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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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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酒也有癮,沾上了,就無法戒除,拿命拚酒癮,這是不是有些過份呢?」程小蝶道。 「一點不錯,田兄弟傷勢還很重,外面敷藥物癒合,內部傷勢還未真正收住,大夫說,沒半個月以上休息,絕對無法下床行動。」萬復古道。 「田大哥,不為自己想,也該為苗蘭、花芳想一想啊!她們知道了你拿命拚酒,能原諒我這個妹妹嗎?」程小蝶道。 話說得有點重,萬復古、雲鵬全都感到臉上發燒,有些尷尬。 「小妹!」田長青苦笑一下,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值得慶賀呀!再說,這那裡叫喝酒?只是沾點滴味呀!」 「姑娘請放心!」 負責喂酒的白衣姑娘說話了,道:「這是人參補元酒,大夫答應他喝的,不過,酒不能多,所以,我管制得很嚴,只讓他嘗嘗酒味。」 「倒是我多慮了,我講話有失分寸,希望你萬大掌櫃和雲二掌櫃不要見怪才好。」程小蝶道。 「本來就不該陪他喝酒,不過,這酒中有藥,田兄弟不肯吃藥,只好把藥下在酒中吃了。」萬復古哈哈一笑道。 程小蝶呆了一呆,笑道:「我忘了,大掌櫃神算過人,田大哥棋差一著。」 「田公子英雄蓋世,怎麼連藥也不敢吃啊!可惜,傷在大公子的身上,這種事,小婢也無法代吃藥啊!」小雅道。 田長青苦笑一下,道:「挖苦夠了,諸位姑娘就消消氣吧!我告訴過素喜,兩三天去看你們,看外面傷口的癒合情形,應該可以行動如常了,卻不知道內傷很重,你們來得好,不然,我真要被人抬著去看你們了。」 「田大哥,你身受幾處傷。給了我殺紅燈老魔一刀的機會,只可惜寶刀短一些,我出刀的手法不夠快,無法一刀取命,你這傷,可算是白受了。」程小蝶道。 「那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啊!」 田長青道:「只要刀上身,筋骨都得受損,再好的內功,也無法保住筋骨、經脈不傷,何況,萬兄又冒著生命之險打了他一拳……」 「紅燈老魔是我畢生所遇過最強的敵人。」萬復古道:「那一拳可以打死一條牛,但老魔卻生生承受了,如非程總捕頭先給他一刀,只怕我不但無法傷他,還要被他的反震之力所傷。」 「這個人,要早些除去。」田長青道:「讓他傷勢大好,且已知道我們有寶刀祛敵,一定會設計出非常惡毒的報復,久聞血罩之名,但我一直認為是一種障眼術法,利用紅燈光出色製造的一種眩惑,未料到血罩中,真的充滿著兇險。 輪轉的金風,全是真才實料,那一陣襲人而來的寒芒,似是七八口快刀,一卷至到,幸好,我已在要害所在,加上了防範,否則,必將死於一輪刀風之下……」 「你怎麼會知道防範之法呢?」 程小蝶又動了好奇之心,道:「萬大掌櫃,潛心研究了很多年,才想出這個辦法呀?」 「我看到你那套裝備了,邯鄲學家,未得真傳,才落得個滿身是傷啊!」田長青道。 「程姑娘,別被他給蒙住了。」 萬復古哈哈一笑,道:「英雄所見略同啊!那些保護要害的護額、銅鏡,豈是十天半月,能夠製成的?」 「說的是啊!田大哥只會騙得過萬大掌櫃?」程小蝶話裡有話,音在弦外。 但萬復古、雲鵬兩個精明十分的老江湖,卻聽不懂弦外之音。 小文、小雅,素喜也有點明白。 田長青當然心中雪亮,忖道:小美人是真的動了情?還是覺著好玩,想試一試巫山雲雨夢?既可履行諾言,心中也有臺階能下,難道你不明白大哥是真的愛你,不讓心有遺憾,你是我的紅顏知已,也是我全心保護的人…… 「總捕頭,言重了。」 雲鵬道:「我看過田大俠的護心銅鏡,應是數年前製成之物,絕不是仿製萬寶齋的裝備,這等護額、軟甲,除非遇上強敵、大凶,絕少施用。」 程小蝶心頭一凜,雙頰微紅,忖道:要得謹慎言行了,再要失態,恐怕會盡泄心中之秘了。 但萬復古已經有了反應,目光一掠田長青和程小蝶,道:「半個月,時間雖不算短,也不太長,田兄弟的傷勢縱不能完全康復,也應該好一個七七八八。 紅燈老魔身受總捕頭寶刀一擊,傷筋動骨,勢所必然,量他無法在一個月內,能讓傷勢全好,半個月後,我們出動找他,全力擊殺,因為,我心中有些懷疑了……」 懷疑什麼?沒有說下去,這就引人入勝了。 程小蝶很想問,但臉上羞紅猶存,一時間竟是開不了口。 可是一向沉穩的田長青,卻聽出了事態嚴重,忍不住說道:「說的如此嚴重,必是驚天動地的大事,萬兄何不說個明白,也要我們有個準備。」 「我用懷疑二字,就是無法說出證據。」 萬復古道:「但以他修為之高,武功之強,應當是老魔本人,算算他該有百歲以上了,為什麼他能活到如此之久,體能也不衰退,這是大悖長理的事。 怡情養性,勤修內功,也許可能活過百齡,但要能體力不衰,行動如風,就有些大不尋常,絕無僅有啊!」 「萬兄的意思是……」 田長青道:「表示什麼呢?」 「數十年前,有一種流行在江湖上的傳說。」 萬復古歎口氣,道:「很可能真有其事,而且發生在紅燈老魔身上了。」 「借命術!」田長青道:「流傳的時間不長,很快消失不聞,但卻非常震動,還吸引了一大批江湖高手,四下追查。」 「不錯,四兄弟小小年紀,對江湖的奇聞、異事,卻知曉許多。」 萬復古道:「佩服呀!佩服,這檔子事,似是發生四十年前了,那時,田兄恐怕尚未出生,萬某也還是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 「說的是,長青是聽一位江湖前輩說的,只是這傳說駭人聽聞,長青的記憶深刻,想不到竟然被我一句話給蒙上了。」 「田少兄,這件事雖然震動,但只在江湖上傳誦了兩年。」 萬復古道:「過了兩年,就沒有人再提起過,因為,看到的只是幾具乾枯的屍體,一個凜人傳說,而那傳出這個訊息的目擊者,也突然失蹤了,那時紅燈老魔也隱失於江湖之中。」 「萬兄,可是說紅燈老魔已學會了借命術?這等邪異之說,很難令人相信哪!」田長青道。 「是啊,所謂借命術,就是把別人的生命借過來。」 萬復古道:「衰老的器官,可以更新,油盡燈枯的生命,可以重新的燃起生命之火,該死的不死,因為,借了別人的命,別人代他死了。」 「我一直不相信這件事情。」 田長青道:「這應該屬於醫學的範籌,藥醫不死病,借命術打破了自然的均衡。」 「不能不信哪,言侍郎如再晚死幾年,就可能衝破了生命的神秘。」 程小蝶在心中呐喊,卻不便說出來,言夫人返老還童的奇事,一直藏在她心中,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說出來徒亂人意。 「這種事,屬於武功、邪術也罷,或屬於醫學奇術也好,總該有個源起吧?它起源於何時何地?」程小蝶道。 「中國地大物博,代有才人,但這種詭奇的事,卻非中國所有……」萬復古道。 「是不是由天竺國傳進來的?」程小蝶突然冒出了一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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