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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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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翎心中暗道:如不設法傷他們一個,使他們知難而退,這番纏鬥,只怕是難以休止,心念轉動,施展開「八步登空」的上乘輕功,飛身掠影,追上二婢,暗中運集了「修羅指力」,一指點了出去。 夜霧中響起一聲慘叫,一個逼得最近的大漢,突然倒了下去。 那大漢身後緊隨的同伴,倉促之間,揮動手中兵刃,劈了出去,待他瞧清楚是自己人時,已自收刀不及,生生把他同伴的一條膀子給斬了下來。 就這一緩,蕭翎已追上二婢,雙手齊出,一手一個,抓住二婢手臂,提氣疾奔。 二婢輕功,雖非絕佳,但卻有了很好的基礎成就,加上蕭翎拖帶之力,更是快逾奔馬,轉瞬之間,已把追兵甩開。 蕭翎放下二婢,仰天一聲長嘆,道:「這武林之中,當真是處處是非,唉!彼此素不相識,卻毫無來由的和人打了一架。」 玉蘭嗤的一笑,道:「相公為人太好了,才會處處招惹上麻煩。」 蕭翎奇道:「為什麼好人偏多煩惱?」 玉蘭道:「此事簡單的很,如是相公生具一副奸滑之相,那日咱們縱然遇上那重傷老人,他也不會和你訂下今夜之約。」 蕭翎道:「唉!這話也有道理。」 玉蘭微微一笑,接道:「他受了重傷,也知道了自己處境之危,相公相貌端正,使那人一見之下,就覺著相公是一位可託可信之人。」 蕭翎道:「今夜咱們所遇之人不是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屬下,想他在重重保護之下,早已應是無慮安全,為何又把一包東西交付於我,這不像遺託,倒像有心安排一場爭奪之戰,那人用心,使人莫測高深了!」 玉蘭道:「他用心也就在此了,他不肯把這包東西,交給妻子、屬下,不外有兩種緣故。」 蕭翎道:「瞧不出妳還是位足智多謀的女諸葛,什麼緣故,說來聽聽?」 玉蘭道:「相公且慢誇獎,妾婢還不知說的對是不對?……」嫣然一笑,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那人把這包事物,交給相公,如往壞處說,他是嫁禍保命,讓妻子、屬下,都知他把寶物送了人,殺了他已沒用。」 蕭翎道:「好!那第二個緣故,又是為何?」 玉蘭道:「這第二個緣故,是那黃衣人已然默查出妻子、屬下都不足以持有其物,或是氣忿於他妻子、屬下的惡行,忿怒之下,才把其物交給相公。」 金蘭道:「那包裹中,不知是何物?咱們打開瞧瞧吧。」 蕭翎道:「不行,此物並非我們所有,如何擅自瞧看。」 玉蘭笑道:「那人早已把此物送給你了,相公自是隨時可以開啟。」 蕭翎凝目思索一陣道:「不錯,聽那人言語口氣之中,確有將此物送我之意。」探手入懷,取出布包,仰臉望望天色道:「星黯霧重,視線不清,咱們先找處停身之處,再看不遲。」 這些日子中,他和二婢日久相處,福禍與共,主婢之間的距離,已然逐漸的消失。 玉蘭回身說道:「妾婢帶路。」放步向前行去。 ▼第二十一章 萬里奔波投書信 蕭翎、金蘭緊隨玉蘭身後向前行去,大約頓飯工夫,到了一座村莊前面,玉蘭略一打量村落形勢,繞向西邊行去,又走了里許左右,到了一座神廟前面。 蕭翎望著玉蘭,笑道:「妳怎麼知道此地有廟?」 玉蘭笑道:「妾婢記憶之中,此處甚多廟宇,都在村落西面,故而妄作預測,大膽一試,竟然被我摸對了。」 蕭翎道:「難得妳有此記憶。」緩步進入神廟。 這是座很小土地廟,一間瓦屋,也不過可容下四五人。 玉蘭道:「打開那黃布包瞧瞧吧!」晃燃了火摺子。 蕭翎解開布包,只見裏面是一個精巧的木盒,木盒上雕刻了一個神態威猛的飛鷹,下面刻著「唯吾獨尊」四個橫寫的小字,蕭翎心中暗道:好大的口氣! 打開木盒,只見裏面白緞表底上,放著一把銅鑰,火光下,只見四個草書字,刻在銅鑰之上,寫的是「禁宮副鑰」。 蕭翎目光一掠那鑰上四字,不禁心頭一跳,暗道:不少人窮盡了一生心力,尋找「禁宮之鑰」,但都白費了心機,卻被我蕭翎無意之中得來……。 忽然心念一轉,暗道:不對呀!這銅鑰之上,既然寫著:「禁宮副鑰」,那是說另外定然還有正鑰了……。 遙聞馬嘶之聲,打斷了蕭翎的思路。 玉蘭隨手熄去了火摺子。 蕭翎也同時合上了木盒,藏入懷中。 只聽馬蹄聲,由遠而近,行近了小廟。 一個粗重的男子口音說道:「是一座小小的土地廟。」 只聽另一個清細的童子口音,說道:「我瞧的清清楚楚,那火光就在此處。」 另一個蒼老口音道:「只怕你瞧花了眼,老夫怎麼沒有瞧到?」 那童子口音道:「我瞧的清清楚楚,你們要是不信,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了。」 只聽那最先說話重粗的口音道:「不用吵了,咱們進去瞧瞧就是。」 蕭翎心中暗道:糟糕,這廟中只不過方圓數尺之地,如何能夠藏得了身子,看來非要被他們找出不可。 玉蘭輕輕一扯金蘭衣袖,分藏門內兩側。 只聽步履聲響,一個全身黑衣的大漢,快步走了進來。 蕭翎心中還未決定該如何對付來人,但意識中,卻有著不讓對方發現之意,一提真氣,身子平飛而起,貼在屋面之上。 那大漢警覺之心甚高,一腳踏入屋門,突然停了下來,唰的一聲,抽出了背上單刀,喝道:「裡面是什麼人。」 原來蕭翎飛身而起的舉動,太過匆忙,未留心衣襟帶起了風聲。 金蘭、玉蘭雖然全身都緊貼在牆壁上,盡量縮小形體,但因這土地廟,太過狹小,那大漢只要目光左右一轉,必可看到兩人。 但他被蕭翎衣襟帶起的風聲所愚,全部精神,一直貫注到那神像供台之處,忽略了兩側。 此際,天尚未亮,夜霧甚濃,廟中更是黑暗,那大漢一時間,無法看清廟中景物。 只聽那蒼老的口音說道:「怎麼?廟中當真的有人麼?」 那黑衣大漢輕輕咳了一聲,道:「我好像聽到了一點動靜。」 那蒼老口音說道:「小小一座土地廟,不過一間房子,有什麼東西,還不是一目了然。」 那大漢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大步向廟中行入。 玉蘭早已蓄勢戒備,看準他的穴道,全力點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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