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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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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第二天,歐陽俊早就醒了過來,但他為了保持嶺南大公子的氣派,故意睡到時近中午,才起身梳洗。 午後不久,店小二送上了一份請柬。 歐陽俊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 敬備菲酌,恭候台光。 下面署名竟是周堤。 時間就是當日下午申末酉初的黃昏時分,地點是北京城內望花樓。 歐陽俊一皺眉頭,道:「宴無好宴,這一席酒,只怕不容易吃。」 王召道:「去不去呢?」 歐陽俊抬頭望了王召一眼,道:「王兄的意思呢?」 王召道:「我的意思是咱們應該去。」 歐陽俊道:「去就去吧,不過,咱們得想個法子,通知岳兄一聲。」 王召道:「你不是說過,咱們不能去見岳秀麼?」 歐陽俊道:「自然是不能去見,不過咱們得想法子,把消息轉告過去。」 王召道:「如何才能把這消息傳過去呢?」 歐陽俊道:「這個麼,就要多用點頭腦想想了。」 王召道:「我看還得浪子動腦筋了,在下麼?沒有這份才能。」 歐陽俊笑一笑,道:「這個兄弟早已經準備好了,不勞王兄費心。」 王召笑一笑,道:「好吧,從現在開始,咱們兄弟聽命行事就是。」 歐陽俊淡淡一笑,起身離去。 片刻之後,歐陽俊又行了回來。 王召一皺眉頭,道:「消息傳出去了麼?」 歐陽俊道:「傳出去了。」 王召怔了一怔,道:「這樣快,用什麼方法把消息傳了出去?」 歐陽俊笑一笑,道:「這一點,你就先悶著吧!這是在下和岳少兄研究的傳訊之法,目下還不便洩漏。」 王召輕輕咳了一聲,道:「好吧,在下不問就是。」 歐陽俊笑一笑,道:「去通知張兄一聲,咱們英雄要充,但卻不能不準備一番,免得到時間措手不及。」 王召道:「如是大家真槍真刀的拼一陣,咱們決不會害怕,怕的是他們在暗中下毒。」 歐陽俊道:「酒茶方面,在下會盡量的小心,不過兩位還要時時跟隨在下身後,至少也該能相互望見。」 王召點點頭,道:「咱們兄弟已從你浪子口中,知道了不少作從僕之道,我和老大已經研商了很久,咱們不會讓你浪子失望。」 歐陽俊望望天色,道:「現在,時光已經不早了,王兄也該去準備一下,咱們這就得動身趕往望花樓去。」 王召道:「浪子,你再說一遍,如是有人對你不敬,我們兄弟應該如何?」 歐陽俊道:「這要看場合變化才能決定,兩位只怕還無法適應,在下會暗示兩位。」 王召道:「就是照你的暗示記號,你是否可以再說一次。」 歐陽俊笑一笑,又作了一次說明。 王召嘆口氣,道:「看來作從衛的事,學來也不易。」 歐陽俊看他感慨萬端,不便接口,只好笑而不答。 三人準備妥當,趕往了望花樓。 周堤早已在二樓梯口處恭候。 自然,他不會早已站在大門口處等候,望花樓中人,客進客出,堂倌也不會認出兩人的身份。 唯一的解說,是周堤早已派人在門口等候,也可能早已派人在燕山客棧等候,暗中監視著三人的行動。 歐附俊暗暗一皺眉頭,口中卻哈哈大笑,道:「周兄,怎麼敢勞你的大駕。」 周堤道:「大公子賞光。」 王召、張越,齊步向前,緊迫在歐陽的身後。 兩人做了一套新的僕從衣服,黑緞子緊身勁服。 歐陽俊穿著的那身光鮮,簡直就不用提了,天藍色緞子長衫,外罩玄色馬褂,足登福字逍遙履,抱拳笑道:「周兄招宴,兄弟感覺著榮寵萬分,怎敢不應約而來。」 周堤道:「大公子來的很好,兄弟正好替你引見幾位朋友。」 他也換了一身衣服,海青色長袍,頭戴海青呢帽。 歐陽俊道:「在座的,可都是侍衛宮中的人麼?」 周堤道:「有兩位是侍衛宮中的人,另外,有北京地面上兩位有頭有臉的人。」 歐陽俊笑一笑,道:「周兄,咱們一見如故,兄弟也不是外人……」 周堤接道:「大公子有什麼話,儘管請說。」 歐陽俊道:「兄弟放蕩慣了,我不希望和官場中人應付,這一點希望你周兄多多原諒。」 周堤道:「大公子放心,侍衛宮是一個隱秘的機構,半公半私,大公子只管放心……」 乾笑兩聲,接道:「這些人都是很好玩的朋友,決不會使場應酬。」 周堤道:「放心,放心,大公子登樓一看,就知在下所言非虛了。」 歐陽俊登上二樓,被引入一個寬敞的房間之中。 只見房中早已坐了四人。 兩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大漢,穿著藍色長衫,臉上神情木板,以歐陽俊的經驗,一望之下,即知是侍衛宮中的人。 另兩人,一個穿著黑綢子對襟短衫,高捲著兩隻袖管,五十左右的年紀,留著山羊鬍子,長的卻乾枯、瘦小。 另一個年紀只有二十三四,白淨面皮,劍眉星目,穿一身白緞滾著黃邊的疾服勁裝,很醒目,也很華麗。 周堤哈哈一笑,道:「我來替諸位引見一下……」 指著兩個藍衫人,道:「這兩位西氏昆仲,丁山、丁海和兄弟一起共事。」 歐陽俊一抱拳,道:「久仰,久仰。」 丁山、丁海一躬身,道:「不用客氣。」 周堤指著那枯瘦的漢子一抱拳,道:「這位是北京地面的頭號人物,人稱黑鷹劉元劉老大。」 那黑衣枯瘦的漢子一抱拳,道:「周爺提起大公子,一派干雲豪氣,今日幸會,真叫兄弟感覺榮寵。」 歐陽俊道:「好說,好說,行客拜客,兄弟應該登府拜訪劉元才是。」 劉元道:「不客套,不客套,大家一見如故,大公子想在京裡遊玩一番,兄弟是老馬識途,包你玩的快活。」 歐陽俊一掌擊在大腳上,道:「行,有你劉老大這句話,兄弟算沒有白來一趟北京。」 周堤輕輕咳了一聲,道:「羅大公子,兄弟再給你引見一位朋友。」 歐陽俊一轉身,目光投注到那白衣少年身上,道:「這位少兄是……」 他雖然也是公子哥兒的打扮,但比那白衣少年大了很多。 白衣少年輕輕咳了一聲,道:「區區花子玉。」 劉元笑一笑,道:「花少兄是燕趙地面上花中遊蜂,羅大公子如是喜愛行道,花少兄是最好的玩伴。」 歐陽俊道:「妙極,妙極,兄弟別無嗜好,就是喜愛色、賭二道,對於此中高手,一向肝膽相交。」 花子玉很矜持的笑一笑,道:「劉兄太誇獎兄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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