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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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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來秦炎終於傻眼了,別說上不去,就是上得去,也只有送死,連褚朴和藍天豪都不敢上去,要上去哪還輪得到他。 巫公明見愛徒窘在當場,只好拍拍他的肩膀道:「傻小子,你的事不妨等一等,有師父在,總要讓他給咱們一個交代。」 林煌見秦炎已安靜下來,才嘿嘿笑著問褚樸道:「褚掌門人,尊駕是看熱鬧的?還是有事而來?」 褚樸冷笑道:「老夫閑著沒事幹什麼不好,何苦跑到貴寶地看熱鬧!」 林煌哦了一聲道:「那是有事面來了,不知有什麼貴事?」 褚樸整了整臉色道:「尊駕用不著裝糊塗,修羅門前些天派人到玄妙觀襲擊老夫住處,究竟是何居心?」 林煌愣了一愣道:「這話從何說起?本門和貴派素無怨尤,怎會派人襲擊褚大掌門?」 他這話倒是不假,修羅門的確沒對太白門採取任何行動,褚樸不過是受了李金貴的騙而已。 褚樸冷笑道:「尊駕承認不承認是一回事,做沒做又是一回事,老夫豈能讓你三言兩語就打發走!」 劉翠娥緊跟著叱道:「姓林的,你說彼此素無怨尤,四年前你們修羅門在玄妙觀追殺本姑娘和秦小師父,又是為了什麼?」 林煌淡淡笑道:「劉姑娘好記性,四年前不過是為了一點小誤會,事情已經過去,何必再提!」 褚樸喝道:「四年前的事可以不提,但你派人襲擊老夫的事,又豈能善罷干休!」 林煌頓了一頓道:「這事有什麼證據?」 褚樸道:「朱二掌門的弟子被你們擄走一天多,若不是他逃出來察報老夫,老大今天也不會來了!」 這時李金貴已有些沉不住氣,他真不知林煌要如何回答,設若褚樸對自己起了疑心,難免馬上就要大禍臨身。 因之,他已暗暗注意戒備,因為他明白,自己萬萬不是無極老魔的敵手,何況對方又有齊漱玉和劉翠娥,連秦炎到那時也必將成為對方的幫手。 同時他更想到,自己吃了虧是小事,暴露了身份影響到找尋父母和白氏家族復仇的大局,才是更重要的。 林煌被褚樸的話直弄得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呆了一呆道:「本門什麼時候擄過來二掌門的徒弟來?褚大掌門今天為何專說些捉風捕影的話?」 褚樸哼了一聲道:「實對你說,朱二掌門的弟子,現在已被老夫收歸門牆,上次你們偷襲本門,他出面迎敵。 但卻被你們當場擄走,拘押在洞穴中一天多,總算他命不該絕,趁機偷偷逃脫回去,難道尊駕還敢不承認?」 林煌搖頭笑道:「想不到褚大掌門竟成一位編造故事無中生有的高手,如果本門真把朱二掌門的弟子擄進地下宮室,他即便插了雙翅也飛脫不掉!」 褚樸兩眼轉了幾轉道:「難道你非逼老夫找出證據來?」 林煌道:「那最好不過,褚大掌門只要把朱二掌門的弟子找來,林某不妨與他當面對質。」 褚樸立刻轉過頭去,望向了李金貴。 李金貴心神猛地一震,暗叫一聲糟糕,表面卻還要極力裝出無動於衷的安祥模樣。 林煌緊盯著褚樸,問道:「褚大掌門看什麼,是否他已經來了?」 褚樸回過頭來,哼了一聲道:「早知尊駕要對質,老夫就該把他帶來。」 李金貴頓時如獲大赦,放下心中一塊石頭,但他卻不明白,褚樸為什麼不把他指出來。 他哪裡知道褚樸也有他自己的顧慮,那就是李金貴此刻身著道裝,而且緊跟隨在天昊道長身邊。 