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情劍(22)_臥龍生

二二

　　其實雷飛和李寒秋等早已感覺到饑腸轆轆，食欲大動，但想到譚藥師為人的陰險，這飯菜之中，可能有毒時，都不敢輕易食用。

　　譚藥師目光轉動，掃掠了幾人一眼，道：「諸位可是怕飯菜之中有毒麼？」

　　雷飛道：「不錯，咱們不像藥師，言不由衷。心中想什麼，就說什麼了。」

　　譚藥師緩緩說道：「老夫如若說這飯菜之中無毒，只怕諸位也不敢相信了。」

　　舉起筷子，在每盤菜肴之中，挾了一筷，送入口中。

　　俞白鳳道：「我看這些飯菜之中無毒，你們放心食用吧！」

　　娟兒、雷飛和李寒秋小心翼翼地檢那譚藥師食用的菜肴，吃了一點，吃了一個半飽，就不再食用。

　　譚藥師道：「諸位如此多疑那只好餓著肚子了。」自己手不停筷的大口食用。

　　雷飛道：「咱們上過了一次當，哪能不小心一些。」

　　譚藥師匆匆食過，招呼藥童，取走餐具，目光轉到俞白鳳的臉上，道：「咱們可以去了。」

　　俞白鳳一愕，道：「到哪裡去？」

　　譚藥師道：「我已要人在另一處石室中，替你準備了陳醋鐵鍋，到那裡去清除身上的餘毒。」

　　俞白鳳道：「只有我們兩人同去麼？」

　　譚藥師道：「這石室之外，我已布下奇毒，如若他們不怕，不妨同行。」

　　娟兒冷冷說道：「譚藥師，但你在未出石室之前，仍然是受制於我們。」

　　譚藥師突然仰天打個哈哈道：「三位可是覺得一定能夠勝我譚某人麼？」

　　李寒秋抽出長劍，冷冷說道：「不信你就試試著。」

　　俞白鳳輕輕咳了一聲，道：「譚兄弟，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譚藥師道：「你說吧！」

　　俞白鳳道：「小兄同意療毒，不過，先得把他們送離此地。」

　　譚藥師道：「他們三人去後，你不怕我殺害你麼？」

　　娟兒尖聲叫道：「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裡陪爺爺。」

　　俞白鳳冷冷地看了娟兒一眼道：「你如不聽我的話，以後，就別叫我爺爺。」

　　娟兒呆了一呆，不敢再言。

　　俞白鳳接道：「譚兄弟雖然在外布下奇毒，他們無法離開石室，他們也不會放你離開，對峙下去，終非了局。」

　　譚藥師道：「俞兄如果不作拚死一擊，助他們三人一臂，兄弟難道真怕他們三人不成？」

　　原來，他心中憚忌之人，竟然是身中毒的俞白鳳。

　　俞白鳳道：「我不出手，你也非他們之敵……」目光轉到李寒秋的身上，道：「這位李世兄是七絕魔劍的傳人。再說，小兄已把武功分別傳授他們三人。雖然時間很短，他們未必能夠習得熟練，但他們是身具深厚武功之人，不難施展出手，你能自信勝過他們麼？再說……」突然住口不言。

　　譚藥師道：「再說什麼？」

　　俞白鳳道：「好吧，告訴你娟兒已習過那百佛圖上的武功。」

　　譚藥師道：「我不信娟兒能看懂。」

　　俞白鳳道：「有我在旁邊指點。」

　　▼第—一章　上代恩怨

　　譚藥師沉吟了一陣道：「看來你和解之意很誠。」

　　俞白鳳道：「咱們多年兄弟，就算有難解恩怨，在咱們這一代最好結算，不用牽扯到下一代了。」

　　譚藥師沉吟不語。

　　俞白鳳接道：「譚兄弟，咱們都一把年紀了，仙道無憑，還能活多久，就算你主盟武林，天下雌伏，又能威風幾年？咱們兄弟就算互有不滿，也不用鬧得非要你死我活不可。」

　　譚藥師道；「俞兄這話，為何不肯早說上幾年呢？」

　　俞白鳳道：「我們都還活著，現在說猶未晚。」

　　譚藥師又沉吟了一陣，道：「我想問你幾件事，你如能據實而言，我就放他們離開。」

　　俞白鳳道：「好，你問吧！」

　　譚藥師道：「娟兒的母親，是不是你親手把她殺死的？」

　　俞白鳳搖搖頭，道：「不是。」

　　譚藥師道：「那是何人幹的？」

　　突然之間，情勢大變，李寒秋、雷飛和娟兒都聽得呆在當地。

　　其中尤娟兒，更是心情激動，莫名所以，望著俞白鳳，道：「爺爺，這是怎麼回事？」

　　譚藥師緩緩說道：「這件事放在老夫心中十幾年了，我一直未說給別人聽過，今日情勢，老夫不得不說個明白了。」

　　娟兒道：「你和爺爺是朋友，怎麼一下子扯到我故去的母親身上？」

　　譚藥師冷冷說道：「你爺爺既然沒有告訴過你，你最好在旁邊用心地聽著。」

　　娟兒怔了一怔，果然不再多言。

　　這時，不但李寒秋和娟兒心中疑竇重重，就是那見多識廣的雷飛，也是滿臉困惑，不明所以。

　　原來，雷飛暗中察看那俞白鳳的臉色，只見他神情沉重，若似有難言之隱。

　　顯然，譚藥師的話，並非是無的放矢。

　　但聞譚藥師冷冷說道：「你怎麼不回答呢？」

　　俞白鳳輕輕歎息一聲，道：「我已經替她報了仇。」

　　譚藥師道：「那是說，你已然知道是什麼人殺了她啦！」

　　俞白鳳道：「不錯。」

　　譚藥師道：「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不說出來？」

　　俞白鳳道：「這是我們俞家的事，和兄弟無關。」

　　娟兒突然接道：「爺爺為什麼不說，難道我娘之死，還有什麼隱秘不成？」

　　俞白鳳面色慘白，歎道：「娟兒，這都是我們俞家的事，和旁人無關。」

　　他這幾句話，更觸動了娟兒心中之疑，忍不住說道：「爺爺，你好像有著難言的苦衷？」

　　俞白鳳道：「唉！我早該告訴你的……」

　　娟兒接道：「但爺爺一直沒有告訴過我。」

　　俞白鳳道：「那是因為我不願讓你的心靈上受到創痛，所以，三思之後，覺得還是不告訴你的好。」

　　娟兒道：「你不敢說是麼？」

　　俞白鳳道：「娟兒，這是你對爺爺說的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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