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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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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翼怔了一怔,接道:「名動長江的金龍公子,難道是泥土作的不成?那一跤就摔傷了?」 花鳳道:「他武功不錯,至少,比我強得多,但你確實傷了他。」 展翼心中一動,暗道:「莫非是唐琳動了手腳。」 心中念轉,不覺回顧了唐琳一眼。 但見唐琳站起身子,蓬然一掌,拍在木桌之上,只震得杯盤橫飛,道:「你是他的什麼人?管他這多事情?」 他情緒太過激動,以致連聲音,也有了很大的轉變,花鳳竟然未聽出是大師兄的聲音來。 唐琳脾氣發得很大,飛起的油汁、菜湯,不少濺在了花鳳的白衣之上。 唐琳情緒已失去控制,全身在微徽抖顫。 展翼感覺到了,生恐唐琳露出馬腳,重重咳了一聲,道:「在下這位兄弟,只是想問明姑娘的身份罷了。」 花鳳哦了—聲,點點頭,道:「他是我的朋友。」 不允許唐琳有接口的機會,展翼又搶先說道:「姑娘,只是金龍公子的朋友麼?」 突然間,全場中人,大都長長籲一口氣。 似乎是每個人,都在擔心著一件事,生怕這位美麗絕倫少女,會說出是金龍公子的…… 但她卻只說是朋友罷了。 好像是每個人都放下了壓在心上的一塊石頭。 至少,花鳳說明了一件事,她還是一個姑娘的身份。 唐琳在展翼不斷的示意之下,逐漸鎮靜下來,緩緩坐了下去。 展翼淡然一笑,道:「姑娘,好男不跟女鬥,你管不了這件事,所以那就不用插手了。 花鳳道:「我不是管什麼。我只是來告訴你,他受了毒傷,你表面只是摔他一跤,事實上,你暗下了毒手。」 展翼吃了一驚,道:「我暗下毒手傷了他?但不知用什麼手法傷了他?」 花鳳道:「像是一枚毒針,但又不像是針……」 展翼接道:「射中他身上何處?」 花鳳道:「好像臀部,他也是剛剛發覺,那毒性發作的很慢,但卻一發作,就很難救治。」 展翼道:「哦!」 花鳳道:「我本來從不管他的事,但我不能眼看著讓他毒發而死,所以,才來向你討取解藥。 展翼目光轉動,四顧了一眼,道:「姑娘,我沒暗下毒手傷他,我只不過摔他一跤罷了,我傷的是他的面子,不是他的人。」 花鳳黯然一歎,道:「真的不是你傷了他?」 展翼道:「不是我,我也不屑施用那種卑下的手段。」 花鳳怔了一怔,道:「那要怎麼辦呢?」 只聽一個冷冷的聲音,接道:「大不了一個死字,你不用擔心了!」 說話的正是金龍公子,正舉步行了過來。 花鳳搖搖頭,道:「不要,你不能死!」 金龍公子目光轉到展翼的臉上,道:「不是這位朋友下的手,方位不對——」 花鳳接道:「除了他們二位之外,這船上的人,都是你的好友。」 金龍公子苦笑一下道:「沒有人用這種暗器,他處心積慮的殺我,自然早有準備了……」 口中說話,目光轉注在一個四旬左右的中年文士身上。 艙中人,大部分的目光,都隨著金龍公子望去。 很多人認識他,那是中原綠林道上,有名的暗器高手,千臂神魔陳鵬。 隨著那集向身上的目光,陳鵬霍然站了起來,道:「金龍公子,你這樣看著我,可是懷疑我暗下毒手傷你?」 金龍公子道:「兄弟可沒有這樣講過,但如陳兄這樣想了,兄弟也沒有法子了。」 陳鵬冷冷說道:「不錯,兄弟擅長暗器,但我沒有傷你,也用不著傷你,咱們既無利害衝突,也沒有什麼恩怨,不能因為在下擅長暗器,就有了傷你的嫌疑。」 金龍公子道:「陳兄,這話我沒有說過,一切都是陳兄自己說的、事實,除非我說了謊,在那個方位上的人,都應該有嫌疑才是。」 陳鵬笑一笑道:「金龍公子,你說那人早有準備,針上含有奇毒,你中了毒針,怎會若無其事。」 花鳳道:「他沒有說謊,他真的中了一枚細小的毒針。」 金龍公子道:「施放暗器的人,沒有想到,我會備吸取毒針的磁石,也沒有想到,我收存有百草老人的萬應解毒丹。」 陳鵬拂須一笑,道:「我沒有施放毒針傷你,不論你是否對我懷疑。」 金龍公子冷笑一聲,道:「陳兄既非下手之人,也就不用再多說了。」 陳鵬冷笑一聲,未再答話,緩緩坐了下去。 展翼心中暗道:「千臂神魔,威名甚著,受了這口怨氣,怎會如此忍了下去。 目光轉動,忽然間看到了花鳳。 花鳳像一盆水,澆得陳鵬怒火熄去,也吸引住他,不肯拂袖而去。 數月不見,花鳳似是更美麗了,這是唐琳的看法。 展翼輕輕用手碰了唐琳一下,道:「兄弟,這位姑娘確然美媚,美媚的近乎邪惡,不要多看她。」 唐琳暗中咬破了舌尖,一陣急疼,使神智清醒一些。 但卻流了口鮮血。 打落門牙和血吞,唐琳把流人口中的鮮血硬咽了下去。 金龍公子早想到花鳳的明豔,令人注目,但卻未料到,竟使全場中人如此一個看法。 他有些得意,得意的是有了這樣一個豔絕人間的女友,使得萬人羡慕。 也有些緊張,緊張的是花鳳的豔媚,簡直是一壇烈酒,使得所有的人,都渾然陶醉,醉後的人,往往會失去控制自己的能力。 如是人人都受不了那股美媚的誘惑,此後的金龍舟上,必將是從此多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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