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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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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娟娟也笑道:「人是他老人家打傷的,你要怎樣處罰,你說說看吧!」 胡四海道:「當然是也讓我打他—頓了!」 白千山笑道:「啊!胡大主人,你要怎麼打我?」 胡四海大笑道:「就是這樣!」 他忽然一揮拳,直擊白千山。 白千山搖了搖頭,看看他那揮出來的拳頭,只伸出兩個指頭向上一夾。 胡四海像猴子一樣,跳了起來。 「哎喲……」 他右手抱著左手手腕,直叫痛。 白千山一笑,道:「打人的事,也要學學怎樣打法呀!胡大主人,你怎麼了?手廢了麼?」 胡四海又痛又氣,大叫道:「你是什麼東西,我胡四海豈能容你侮辱?來,你再試試胡某這一拳……」 胡四海忽然又揮拳擊出。 他剛剛由瘋女幫的那六個女孩子身邊趕來,在情緒上一直很振奮。 所以,他明明可以忍耐的事,竟然有些忍耐不了。 胡四海的這一拳,打得更猛。 而且,拳頭是直攻白千山的鼻樑根。 白千山歎了一口氣道:「你太荒唐……」 這一回,他不是以手指去夾,而是用手去抓對方的拳頭,一下子就把胡四海的左手抓牢了。 胡四海一掙,沒掙得開。 黃娟娟笑:「胡四海,你想打人,還得好好的學一學,像這種一伸手就被制服,太丟人了些吧?」 胡四海想說什麼,卻沒張口。 因為,胡高帶著小趙已經由廂房中走了出來。 「大哥……我回來了……」 胡高看看白於山,又道:「老先生,你這是做什麼?我大哥如果得罪了你,你就拿我胡高出氣吧……」 胡高可還真不含糊,伸了伸腦袋,湊到白千山面前。 他可沒想到,胡四海這麼莽撞的人,居然會有這麼一個肯代人受罰的弟弟。 胡四海也有些意外。 胡高究竟是怎樣的人,胡四海比誰都明白。 遇事就躲,遇難就逃,是胡高的唯一長處。 他忽然挺身而出,願代自己受過,豈非是怪事? 「君子可以欺之以方」。 胡高仿佛已看准了白千山不是小人。 既然不是小人,就很可能是君子,至少,也是比較接近君子的人了。 因此,送上門去,君子是決不會下手的。 何況,古諺就有,「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 白千山怎麼伸得了手來打胡高。 所以,胡高忽然變成了一個很了不起的孝悌之士了。 他正在小眼睛亂轉,可真怕白千山忽然變成了小人,忽然伸手真給自己一下,那可就慘了。 白千山沒有伸手打人。 他看了胡高一眼道:「胡四海,你有一個好弟弟,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放過你了!」 胡四海深深喘了一口大氣。 胡高更是暗中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自己比誰都明白,別說挨白千山一拳頭,以他的底子,連人家—根指頭也挨不起。 黃娟娟可沒有放過胡四海。 她冷冷地,仿佛變了一個人似地,瞪著胡四海道:「誰包了胡家大院?為什麼?」 胡四海為人既然四海,當然也就是個很識時務的人。 所以,他皺眉咬牙道:「金公子。」 金公子?黃娟娟心中一動。 她心中可忘不了一個金公子。 這倒不是因為她愛戀那位金公子,也不是因為金公子宰了他身邊的藍如玉。 主要的還是因為,她剛剛由那位金公子手中得到了一把稀世的寶劍。 所以,她一聽到金公子,就動心了。 「金公子,哪一位金公子?」 胡四海道「金北嶽,很年輕的人。」 黃娟娟失聲道:「是他?果然是他!」 白千山眉頭又皺了。 他對於藍如玉之死,永遠不能釋懷! 白千山只要聽到金北嶽的名字,心中就很憤怒。 但是,他無法發作。 黃娟娟似乎知道他的心情,當然不想太為難白千山,只好笑了笑道:「胡四海,金公子我認得!」 胡四海吃了—驚。 他吃驚,不是因為怕黃娟娟跟金北嶽很熟,而自己對黃娟娟不禮貌,會引起金北嶽的不快。 而是他眼見金北嶽見到女人就逃走的樣子,深恐黃娟娟又是羅明子之流的女人。 所以,他才大吃一驚。 黃娟娟似乎也瞧出有些不對,冷笑道:「胡四海,你怎麼了?金公子在不在?」 胡四海遲疑了一下,道:「在!」 黃娟娟笑了笑。 但白千山卻顯然覺得十分不快。 他皺了皺眉道:「金北嶽要包下這胡家大院,究竟是什麼居心?七格格,我們要不要先……」 黃娟娟搖頭道:「不必,見到他就會知道了!」 白千山似乎還想再說什麼,但黃娟娟已經揮了揮手,向胡四海道:「帶路!」 胡四海不笨。 白千山一句七格格,可叫他微微吃了一驚。 如果換了別人,也許不懂這「格格」兩字代表什麼意思,但是,偏偏他比別人多知道了一點。 他跟關外來的參藥商人打過交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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