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風雨燕歸來 | 上頁 下頁 |
一七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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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蘭道:「胡鬧啦,那正室應該給琳妹妹,李姑娘和你相識較晚,自是該居側位──」語聲微微一頓,笑道:「其實她們姊姊只要相處的好,那也不用分什麼偏正了。」 楊夢寰道:「說起偏正之分,中間就牽扯到姊姊你了。」 朱若蘭道:「你們夫婦,為什麼總要把我牽扯進去呢?以後萬萬不可。」 楊夢寰正待答話,瞥見趙小蝶大步行了過來,只好住口不言。 趙小蝶直奔到兩人身前,笑道:「你們想到了沒有?」 朱若蘭道:「什麼事?」 趙小蝶道:「那逆練真氣之法。」 說話之間,也盤膝坐了下去。 朱若蘭道:「我拿他試驗,痛得他失聲而叫,但還是找錯了經脈。」 只見趙小蝶閉目而坐,運氣調息,已不再理朱若蘭之言。 朱若蘭看她用心之狀,心中暗道:「這丫頭忽然間懂事了。」 望了楊夢寰一眼道:「咱們再試試吧!」 楊夢寰點點頭,閉目而坐,片刻之後,趙小蝶突然一躍而起,道:「果然不錯,我找出竅訣了。」 她欣喜若狂,高興的手舞足蹈。 朱若蘭重重咳了一聲,道:「小蝶,靜靜好麼?」 趙小蝶聽得朱若蘭喝叫之聲,才靜了下來,說道:「姊姊,我太高興了,咱們如能早些找出竅訣,自然可以走在那陶玉前面了。」 朱若蘭道:「不是我這做姊姊的掃你的興,這真氣逆練之法,很難想對,過去我曾有幾次像你這般的高興,但最後卻很失望。」 趙小蝶道:「也許小妹想錯了,咱們到那巨松下試試去吧!」 當先舉步,向前行去。 朱若蘭拉起楊夢寰,緊隨在趙小蝶的身後,行到巨松之下。 趙小蝶一提裙子,坐了下去,道:「姊姊,我先運氣給你瞧瞧再說。」 朱若蘭道:「好,你先運氣試試。」 楊夢寰心中大為奇怪,暗道:朱姑娘這等作法,也有些不近人情了,她想出真氣逆練的竅訣,內心是何等歡樂,何以竟然不讓她一舒心中之樂。 但見朱若蘭全神貫注,臉色是一片嚴肅,似是對趙小蝶的舉動,十分擔心一般。 楊夢寰雖然也十分用心瞧看,但卻始終瞧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趙小蝶突然一躍而起。 朱若蘭似是早已料到這一遭,急急站了起來,伸手抓住了趙小蝶的左腕。 趙小蝶內心似是突然有著無比的急躁,飛躍而起後,雙目還未睜開。 朱若蘭緊握著趙小蝶左腕之後,趙小蝶才似逐漸的鎮定了下來,緩緩地睜開雙目,道:「姊姊啊!這是怎麼回事?」 朱若蘭緩緩說道:「三年之前,我也有過這麼一次,幾乎成了狂癲,玉簫仙子、彭秀葦等數人都被我打的身受重傷──」長長嘆一口氣,接道:「起初之時,他們又不敢和我還手,直到發覺我情形不對,才聯袂出手把我制住,我整整的休息了三個月,不敢再想那真氣逆練的功夫。」 楊夢寰道:「這是怎麼回事?」 朱若蘭道:「我無法說的詳盡,人身上有一處奇穴,似乎是管制人的喜怒哀樂,被逆練真氣傷到了之後,人的情緒就立時大變,不是大哭,就是大笑,適才我瞧出蝶妹情形有些不對,因此留上了心,果然是被我猜對了。」 趙小蝶長長吁一口氣道:「想不到逆練真氣,還有如此之多的麻煩。」 朱若蘭道:「唉!這其間困難之多,如非身受之人,實是很難相信,我和你們分開之後,回到了天機石府,就想到一個習武之人面對的體能極限──」 目光一掠趙小蝶和楊夢寰,道:「一個練武之人,下了數十年的苦功,也未必能練到我們這等境界,但我們卻得天獨厚,遇上良師,十幾年的時光,就登入大成之境,如是沒有陶玉為害江湖,咱們實也不能再求上進了,但此刻為形勢所迫,咱們還得日日夜夜苦求精進,而且必得先行克服面臨先天的體能極限,如若陶玉先學成真氣逆練的武功,一年之後,咱們都非他的敵手了。」 楊夢寰道:「昨日陶玉在石洞之中,談到那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逆練真氣的方法,姊姊可曾試練過麼?」 朱若蘭道:「不瞞你,陶玉昨天談到的真氣逆練之法,一年之前,我亦曾想到了,摸索了半年之久,才發覺其路難通。」 趙小蝶道:「這麼說來,那《歸元祕笈》上所載的真氣逆練之法,也難行通了?」 楊夢寰道:「果真如此,咱們就不用再怕陶玉了,大家都在茫然之中摸索,以姊姊的才慧,必可搶在陶玉的前面。」 朱若蘭道:「關鍵就在那第三種方法了,陶玉不肯說出口來,我也未多追問,我想天機真人和三音神尼兩位老前輩合了兩人的才慧,或可找出一條可行之路。」 趙小蝶道:「小妹倒有一個辦法。」 朱若蘭道:「什麼辦法?」 趙小蝶道:「咱們不用再苦心研究那真氣逆練之述了,合咱們三人之力,追查陶玉行蹤,在他未成之前,把他殺死,這豈不是一了百了,殺他之後,奪回《歸元祕笈》用火焚去,那時,楊兄為尊江湖,也許可以使武林保持一段平靜時光。」 朱若蘭道:「唉!話雖不錯,只是太晚了些。」 趙小蝶道:「為什麼?」 朱若蘭道:「此刻的陶玉必然早已有了準備,咱們想追殺他,祇怕不是一件易事──」 只聽一個嬌脆的聲音,傳了過來,道:「寰哥哥,你們都在這裡。」 轉臉望去,只見沈霞琳白衣飄飄的行了過來。 楊夢寰道:「那彭姑娘傷勢如何了?」 沈霞琳道:「在玉簫姊姊細心調理之下,已然大見起色。」 朱若蘭道:「她們現在何處。」 沈霞琳道:「連同趙姑娘的花娥,都已到了懸崖之下,在和李伯伯說話。」 朱若蘭拍拍身側草地,道:「坐過來,我有話問你。」 沈霞琳緩步走了過去,緊依著朱若蘭身側坐下,說道: 「姊姊!你的傷勢完全好了麼?」 朱若蘭道:「好啦!累你關心了。」 沈霞琳道:「姊姊平日為人好,關心你的何止我一人呢?」 朱若蘭微微一笑,道:「不談這些事了,我要問你些輕鬆的事。」 沈霞琳望了楊夢寰一眼,道:「那定是與他有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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