若硬指他是朱雲的弟子,等於說明了是自欺欺人,反而落給對方一個無事找事的把柄,林煌一向嘴不饒人,自己豈不要被弄得灰頭土臉。 林煌倒也爽快,笑了一笑道:「既然人不會來,那就日後再說吧。」 他甩甩頭,聊以解嘲的又道:「是從何說起?修羅門幾時曾擄過朱老怪的弟子!」 褚樸到這時感到是有理說不清之感,只好啞子吃黃蓮般不再理論。 齊漱玉實在看不過去,冷聲說道:「老鬼,難道這就算了?」 褚樸道:「當然不能算,等下次把朱二掌門的弟子帶來再說。」 齊漱玉目注李金貴,剛要開腔,卻被褚樸以眼色制止。 她一向心竅玲瓏剔透,當然明白褚樸的用意,只好住口不言。 林煌再轉問天昊道:「大舅爺,你是出家人,三清弟子講究的清淨無為,為什麼也跟著來趟這次混水?」 天昊道長本是隨南北兩大魔頭來暗中觀察修羅門情勢的,原不打算和修羅門任何人有接觸的。 但現在對方問到了自己,卻又不能不開口應付,好在他心念一轉,立刻想到何不試探一下修羅門對趙恨地叛離之後的反應。 於是輕咳了一聲道:「貧道的確是無事而來,只是想順便探望一下我那四年多不見的外甥趙恨地。」 林煌何等機智老辣,他對修羅門的這道洞門,居然能被面前這些人識破,一開始就驚疑不已。 他早就想到可能是趙恨地走漏的消息,同時也想到趙恨地很可能人在玄妙觀,若人在玄妙觀,自然是藏匿在天昊道長那裡。 不過到目前為止,這在他還只是一項假設而已。 因為那天當他和鄭君武被一個老太婆和一個俊美少年追下山後,山上還有白銀鳳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年輕人。 趙恨地必定落在這兩人手裡,那就不可能逃到玄妙觀了。 即便白銀鳳和那不知名的少年放了他,他也該回到修羅門,他四年前不願隨天昊道長回到茅山,難道四年後會改變了主意? 林煌心念像風車般打著轉,他決定向天昊道長來番試探,想到這裡,嘿嘿一笑道:「大舅爺,真是不湊巧,恨地今天不能見客。」 天昊道長照樣也城府深沉,豈是易與之輩,故作一驚道:「他為什麼不能見客?貧道是他的親舅舅,關係非比尋常!」 林煌歎口氣道:「這還用大舅爺說,說起來林某和大舅爺也算親戚,自然希望你們甥舅能見次面,只可惜他前幾天被人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躺在床上,無法行動。」 天昊道長暗自好笑,但表面卻裝作愕然失措,神色一變道:「有這種事?是被什麼人打的?」 林煌道:「其中一人是白家的二丫頭,另一個到現在還沒查出身份。」 這些事天昊道長已聽趙恨地說過,同時他也知道那沒查出身份的年輕人就是張玉富,不過目前他對白家倒十分有好感。 因為他已隱約得知趙恨地似乎正在暗戀著白家的二小姐,站在作舅舅的立場,當然希望能設法成全外甥。 因之,他對白氏家族,無形中已有些袒護,不覺頓了頓道:「林施主這話,貧道實在無法全信。」 林煌兩眼眨動了幾下道:「林某說的句句實話,大舅爺憑那一點不信?」 天昊道長道:「據貧道所知,白氏家族四年來從未有人見過,怎能那麼巧,白家的二小姐會單單讓林施主碰上?」 林煌本來說的是真話,卻不被天昊道長採信,心裡一急,大聲道:「豈止林某一人見過,我們老六也見過!」 天昊道長笑道:「你們二位同是修羅門的令主,當然要說一樣的話,貧道豈能僅僅聽過二位單方面的話就深信不疑!」 林煌只氣得有些真火攻心,暗道:「想不到這老牛鼻子竟如此固執不化,實在可惡至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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