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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六


  麥小明道:「你放一百二十個心。霍夫人,請回吧!」說著收起了劍。

  當苗素蘭尚未走回霍元伽跟前,突見麥小明和藍衫蒙面人齊齊縱身而起,掠過鐘一豪等人頭頂上方後,很快便在遠處消逝不見。

  鐘一豪和余亦樂、王大康等人想叫喚,卻已來不及了。

  這變化霍元伽也有些意外。

  鐘一豪高聲道:「盟主,你可是不准麥小明留在穀裡?」

  霍元伽道:「豈有此理!剛才雙方所說的話,大家都聽得清清楚楚,老夫並沒不准他留在穀裡。」

  「那他為什麼要走?」

  「他要走是他的事,老夫哪裡清楚。」

  「如果有一天屬下把他找回來呢?」

  「老夫正希望能把他找回來,麥小明武功出眾,他走了正是迷蹤穀的損失。」

  群雄在大廳外散去不久,天星院的密室裡,便開始了—項秘密會議。

  主持人自然是霍元伽,參與的人只有嶺南二奇巴天義和宋天鐸二人,連苗素蘭都不在場。

  霍元伽猛一跺腳道:「老夫在黑白兩道闖蕩了幾十年,今天這跟鬥栽得實在太大,真不知今後該如何領導迷蹤谷所有弟兄!」

  巴天義陪著諂笑道:「事情已經過去了,盟主再煩惱有何用?」

  霍元伽歎了口氣道:「好在那小子已經走了,總算去了一害。」

  巴天義臉色陰沉了半晌,忽然乾咳兩聲,低聲道:「盟主,屬下有件事,不知該不該講?」

  霍元伽眉頭一皺道:「老夫請你們兩位來,就是要商議事情,有事何必吞吞吐吐?」

  巴天義頓了—頓道:「有道是『疏不間親』,屬下想講的話也許不妥,還是不講好。」

  霍元伽兩眼轉了幾轉道:「豈有此理!老夫對你,什麼時候見外過!」

  巴天義這才欲言又止道:「既然如此,屬下便斗膽講了。今天的事情,屬下很懷疑毛病出在夫人身上。」

  霍元伽哦了聲道:「你是說?……」

  巴天義道:「也許是屬下多心了,令天的事情所以會弄到這種地步,不外是夫人落入麥小明手中。盟主可曾想到夫人為什麼會落在他的手中?」

  霍元伽似有所悟道:「莫非你懷疑夫人是故意這樣做的?」

  巴天義道:「並非屬下多心,盟主應該想到夫人和柏齡院方面的關係。」

  霍元伽沉默了好久,終於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理,但為了和她是夫妻關係,這事老夫又不便追問。」

  巴天義道:「以後請盟主多多留意,凡是和柏齡院方面扯上關係的機密大事,最好少讓夫人參與。」

  霍元伽道:「老夫不會再吃第二次悶虧。」

  「關於對付柏齡院方面,盟主可有什麼新的打算?」

  「柏齡院去了麥小明,已對咱們的威脅大減,鐘一豪那般人,今後可能不敢再囂張了。」

  巴天義搖搖頭,陰森森一笑道:「不管以後他們敢不敢再囂張,但盟主若想把那些人引為心腹,只怕還大不容易。」

  霍元伽嘿嘿笑道:「現在正在用人之際,為了內部團結,老夫只是暫時和他們妥協,時機一到,當然會把他們集體剪除。」

  一直未開口的拘魂索宋天鐸忽然輕咳了聲道:「屬下也希望進言—件事,也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霍元伽道:「你怎麼也來這一套,有話就講,何必再問?」

  宋天鐸頓了一頓,才道:「屬下說的是關於許仙子……」

  霍元伽忙截住宋天鐸未完之言,歉然笑道:「這事就是你不提,老夫也覺得對你兩位很抱歉。」

  宋天鐸怔了怔道:「盟主對屬下們抱的什麼歉?」

  霍元伽道:「東海院自成立以來,老夫共發出四次慰勞權杖,物件都是柏齡院的人,兩位到現在還沒輪到,老夫怎能不抱歉。其實老夫是另有用意,你們二位千萬別介意。」

  宋天鐸乾咳了幾聲道:「盟主誤會了,屬下並非這意思。」

  「你是什麼意思?」

  「屬下是說今天這事的禍根,完全是由許仙子身上而起,如果不設立東海院,根本不可能發生麥小明事件。」

  「說的也是,宋老弟的意思該怎麼辦?」

  「屬下斗膽進言,最好把東海院關閉,像許仙子那種女人本來就是禍水,如果盟主同意,就把她逐出穀去或者把她活埋掉。」

  「東海院暫時關閉我同意,至於把她逐出穀去,那倒不必。因為她還有利用價值,也許你們還不知道,她現在已完全在老夫的控制之下。」

  「盟主是怎樣控制她的?」

  「老夫已暗中給她服下一種藥物,若七日之內不服解藥,就會腹痛難忍,無法行動。」

  「這事許仙子知道不知道?」

  「老夫當然不會讓她知道。」

  「那麼她毒發時又怎會不知道?」

  「老夫計算時間,每次都在她毒發前,派人暗中在她茶中放進解藥,因之她才至今毫不知情。」

  三人又密謀了半晌,才各自散去。

  鐘一豪等人也在霍元伽回到天星院不久,回到柏齡院。

  路上,他們雖為麥小明逃過大劫而深感慶倖,但另一方面,也為麥小明的離去而悵惘不已。不但是感情方面的失落,同時也等於失去了憑恃。

  余亦樂籲了口氣道:「諸位可看出今天是苗姑娘救了麥小兄弟?」

  王大康道:「俺是個粗人,也看出了門道。從前俺還以為苗姑娘真是變了心,現在才明白,她跟了霍元伽,一定有什麼苦…」

  余亦樂接道:「你可是說有什麼苦衷?」

  王大康道:「不錯,就是這兩個字。俺雖然沒讀過幾年書,有些文縐縐的話說不上來,但卻懂得意思。」

  他接著又道:「不過,俺今天不明白的,那藍衫蒙面人又是誰呢?」

  余亦樂道:「這人昨晚也曾出現過,也幫過麥老弟殺退巴天義和宋天鐸,偏偏連麥老弟也不知道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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