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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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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這一陣全力運劍,頭上已然隱隱見於汗水。 回頭望去,見三個師弟和那青衣少女,都已倒摔在地上,不禁一呆。 金二姑未再追襲,卻冷冷說道:「牛鼻子老道,交出解藥來。」 冷月未理會金二姑,卻一步奔向了三個道人身旁。 仔細看過—了他們的傷勢,竟然宋見到任何血跡。 原來這三個道人,和那青衣少女,並未受傷,四個人都是被人點了穴道。幾人鼻息可聞,都並未死去。 冷月輕輕籲一口氣,伸手在一個道人身上,突然拍了一掌。 但見那道人身子掙動了一下,仍然未醒過來。 敢情這是一種特殊的手法,竟然不是一般點穴手法。 金二姑緩步行了過來,接道:「我們的主人很仁慈,她不忍取去這些人的性命,只是點了他們的穴道,這是特殊手法,不是你可以解開的。」 冷月道長冷笑一聲,道:「金二姑,你準備怎麼辦?」 金二姑道:「你請說吧。」 冷月道:「剛才,那一位是什麼人?」 金二姑冷笑一聲,道:「為什麼要告訴你。」 冷月道:「我們敗了,自然認命,不過,我希望能作一個明白的鬼。」 金二姑道:「你要死?」 冷月道:「不錯,我要死,我要死的明明白白。」 金二姑冷笑一聲,道:「你要死?你怎麼一個死法?」 冷月道:「死的方法很多,這倒不用你女施主操心。」 金二姑道:「我非操心不可。」 冷月道:「為什麼?」 金二姑道:「我們沒有殺你們,但你如死了,這筆賬就會記在我們的頭上了。」 冷月歎息一聲,道:「貧道練了數十年的劍術,想不到竟然如此不濟,所以,我覺得活著沒有味道得很。」 金二姑道:「你想自刎而死?」 冷月道:「貧道自會負擔起一切死亡的責任,女施主既非殺我們的兇手,貧道自會有一個很明確的交代。」 金二姑道:「冷月,我可以告訴你那人是誰。不過,我也想知道你怎麼一個死法?」 冷月道:「武當內院中人,從來不願受到羞辱,貧道會先點幾位師弟的死穴,然後,橫劍自刎。」 金二姑道:「那又如何證明你們之死,我們不是兇手?」 冷月道:「這件事,很容易,我武當門下自有一套特別的點穴手法,只要一見這手法,就知是死於自己的人的手中。」 金二姑點點頭,道:「倒也有理……」語聲一頓,接道:「我也希望能夠取到解藥。」 冷月道:「可以,事實上,武當門下,從不用毒,他們幾位服用的只是一種使人頭暈作嘔的藥物,只要他們休息半日,就可以完全複元了。」 金二姑笑一笑,道:「好吧!你剛才看到的,」就是我們的姑娘。」 冷月道:「她叫什麼名字?」 金二姑道:「姓崔,崔姑娘。」 冷月道:「崔家塢的女少東。」 金二姑道:「是!」 冷月道:「這仇恨之車,一直是崔姑娘主持其事?」 金二姑道:「不錯。」 冷月歎息一聲,道:「多謝見告。」 突然右手連揮,點了幾個師弟的死穴。 唐琳眼看他下此毒手,不禁心神一顫,暗道:「這道人當真下得了手,硬生生把幾位師弟給致于死地。」 但他沒有對那青衣少女下手,只冷冷的眼看了那青衣少女一眼,道:「女施主,是否願意活下去。」 青衣少女眨動了一下眼睛,無法回答。 原來,她穴道被點,無法開口。 大約是冷月道長,也無法一下瞧出來,她是否選擇了死亡,皺皺眉頭,道:「姑娘,你如是決定死亡,再把你眼睛眨動三下。」 青衣少女依言眨動了三下。 冷月道:「你本非武當門下,貧道沒有殺你的權利。」 金二姑道:「她剛步上青春之路,你如一掌把她劈死,那才是人間慘事。」 冷月已行到了青衣少女身前,也揚起了右手。 但他舉起的右手,並未落下。 望著一對圓圓的小眼睛,他竟然下不了手。 忽然長歎一聲,舉掌反擊,自碎了天靈要穴。 金二姑談談一笑,突然伸手一掌,拍活了那青衣少女的穴道,道:「你都瞧到了?」 青衣少女點點頭。 金二姑道:「我希望,日後,有人問起這件事時,請你說實話。」 青衣少女道:「我應該說實話。」 金二姑道:「好!那你可以請走了。」 青衣少女道:「放我走?」 金二姑道:「我們本來就沒有傷害別人的意思,是你們下手殺人。」 青衣少女怔了一怔,道:「殺人者,也死了。」 金二姑道:「那是他罪有應得,你可以去了。」 青衣少女慢慢的轉過身子,緩步而去。 望著她的背影,石玉低聲說道:「二姑,真的放了她麼?」 金二姑道:「是啊!咱們不是嗜殺的人,對一個小女孩子,為什麼要下毒手。」 唐琳輕輕咳了一聲,道:「二姑,我們都還身中奇毒。」 金二姑:「不要緊,到篷車前面去吧!姑娘有能力治好你們的毒傷。」 石玉帶頭,轉向篷車行去。 這金二姑說不上什麼惡毒,但她有一股冷漠的味道,似乎是什麼事,都不放在她的心上一樣。 石玉、唐琳等,一排橫立在篷車的前面。 金二姑低聲道:「姑娘,石玉等五人求藥?」 垂簾微啟,伸出來一隻白嫩的手來,道:「石玉,接藥。」 石玉快步行了過去,接過一粒丹藥。 篷車中適時的又伸出一隻玉手,端著一隻茶杯。茶杯中,半杯茶水。 石玉取杯喝了一口水,吞下藥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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