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風雨燕歸來 | 上頁 下頁 |
二三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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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夢寰道:「事關咱們三人生死大事,在下自知難當重任──」 趙小蝶道:「我們一致推舉,楊兄也不用客氣了。」以目示意楊夢寰別再推辭。 楊夢寰略一沉吟,道:「既是兩位都有此意,兄弟恭敬不如從命了。」 陶玉轉眼望了那棺木一眼,道:「咱們已上了一次當,這次應該小心一些才是。」 趙小蝶道:「什麼事小心一些?」 陶玉道:「這座棺木中縱然當真的有著一具屍體,也未必真是那智光大師。」 楊夢寰道:「不錯,咱們如若生擒了那智光大師,整個的天竺來人,再不敢和咱們作對了。」 陶玉冷然一笑,道:「楊兄乃咱們推舉出來的首腦,想必早已胸有成竹,指示我等脫險了。」 趙小蝶道:「楊兄也不用客氣了,有何需用之處,只管下令指命我等。」 楊夢寰凝目思索片刻,道:「眼下第一件事,咱們必須先設法恢復體能,身上劇毒未解,如何和人動手?」 陶玉道:「這要楊兄指教了。」 趙小蝶心中大急,暗道,這人如此老成,如何能辦得大事,那陶玉處處相逼,他怎竟不知反脣相譏,為難於他。忖思之間,忽見楊夢寰站起身子;道:「陶玉,咱們去瞧瞧那棺木如何?」 陶玉還未來及答話,趙小蝶已搶先接口,道:「如想要咱們各棄成見,彼此間和衷共濟,陶兄必得聽命才成。」 陶玉緩緩站起身子,道:「楊兄要兄弟做什麼事?」 楊夢寰道:「咱們先去瞧瞧那棺木再說。」 陶玉只好站起身子,緊隨楊夢寰的身後,行近棺木。趙小蝶擔心楊夢寰自身涉險,急急說道:「楊兄,既被咱們推作首腦人物,那就應該多多保重,如果咱們今日一定得死,楊兄也該是最後死的人。」 陶玉冷冷的瞧了趙小蝶一眼,欲言又止。楊夢寰行到那棺木之前,停下腳步,望了那棺木一眼,道:「陶兄,請把這棺蓋揭開如何。」 陶玉怔了一怔,道:「楊兄可曾聽到那人臨去之際,講的話麼?」 楊夢寰道:「聽到了。」 陶玉道:「咱們體能未復,劇毒猶存,如若揭這棺蓋,勢必要動手不可,那時,咱們既無反抗之能,豈不是只有束手就戮一途。」 楊夢寰道:「陶兄可是很怕死麼?」 陶玉道:「死有值與不值,這等必死無疑的事,大可不必涉險。」 楊夢寰微微一笑,道:「如是那人臨去之際,說的句句實言,這棺木之中,定然是那智光大師的屍體了。」 陶玉冷冷說道:「是又怎樣?」 楊夢寰道:「那智光大師,不但是他們的首腦,亦是他們最為崇敬的人物,如是咱們能夠把他擄來,不但可以迫使他們交出解毒之藥,而且可在這一場鬥智鬥力的決鬥之中,大獲全勝。」 陶玉道:「照兄弟的看法,咱們的機會不大。」 楊夢寰道:「為什麼?」 陶玉道:「因為那棺木之中,根本不是智光大師。」 語聲甫落,突見人影閃動,一個青衫中年,帶著一個身材高大,身著雪白僧袍的和尚走了過來。楊夢寰抬頭瞧了那和尚一眼,不禁一怔。 原來那和尚一張臉,分作了兩種顏色,左臉枯黑,右臉卻有如童顏一般,白裡泛紅。那白衣僧人,雙目轉動,打量了楊夢寰和陶玉等一眼,說道:「那一位是楊夢寰?」竟然是說一口流利的漢語。 楊夢寰道:「區區便是。」 那白衣僧人,雙目又投注到趙小蝶的臉上,道:「你是朱若蘭朱姑娘了?」 趙小蝶道:「不是,我姓趙──」 白衣僧人雙目凝注趙小蝶的臉上瞧了一陣,道:「難道那朱若蘭比你還美不成?」 趙小蝶冷冷的問道:「你是誰?」 白衣僧人道:「老衲麼?智心。」 趙小蝶道:「智光是你的什麼人?」 智心大師道:「是老衲的師兄。」 趙小蝶回顧了楊夢寰和陶玉一眼,緩緩說道:「你們天竺僧人,詭計多端,自己武功不成,卻在暗中下毒害人。」 智心大師冷冷說道:「你中了什麼毒?」 趙小蝶心中暗道:這和尚不但有些傻頭傻腦,而且還有自負之感,如若我用言語激他,說不定他會送上解藥來。心中念轉,口中卻冷冷說道:「我們中原武林人物,信義當先,講的真才實學,勝的光明正大,輸了也心服口服,不似你們天竺國人,處處施展鬼謀求勝。」 智心大師微微一笑,道:「他們奉命不能傷害你們性命,只有暗中用毒了。」 陶玉冷冷接道:「如說用毒,咱們中原武林同道,決不輸給你們天竺國人。」 智光大師冷然一笑,道:「你是什麼人?」 陶玉道:「在下陶玉。」 智心大師道:「陶玉,這名字很熟啊?」轉目回顧了那窄衫中年一眼,道:「你可記得這名字麼?」 那青衫中年道:「大國師此次率人進入中原,就是此人送上了一封密函,和那朱姑娘的幾幅畫像。」 智心大師目光投注到陶玉的臉上,道:「敝師兄進入中月之時,貧僧正在坐關,匆匆趕來,還未和師兄見面,奇怪的是,你既函邀敝師兄進入中土,何以竟又和我們為敵?」 陶玉一向善變,但智心大師幾句話,竟然問得他啞口無言,滿臉羞愧。 趙小蝶心中暗道:這陶玉雖然可惡,但此刻卻是不能開罪於他,如是他惱羞成怒,索性倒向天竺僧侶,那就大為麻煩了,當下接口說道:「你是智光的師弟,想來武功定然不錯了。」 智心大師笑道:「怎麼?女施主可是想和貧僧過手幾招麼?」 趙小蝶道:「很想領教,只可惜,我身中你們之毒,無能為力。」 智心大師緩緩說道:「如是貧僧奉上解藥呢?」 趙小蝶道:「我一定領教大師武功。」 智心道:「我如以武功勝了你,那該如何?」 趙小蝶道:「自然是心服口服。」 智心搖搖頭道:「說的太籠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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