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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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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晉道:「應天府總捕頭,神眼楊晉,便是區區。」 洪七道:「楊大人……」 楊晉道:「遣走兩位副總捕頭,就是不揭穿你的身份,在下為老丈留了面子,也希望老丈能幫我個忙!」 洪七笑一笑,道:「我!一個糟老頭子,能幫你什麼忙呢?」 楊晉冷冷說道:「洪老丈,光棍眼睛中不揉沙子,我楊晉被江湖朋友們,送了一個神眼的外號,難道是人白叫的麼?」 洪七道:「大人,這一次,只怕看走眼了,小老兒,確然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楊晉臉色一沉,道:「老丈,在下不希望使出非逼你露出一手不可的方法,但如老丈,再不想給我楊某人的面子,楊某為勢所迫,只好勉強了。」 洪七噢了一聲,道:「我這一把年紀了,你還能把我怎麼樣?」 楊晉冷冷說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你私通梟匪,暗算副總捕頭,先行拿下死牢,俟追到匪首之後,再行一並解審。」 洪七道:「好厲害啊,大人,這就是你們作官的手段麼?」 楊晉道:「老丈別忘了,這鼓樓上守護人,也是公門中人。」 洪七突然一挺腰幹,微駝的背脊,忽的直了起來,道:「楊大人,你把老夫看成什麼人了?」 這位背駝耳聾的老人,一瞬間,似是變了一個人般,雙目中神光炯炯,身軀修偉,高出了楊晉半個頭,一眼之下,就使人感覺到,那是一個武林健者。 楊晉一抱拳,道:「老丈果然是一位息隱市井的高人,但不知何以竟會謀取看守鼓樓這份差事?」 洪七道:「老夫喜愛這裡的清靜,悠閒,原想會生老病死此地,想不到竟被你楊大人逼得我露了真像。」 楊晉道:「楊某人多有得罪,還望老丈多多的原諒。」 洪七道:「唉!也許是老夫閒膩了,有著一種脾肉復生之感,如是老夫不願自露真象,量你也沒有法子,使我現出真正的面目出來。」 楊晉的閱歷,是何等豐富,已然出這位洪七,不但是一位武林人物,而且還是一位大有來歷的前輩人物。 當下一欠身,道:「老前輩說的是。」 洪七哈哈一笑,道:「楊大人,你好利害。看來,老夫也要上你圈套了。」 楊晉道:「王府血案,鬧的我楊某人灰頭土臉,幸好在下還有一點人緣,金陵城中的江湖朋友們,都願助我一臂,如再得老前輩幫我一把,相信不難追捕兇徒。」 洪七冷冷說道:「王府血案,和老夫無關,但老夫不滿的是,他們竟敢再上鼓樓傷人……」 楊晉道:「說的是啊!他們這做法,分明未把你老前輩放在眼中。」 洪七微微一笑,道:「楊大人,別灌迷湯,老夫不吃這個……」 楊晉微微一笑道:「不敢多言。」 洪七仰望屋頂,沉吟了一陣,道:「楊大人,受傷的可是剛才那位張副總捕頭?」 楊晉道:「不錯,是他。」 洪七道:「他被什麼手法所傷?」 楊晉道:「震脈手?」 洪七微微一怔,道:「震脈手,楊大人能解震脈手震傷的經脈。」 「我不能,」楊晉手捋長鬚,緩緩說道:「一位年輕的高手,幫了我的大忙。」 洪七啊了一聲,道:「年輕人……」 楊晉道:「是的,一個年紀很輕的人?」 洪七道:「楊大人可否說出他的姓名?」 楊晉道:「他太年輕,而且也不出身於武林,在下麼對他的底細,也是不太清楚。」 洪七道:「楊大人是否知曉他的名字呢?」 楊晉道:「那個自然知曉了。」 洪七道:「可否見告?」 楊晉沉吟了一陣,道:「岳秀,老前輩聽說過麼?」 洪七口中喃喃自語了一陣,似是想不起來岳秀是誰。 但他不死心,笑一笑,道:「你說他很年輕啊!」 楊晉道:「是的,很年輕。」 洪七道:「大人能夠說出一個年齡的數字麼?」 楊晉道:「這件事很重要麼?」 洪七道:「你說出他的大致年齡,那就有了一個可以瞭解他武功的線索。」 楊晉沉吟了一會,道:「二十歲吧!也許會大上一兩歲?」 洪七道:「二十二的年紀,那該是很有成就的人了。」 楊晉道:「老前輩,在你心中有一點疑問,老前輩可否見告?」 洪七道:「楊大人先請說出來內情,老朽才能斟酌答覆。」 楊晉道:「老前輩已然露了像,雖然,還未說出直接的名號,但已不用再隱藏什麼?」 洪七道:「楊總捕頭,你有什麼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吧!」 楊晉道:「好!在下是恭敬不如從命了,老前輩既然見到了張晃受傷的事,想必也見到那行兇的匪徒了。」 洪七道:「不錯,見過了。」 楊晉心中大感喜悅,但他盡量的掩藏著自己,不流露出來。 緩緩問道:「老前輩可否說出那入的形貌,年歲?」 洪七道:「他穿著一襲青衫,戴了一個寬大的帽,遮住了本來的面目。」 楊晉心中大急,急急問道:「老前輩沒有瞧出他的面貌麼?」 洪七道:「也許他只是避人耳目,並非是單獨的防備老夫。」 楊晉沉吟了一陣,突然一抱拳,道:「老前輩的看法,他是否還會到這鼓樓上來。」 洪七道:「很難說啊!」 楊晉道:「那就請老前輩留心一些,希望下一次見到他時,老前輩能詳細的說出他的形貌,在下不打擾了,就此別過。」 洪七沒有說話,目注楊晉下樓而去。 招呼了王勝、張晃,三個人匆匆趕回楊府。 書房中,早已備好了香茗。 楊晉喝了一口茶,緩緩說道:「那位看守鼓樓的老人,是一位身負絕技的高人……」 王勝啊了一聲,道:「屬下帶人去把他捕來……」 楊晉揮揮手,道:「毛燥不得,坐下來。」 王勝碰了個釘子,緩緩坐下,道:「總捕頭,咱們還沒有一點眉目,那老小子,既然是武林中的高人,但卻隱居那鼓樓之上,還會存有什麼好心,說不定,張兄就是,被他所傷。」 楊晉道:「也有可能,但這可能性很小。」 王勝道:「先把他打下牢中,問他也可以方便一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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