道:「這場禍事,可說完全因小妹而起,小妹對城主的一番厚恩,今生報答不盡,為了不使事情鬧大,小妹情願再回靈堂為奴,也許事情就會平息了!」 嚴寒搖搖手道:「大妹子怎可說出這種話,老夫既然把你從靈堂調出來,就不能讓你再回去,那樣做我嚴寒算個什麼人?要知道咱們是兒女親家,我若連兒女親家都保不住,那就乾脆不如碰死了!」 岳小飛心頭大急道:「可是你老人家總該先做處置!」 「你的意思讓老夫怎麼處置?」 「最好你老人家先去見教主,這樣鳳嫣紅再去密告,也必定失效了。」 何慧仙接口道:「飛兒這話也有點道理,城主先見教主總是好些。」 嚴寒兩太陽穴抽搐了幾下道:「好吧,老夫這就去見教主,你們母子就在這裡聚聚。」 岳小飛躬身道:「晚輩是否等你老人家回來再走?」 嚴寒起身道:「你走你的,用不著再等我的消息,小事一件,緊張什麼。」 豈知嚴寒根本不去見教主。 他騙何慧仙和岳小飛說去見教主,不過是安慰他們母子罷了。 他來到前院大廳,召來總管周海山吩咐道:「馬上到靈堂把馬昭雄帶到這裡來!」 周海山看出城主臉色不對,根本不敢多問,應聲而去。 大廳裡只剩下嚴寒一人,他跺著腳自言自語吼道:「可惡的混帳東西,簡直要造反了。皇元教裡居然有人敢動老夫,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他越想越氣,乾脆命人搬過一罐酒來,來個無菜幹喝。周海山那敢怠慢,頓飯工夫便把馬昭雄帶了來。 馬昭雄因為已和鳳嫣紅約好密告嚴寒,預料嚴寒的城主寶座已經不穩,這時反而沒把嚴寒放在眼裡。 他做夢也料想不到機密已經外泄。 他進入大廳,向嚴寒施了一禮,然後大模大樣的站在一旁。 就在這時,嚴寒驀地響起一聲雷霆大喝道:「跪下!」 這一聲大喝,簡直和想像中當年張飛在長阪坡喝斷橋樑的聲音差不多。 在這刹那,不但馬昭雄嚇得臉上落了顏色,連周海山也跟著頭皮發麻。 周海山跟隨嚴寒這麼久,雖然知道他性子剛烈,但發脾氣到這種程度,還是第一次。 馬昭雄雖然嚇得發昏,卻並沒跪下,他還以為可能是要周海山跪下呢。 嚴寒這次聲音小了,不動聲色道:「王八羔子,叫你跪下聽到沒有?」 馬昭雄望了周海山一眼,回頭道:「城主叫誰跪下?」 嚴寒一拍桌子,又是一聲如雷大喝道:「就是你這混蛋!」 馬昭雄只好愣愣的跪了下去。 但他卻分辯道:「稟城主,卑職不知犯了那一條誡律,受罰無所謂,總不能被罰得不明不白!」 嚴寒一陣冷笑道:「老夫當然要給你一明白,你昨天下午到什麼地方去了?」 馬昭雄心頭一震,囁嚅著道:「屬下並沒到什麼地方去。」 嚴寒喝道:「混蛋,你明明偷偷去了宵關,到二更將盡才回來。」 馬昭雄如聞晴天霹靂,壯著膽子道:「這事城主聽誰說的?」 嚴寒道:「當然有證人,老夫決不想誣賴那一個。另外,宵關統領鳳嫣紅,也被老夫連夜派人押了來,你敢不敢和她對質?」 馬昭雄一聽連鳳嫣紅也被捉了來,更是嚇得魂飛膽裂,兩眼一黑,連腦袋也搭拉了下去。 嚴寒見馬昭雄已被嚇得差不多了,語氣反而緩和了下來:「馬香主,老夫究竟那一點對不起你,你竟動腦筋動到老夫頭上,居然聯絡鳳嫣紅,想在教主面前告我一狀,也沒想想老夫是教主的什麼人,可見你這混蛋還是沒有頭腦!」 馬昭雄叩頭如搗蒜道:「卑職不敢!卑職不敢!」 嚴寒道:「事情已經做出來了,還不承認,實對你說,剛才鳳嫣紅在老夫拷問之下,已經完全招供,你還敢抵賴嗎?」 馬昭雄情急間叫道:「那是風統領向卑職栽髒,城主千萬不能輕信!」 嚴寒嘿嘿笑道:「風統領跟你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她為你脫罪還來不及,那裡來的栽髒一說,由此可見你這混蛋實在既卑鄙又可惡,一旦大禍臨頭,居然連山盟海誓的心上人也不顧了!」 馬昭雄兩眼發直的叫道:「卑職和風統領只是在未入天谷前就認識,根本沒有半點親密關係。」 嚴寒道:「沒有親密關係為何要聯合她來告訴我?你以為老夫不知道,鳳嫣紅本來是聖手書生廬雲的妻子,你是廬雲的弟子,廬雲算是瞎了眼,教出一個把自己老婆帶走的禽獸不如的敗類,馬昭雄,老夫說的可有半點差錯沒有?」 馬昭雄早已嚇得魂不附體,他萬萬料想不到嚴寒竟能把他的底細調查得如此清楚,使得他根本無從抵賴。 當然,他也無法答得上話。 只聽嚴寒喝道:「周總管,給老夫把他脫光衣服吊到梁上!」 馬昭雄慌不迭的叩頭道喊道:「城主饒命!卑職知罪了!」 嚴寒冷笑道:「你既知罪,那就表示有罪,老夫如何饒得了你!」 周海山躬身道:「稟城主,吊在大廳裡恐怕不太好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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