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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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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平嘆口氣,道:「我們都被他點了穴道。」 無名子笑一笑,道:「天平,你年紀輕,太沉不住氣。」 白天平道:「師父的意思是……」 無名子接道:「你如能沉得住氣,我就解了你的穴道?」 白天平道:「師父,你不是也被人點了穴道嗎?」 無名子道,「不錯,但為師的如無自解穴道的把握,怎會讓他點了穴道?」 白天平道:「難道師父可以自解穴道嗎?」 無名子道:「不錯,我可以自解穴道。」 白天平道:「師父,可不可以把弟子的穴道解了?」 無名子點點頭,嘆口氣,道:「可以,不過,你要學習忍耐。」 白天平道:「弟子當盡力學習。」 無名子突然伸出右手,連拍三掌,解了白天平、洪承志、田無畏三人的穴道。白天平解了穴道之後,立時又解了何玉霜的穴道。無名子道:「好了,別讓人瞧出來,你們穴道已解。」 白天平明白了,輕輕吁一口氣,道:「師父,弟子慚愧……」 無名子道:「天平,江湖上發生這樣一次大亂,為師的責任很重大,所以,任何人責怪為師,都是理所當然的事。」 白天平道:「師父,你已經早知這申三峰是何許人了?」 無名子點點頭,道:「是!」 白天平道:「為什麼不揭穿他,一舉搏殺了他,卻甘願受他的凌辱?」 無名子道:「天平,事情已經了然了十之八九,除去他,並非難事,但我心中總是有些懷疑。」 白天平道:「懷疑什麼?」 無名子沉吟了一陣,輕聲道:「和那些各大門派的當權人物有關……」 白天平吃了一驚,接道:「師父的意思是……」 無名子道:「他們利用我解散的天皇教,作為班底,發展成今日之局,當年的老人,都已死去,這些人怎麼死的,應該查一個明白,金萍殺死十三大魔頭,雖然卑下一些,但十三魔昔年積惡太多,能死於快劍之下,一擊斃命,死而無憾了。」 白天平道:「師父,目下咱們還要了解些什麼呢?」 無名子道:「了解那申三峰,是和什麼人狼狽為奸,為什麼,幾大門派都縱容他成此氣候?」 白天平道:「那申三峰究竟是何許人?真正的丐幫幫主,現在何處?」 無名子道:「這就是我們要等下去的原因,瞧情形,也該明朗了。」 白天平道:「師父,他會信任你嗎?」 無名子道:「不會,他隨時隨地,都在打算著要害我,我也隨時提防著他……」 白天平道:「師父,如是剛才他要對我們下手,豈不是都要死於他的手中了。」 無名子道:「這要靠判斷,我看不出他雙目中有了殺機,也感覺到,還不到殺咱們的時機。」 田無畏道:「弟子又學會了一招,殺人要在不動聲色之中。」 無名子道:「說來容易,作來難。任何人在殺人之前,都難免目露兇光,至少,眉宇間,會泛現出一片殺機。」 白天平輕輕吁一口氣,道:「師父,咱們現在還要忍下去嗎?」 無名平道:「一百行程半九十,咱們要盡量的忍耐下去,直到真相大白。」 白天平道:「師父,難道現在,還未到水落石出的時間嗎?」 無名子道:「快了,快了,咱們再忍耐一下吧!」 洪承志道:「老前輩,金萍那丫頭帶來的是什麼人?」 無名子道:「可能是真的申三峰。」 白天平道:「咱們何不去把他救下來,豈不立刻明了內情?」 無名子道:「不是那麼簡單的事,這也可能是他們設下的圈套。」 白天平還待問話,洞外已快步進入一個人。是金萍,一個神秘莫測,正邪難辨的大姑娘。只見她一直奔到白天平的身前,道:「白兄,咱們之間,結怨最深,應該先行和解。」 白天平冷笑一聲,道:「在下穴道被點,姑娘只一出手,就可以取我之命了。」 金萍道:「我如真有殺你之心,哪還會留到現在,你自己算一算,我有多少次殺你的機會?」 白天平想了一想,果然不錯,這金萍確有很多次殺死自己的機會,不禁嘆息一聲,道:「姑娘,兩頭蛇罕見,但兩面人卻是不少,但像你姑娘這樣年紀的人,竟然能叫人無法分辨敵我,無法分出正邪,可算是很少見到了。」 金萍神色一正,道:「這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所作所為,和我心中想的完全不同,所以,我就變的正正邪邪,難以預測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道:「不但是別人無法預測我會做出些什麼事來,就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下一個時辰中,會做出些什麼事。」 白天平道:「哦!」 金萍道:「譬如說吧!我很喜歡你,但我們相見時,都鬧得不歡而散……」 長長吁一口氣,接道:「有時候,我想殺你,但常常在見你之後,又改變了心意。」 白天平道:「這又為了什麼?」 金萍道:「我如能解釋出來,早就解答了。」 田無畏道:「金萍,你在武家堡中時間不太短,我竟然沒有把你瞧出來。」 金萍道:「你的頭仰的太高,只往上面看,平射一下,也就不錯了,哪會注意到我們這作丫頭的人。」 田無畏臉上一紅,道:「慚愧,慚愧……」 無名子道:「金萍,他和你是何關係?」 金萍道:「你們真的不知道嗎?」 無名子道:「知道了,貧道怎會再問?」 金萍道:「我們本是義父女,現在,好像要變成親父女了。」 田無畏道:「為什麼?」 金萍道:「這件事,我也不太明白,他告訴我,我只好聽了。」 白天平道:「你相不相信他的話?」 金萍道:「老實說,我本來有些不信的,現在,似乎是有些半信半疑了。」 白天平道:「難道這父女之情,也是隨口可以胡說的嗎?」 金萍笑一笑,道:「看他平日對人的陰毒手段,對我似乎是確然有些不同,這就叫我不能不信了。」 何玉霜道:「你見過你媽沒有?」 金萍道:「沒有,我爹說,我媽死了。」 無名子道:「你這一身武功,並非她傳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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