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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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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蒙面人搖搖頭道:「原來連二小姐也有這種想法,這也難怪,二小姐九歲離家,混入修羅門,與令尊分別將及十年,而回家後僅住一晚,便被南海無相神尼帶往普陀山,自然對令尊認識不深。總之,諸位的想法,只是妄加猜測而已,在下若是白居士,就該守在白家大院,豈有不以本來面目示人之理。」 白銀鳳怔了怔道:「前輩既然並非家父,為什麼對我們白家之事這樣清楚,連晚輩混入修羅門以至隨愛師到南海習藝都瞭若指掌?」 白衣蒙面人笑道:「府上目前雖已家道敗落,但仍不失為武林第一家,在下身在南陽,對府上的事,豈能毫無所聞。」 白銀鳳迫不及待的問道:「那麼前輩可知道家父和捨下的人都到哪裡去了?」 白衣蒙面人長長籲口氣道:「二姑娘放心,他們都還活著。」 白銀鳳緊蹙著眉道:「可是晚輩總該知道他們此刻人在哪裡?」 白衣蒙面人冷然答道:「白居士若肯讓人知道他目前身在何處,又何必搬離白家大院。」 白銀鳳用近似央求的語氣道:「但晚輩是他的女兒,家父不能連自己的女兒都隱瞞啊!」 白衣蒙面人語氣霎時又變得十分親切、溫和,緩緩說道:「二姑娘說得有理,據在下預料,二姑娘此次由南海回來,很可能令尊已經知道。 目前二姑娘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要保持身份隱秘,行動謹慎,尤其要注意自身安全。 須知在府上周近,多少年來,一直強敵環伺,假若二姑娘有了什麼閃失,令尊又于心何安。」 朱雲歎了門氣道:「以大駕高見,金蛤蟆藍天豪是否還會再來?」 白衣蒙面人默了一默道:「很難講,說不定無極老魔褚樸也會採取暗襲白家大院的行動。」 朱雲心神一緊,道:「若藍天豪下次再來,朱某等得不到大駕相助,實在很難應付。」 白衣蒙面人也喟然—歎道:「在下擔心的,倒是他再度施蟲。」 朱雲道:「方才大駕那包消滅金線蟲的藥粉,十分有效,朱某斗膽懇求大駕能慨賜一些,以便對付藍天豪重施故技。」 白衣蒙面人歉然笑道:「實不相瞞,那包藥粉,名叫『銷蟲散』,在下好不容易才向好友處討來一包,若剛才藍天豪繼續放出一袋毒蟲,在下也照樣無法應付了。」 朱雲駭然說道:「如此說來,下次藍天豪萬一再來,朱某等該怎麼辦?大駕務請明示一二?」 白衣蒙面人道:「那也只有走—步說一步了,最好的辦法,便是將他的毒蟲事先全部殺死。據在下所知,藍天豪此次北上中原,蟲物不可能帶得太多。」 朱雲搖頭苦笑道:「可是朱某又如何能將他的蟲物事先殺死?」 白衣蒙面人略一沉吟道:「這事可由在下設法,不過是否能辦到,就非預料所及了。」 朱雲隨即取下罩面黑紗,並吩咐李金貴等三人道:「如今強敵已經撤走,咱們也用不著這東西了。」 他的用意,除了對白衣蒙面人表示禮貌,不外藉此使對方也取下面紗,以便得識白衣蒙面人的廬山真面目。 但白衣蒙面人卻並未如他所願,他凝神注視了李金貴一陣道:「這位老弟果然骨奇神清,將來一定成就非凡。 你可知道這四年多來,不論修羅門、玄妙觀,以至無極老魔、長春女妖等人,其間的糾紛纏結,都是因你而起?」 李金貴心頭怦然一震道:「晚輩當年不過是個鄉下孩子,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何能惹起如此巨大的風波?」 白衣蒙面人語重心長的道:「老弟也該和白二姑娘一樣,切記行動謹慎小心,好在朱兄江湖閱歷豐富,有他在旁照料,必能減少很多失誤。」 李金貴道:「朱大哥和晚輩萍水相逢,他的一番高誼隆情,晚輩永銘不忘!」 白衣蒙面人頷首道:「難得朱兄如此義氣,連對白氏家族也能鼎力相助,有朝白氏家族重振聲威,必不忘朱兄的大恩大德!」 朱雲輕咳一聲道:「大駕的一番褒獎,朱某實在愧不敢當,大駕今晚義助白氏家族,使白家得免浩劫災殃,又豈是朱某望塵可及的!」 白衣蒙面人淡然笑道:「咱們用不著相互標榜,諸位,在下就此告辭了!」 忽聽李金貴叫道:「前輩慢走!」 白衣蒙面人道:「李老弟可是有事麼?」 李金貴虔誠無比的躬身一禮道:「晚輩想問前輩一件事。」 白衣蒙面人道:「只要在下知道的,無不據實奉告。」 李金貴肅然問道:「前輩既然對晚輩的身份來歷知道的如此清楚,必然聽說在晚輩離家前往長虹島後,捨下曾發生過一件大事?」 白衣蒙面人道:「李老弟不妨說說看!」 李金貴道:「家父母在三年前無端失蹤,前輩可知道他們兩位老人家的下落?」 白衣蒙面人道:「自然聽到一些消息。」 李金貴大喜過望道:「家父母目前在什麼地方,前輩請快示知?」 白衣蒙面人語氣稍頓,接道:「令父母目前仍安然無恙,而且並未離開南陽。」 「可是前輩應該告知晚輩家父母的下落?」 「在下並非不肯相告,而是擔心告知老弟之後,令尊令堂的安全便大大可慮,連老弟本身也必隨之危機重重!」 「晚輩愚魯,不解前輩話中之意,前輩是否可以再說詳細些?」 「不必了,彼此後會有期,在下先走一步了。」 白衣蒙面人話聲甫畢,但聞輕風颯然,身形有如流星般,由假山直掠出圍牆之外,霎時無影無蹤。 李金貴定了定神,才環顧了朱雲、白銀鳳、李鐵牛一眼,茫然說道:「大哥,這人實在太神秘了,他究竟是准呢? 當今武林中有這樣超絕武功的,只怕數不出幾人,大哥久曆黑白兩道,總該猜出八九分才對?」 朱雲也神色惘然,籲口氣道:「看來此人必是久居南陽,而南陽一地,也只有二小姐的令尊白居士跟他可以差堪比擬,但他卻又並非白大居士。」 李金貴望向白銀鳳道:「二小姐,你可能斷定他並非令尊?」 白銀鳳道:「我方才本來被朱老伯一語提醒,也曾想到他可能是家父,但家父那有不和我父女相認之理?又豈會採取獨來獨往的行徑?」 李金貴忽然失聲叫道:「大哥,小弟想起來了,他一定是臥龍崗上那位高人!」 朱雲哦了一聲道:「這倒很有可能,這樣看來,他一定和二小姐府上有淵源。」 李金貴道:「上次夜間在玄妙觀傳書的人,也很可能是他。」 朱雲道:「老弟不必妄加猜測了,現在咱們該快些回去,免得弟妹一個人在家裡擔心。」 四人下了假山,來到荷池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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