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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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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琳一面進餐,一面低聲說道:「方蘭,你一定要參加這比刀大會麼?」 方蘭道:「是!賤妾觀察所得,知道了一件事。」 唐琳道:「什麼事? 方蘭道:「崔家塢中,似乎是只重才藝高強的人,有多少才藝,就會得多少敬重,他們把賓客分為頭,二、三等,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唐琳道:「方蘭,那比刀大會中,定然十分兇險,你如萬一受到了傷害,豈不是有負了此來的用心。」 方蘭笑一笑道:「多謝相公關心,我必盡我之能。」語聲一頓,接道:「唐兄,小妹有一件事,想先向你說明。」 唐琳道:「哦!請說吧。」 方蘭道:「我們雖然有夫婦之名,但我們之間的一切,仍然是清清白白……」 唐琳歎口氣,道:「方蘭!我……」 方蘭道:「不用解說,我知道你心有所屬,我好佩服你,也好羡慕她,不過,我來此之前,已下定了決心……」 唐琳心中一震,接道:「什麼決心?」 方蘭道:「我來此有目的,不擇手段,全力以赴,我只求心之所安,不在乎身上受到的什麼傷害,我可能為一件事,為一個消息,送上了自己的身體……」 唐琳臉色一變,接道:「這個,不行。」 方蘭道:「唐兄,反正你也對我無情,小妹心中反而減輕了負擔,比刀大會之後,咱們就各憑本錢、手段,向崔家塢中的核心去鑽,唐兄,我方蘭,只不過是一個平庸女子,我滿懷壯志,卻沒有那超越的成就,我只能全力去做,不論如何,名義上,你總是我的丈夫,我得先和你說一聲,希望你原諒我的放蕩。」 中午時分,杏花悄然而至,帶兩人穿過了兩重庭院,來到一個廣闊的大廳之中。 大廳四周,擺著很多錦墩,兩側是兵刃架,放著—十八般兵刃。 廳中的人不多,約略估算,不過三四十個。 一個青衣童子,和一個穿白衫白裙的少女,行了過來。 兩人手中,各執著一條紅色的佩帶,上面寫著「比刀會」三個金字。 青衣童子望了唐琳一眼,道:「你叫唐琳?」唐琳點點頭。 青衣童子緩緩把手中紅色佩帶,掛在唐琳的身上。 白衣少女望了方蘭一眼,道:「你是唐夫人?」 方蘭笑一笑,道:「小名方蘭。」 白衣少女把紅色佩帶,掛在了方蘭的身上,道:「佩帶紅帶的人,都是參與比刀大會的人,兩位先請入席小坐,比刀大會,立刻就要開始了。」 帶兩人行人席位之中。靠在正東方位上,擺了五張太師椅。 坐入參與比刀人員席位,一共有八個人,除了唐琳和方蘭之外,還有六個人。 也許是有意的保密,或是這比刀會常常舉行,在崔家塢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 大開的廳門,突然關上,但遮在屋上的一片黑幕,卻緩緩展開。 數十片明瓦,透入了一廳陽光。 正東方,牆壁上,忽然間,開啟了一道門戶,緩步行了三個人。 三個人一色長袍,身上各佩了一個金色的帶子,寫著主考二個大字。 唐琳打量了三個主考人員一眼,見三人都在五十歲左右,雙目中精光閃閃,一望即知是有著精湛內功的人。那青衣童子和白衣少女,雙雙行了過去,呈上了一份名冊。 居中一個稍胖的人,接過名冊,看了一眼,道:「要他們開始吧。」 青衣童子應了一聲,高聲說道:「金晃、唐琳,先請出場!」 唐琳當先行了出來,另一個二十四五歲的青衣人,站了起來,緩緩行入場中。 這時,那居中而坐的中年人,突然站起身子,道:「比武定名,點到為止,不能施用毒手傷人,兩位可以動手了,先比拳腳。」 