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風雨燕歸來 | 上頁 下頁 |
五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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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灰衣人突然長長嘆息一聲,道:「鄧少堡主縱然勸得我等這番衝突,但也無法勸得即將臨頭的一場驚人廝殺,唉!這一場紛亂的殺劫,真不知有多少人要死在這場惡戰之中。」 鄧開宇道:「滿街武林人物,可都是為此而來麼?」 那灰衣人道:「大概是吧!至少應該是大部份人為此而來。」 那大漢突然接口說道:「鄧少堡主千里迢迢奔來,難道不是為這件事麼?」 鄧開宇道:「兄弟和幾個朋友路過此地,遇上兩位兄台動手,像這等荒僻所在,還會有什麼震動武林大事不成。」 那灰衣人道:「鄧少堡主當真不知道麼?」 鄧開宇道:「自然是當真不知。」 那灰衣人嘆道:「兄弟也是聞風而來,沿途之上眼見無數武林同道湧來,心中更是深信不疑了。」 鄧開宇聽得莫名所以,忍不住問道:「究竟是什麼事啊?」 灰衣人道:「江湖上近日內傳出了一句流言,說是《歸元祕笈》重在江湖出現。」 鄧開宇道:「有這等事,怎麼兄弟一點也沒聽到呢?」 灰衣人道:「這就奇怪了,這流言散佈很快,而且說明那《歸元祕笈》六年前在江湖一度出現後,就為十年前曾經力敗九大門派的天下第一高手天機真人收了回去。」 楊夢寰聽得心中一動,暗道:「那天機真人早已死去多時,那裡又出來了個天機真人,這陶玉不知在鬧的什麼鬼了。」 但聞那灰衣人接道:「天機真人收回那《歸元祕笈》之後,潛心苦修,悟出大道,已具神通,進日之內要西歸道山,但也不願那《歸元祕笈》就此絕於武林,因此在這小鎮之外,白茅嶺下,一座純陽道觀之中,會見天下英雄,要就與會人中,選出一位資質過人的英雄,把那《歸元祕笈》傳授於他。」 童淑貞只聽的暗暗罵道:一派胡言!但卻忍不住低聲對楊夢寰道:「楊師弟,那天機真人早已羽化登仙,世間那還有天機真人,定然是陶玉出的花樣了。」 楊夢寰道:「不錯。」 鄧開宇奇道:「江湖上不是早已傳出那天機真人羽化登仙了麼?」 灰衣人道:「是啊!在下心中也是疑信參半,但因此事大過誘人,雖是信了五成,也是不自覺趕來了。」 只聽那店堂一角中傳過來一聲冷笑道:「誰說那天機真人死了?」 鄧開宇轉眼望去,只見一個三旬左右的大漢,勁裝佩刀,雙目神光奕奕,當下接道:「就是在下說的。」 那佩刀大漢道:「你可見過那天機真人屍體麼?」 鄧開宇呆了一呆,半晌之後才道:「這個在下倒是沒有見過。」 那佩刀大漢冷冷說道:「你既沒有見過,怎敢這樣說他老人家已經去世。」 童淑貞霍然起身,正待接言,卻被楊夢寰搖手阻止,低聲說道:「不用揭穿他們,咱們索性留在這裡一天,看看他們究竟在耍什麼花樣!」童淑貞低頭一笑,緩緩坐了下去。 鄧開宇道:「眼前之人,何只在下沒有見過那天機真人,祇怕未有一人見過。」 那佩刀大漢道:「我見過──」 一句話全場震動,驚嘆聲此落彼起。 鄧開宇冷笑一聲,正待反口相駁,那佩刀大漢已搶先接道:「今夜之後,諸位都可以看到那位前輩仙顏了。」言罷,一轉身大步而去。 群豪數十道目光,一直望著那人的背影逐漸遠去,消失,每個人的臉上流露出無限敬佩之意。 鄧開宇大步走回座位,低聲說道:「眼下之策,只有抬出楊大俠的名頭,才能鎮住全場。」 楊夢寰淡淡一笑,道:「不用了,咱們快些用點酒飯,離開這裡,找個僻靜所在,掩去本來面目,瞧瞧是誰在耍這花樣,那陶玉受傷甚重,決難親來主持,主謀此事的想必另有其人。」 鄧開宇道:「好!就依楊大俠之見辦理。」 幾人匆匆用完飯,起身而去,行到一處僻靜所在。 楊夢寰道:「陶玉手下之人,大都見過了咱們這身穿著,如不改扮一下,祇怕難以瞞過陶玉屬下的耳目,好在今宵人數眾多,咱們只要稍作掩飾就可以瞞過別人的耳目了──」目光轉注到童淑貞的身上,接道:「師姊這身道裝,最是引人注目,不知可否換身衣服?」 童淑貞微微一笑,道:「我身著道裝,只不過是為了不忘出身崑崙之意,既有需要,自然是可以改裝的。」 楊夢寰道:「那很好,咱們立刻動手如何?」 沈霞琳站起身來,說道:「我和童師姊去那邊林中易容。」牽起重淑貞的右手,急急奔去。 片刻之後,眾人大都改扮完畢,那鄧開宇扮作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楊夢寰臉上塗了一些泥土,扮作了一個車把式的樣子,柳遠改裝成一個跑江湖的賣卜模樣。 三人剛剛改扮完成,童淑貞和沈霞琳也已改扮妥當聯袂而來。 童淑貞青帕勒頭,很像一個闖蕩江湖的女英雄。 沈霞琳改扮成一個村姑,披肩長髮,梳成兩條辮子。 楊夢寰微微一笑,道:「鄧兄請和霞琳走在一起,柳兄獨自行動,我作童師姊的馬夫,但彼此間不要相距太遠,萬一發生事故,也可相互救應。」 沈霞琳微微一笑道:「鄧少堡主咱們先走吧!」 她心胸城府一片潔白,看那鄧開宇扮的老態龍鍾,竟然伸出手去,扶住了鄧開宇。 鄧開宇道:「這叫在下如何敢當。」 楊夢寰笑道:「既是喬裝起來,那也不用計較了。」 童淑貞笑道:「楊師弟,我還要一匹馬。」 柳遠笑道:「在下去買它一匹。」急急奔去。 片刻之後,柳遠果然牽了一匹馬來。 童淑貞一躍上馬,笑道:「那要委屈楊師弟了。」 楊夢寰道:「縱然是小弟真為師姊牽馬,那也是應該的事。」 柳遠除了牽了一匹馬來,手中又多了一面小鑼。 分配既定,分頭向白茅嶺的純陽道觀中趕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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