唐琳一抱拳,道:「在下唐琳。」 青衣人道:「在下金晃。」唐琳道:「金兄請賜招。」 金晃道:「恭敬不如從命。」 呼的一拳,擊了過來。唐琳右手一抬,接下一招,左手一式「金雞啄米」,搗了過去。 金晃揮手下擊,向外一封,擋開一招。 兩個人立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惡戰,雙方博殺淩厲,拳來腳往的,極盡變化之能。 片刻工夫,已然搏鬥了五六十照面。 金晃的拳勢猛烈,似乎已隱隱取得了優勢。 唐琳被迫處於下風,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 居中而坐的主考官一皺眉頭,低聲道:「這位唐琳的武功,怎麼能參加比刀大會……」 一語未盡,唐琳突一轉右手,向下一抖,竟把金晃掉了一個跟鬥。 金晃緩緩站起身子,呆呆的望著唐琳,道:「你這一招是什麼武功?」 唐琳冷冷說道:「你如心中不服,咱們就不妨再試試。」 金晃冷笑,突然向前一撲,雙手一揮,合擊過去。 這一擊,力道強猛,掌力未到,一股強烈的掌風,已然撲上雙頰。 唐琳一矮身子,右手一抬,忽然之間,一下子扣住了金晃的右腕,向外一摔,金晃身不由自主栽到了五尺以外。 這一個跟鬥,只摔得金晃眼冒金星,半晌才站起身子。 唐琳對這一招摔人的技巧,越用越熟,已學得可以用各種技巧掩護出手。 金晃一連被摔了兩個跟鬥,不禁心中害怕起來,呆了一呆,道:「拳腳在下認輸了。」這時,那居中而坐的微胖中年,也被唐琳這奇異的摔人手法所吸引,全神貫注場中,緩緩說道:「金晃,你還可以在兵刃上扳回一陣,拳腳、兵刃,各占一半分數,你如兵刃上勝了,還可比較暗器、輕功……」 唐琳回身一抱拳,道:「不能比試兵刃。」 居中的中年人,道:「為什麼?」 唐琳道:「在下劍勢,易發難收,很難把握分寸,萬一傷了金兄,豈不是失去了比武之意。」 居中人略一沉吟道:「這個,要金晃決定了。」 金晃大約已被那兩破,摔寒了心,一欠身,道:「在下認輸了。」 微胖中年人揮揮手,目光轉到那青衣童子身上,道:「要下麵的接上。」 話不重述,唐琳一連勝了五陣,全是用的那一招摔人手法。 但他每一次,都在很小心的掩護之下而出手,竟然無人瞧出他用的是同一招手法。 勝過了五陣之後,已是全勝之局。 金晃除了敗在唐琳手下之外,卻勝了別的參與之人,得了個第二。 那青衣童子,也變得十分柔和,緩步行了過來,道:「恭喜唐爺您中第九屆的武狀元。」 唐琳道:「中了武狀元,又將如伺?」 青衣童子道:「好處很大,等一會小的詳細奉告。」 掏出一朵金花,佩戴在唐琳的身上。 男人比過之後,輪到女人出手。 方蘭勝了三場,敗了一場,得了個第二名。 這正是方蘭心中的打算,不要太霹鋒芒,但也不能太過軟弱,這把握之間,要恰到好處。 比刀大會很快結束,三位主持人,又從來路退下。 青衣童子這時,對庸琳極為巴結,先替兩人倒了一杯茶,才說道:「唐爺,這武狀元的身份,很受敬重,而且,總寨主還會召見 唐琳道:「剛才那三位主考的,是什麼身份?」 青衣童子道:「在演武廳中,他們是主考官員,但在崔家塢中,他們是總寨主的外務總管。」 唐琳道:「三位都是麼?」 青衣童子道:「總管只有一位,就是那位居中而坐之人。」 唐琳道:「另外兩位是?……」 青衣童子道:「另外兩位是副總管,也是總管的兩位助手,崔家塢,管了水旱十三寨,事情多的很,總寨主事情多,一切的瑣事,都由總管處理。」 唐琳道:「小兄弟,能不能告訴我,你是……」 青衣童子道:「我是這演武廳的管事,專伺各種比賽事。」 唐琳道:「哦!這比刀大會常常舉行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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