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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八


  何玉霜眨動了一下雙目,突然滾下來兩行淚水,道:「什麼樣的女人,可是和我的母親有關嗎?」

  江堂道:「這個怎麼說呢?」

  何玉霜道:「不要緊,你清清楚楚的告訴我,我要明白,我是否應該為他們報仇……」

  江堂接道:「姑娘,父母之仇,不共戴天,自然應該報。」

  何玉霜道:「父母大仇應該報,我要知道他們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該受到那樣的報應?」

  江堂沉吟了一陣,道:「姑娘一定要問嗎?」

  何玉霜道:「不錯,我不但一定要問,而且,我希望知曉真實的內情。」

  江堂道:「那就恕老朽直言了。」

  何玉霜道:「晚輩洗耳恭聽。」

  江堂道:「今堂是一位好人,她不但具有了女性溫柔的美德,也有著過人的忍耐。對令尊的風流韻事,一向是不聞不問。」

  何玉霜道:「我爹呢?」

  江堂道:「令尊的為人,功過就很難評論了。」

  何玉霜道:「我要知道的是真實內情。其他的,老前輩不用顧慮。」

  江堂道:「就為人處事而言,令尊並無缺點,但他太風流了一些……」

  何玉霜接道:「只此一樣,那已經很夠招禍傷身了。」

  江堂道:「有一點,老朽必先說明,那就是令尊並沒有強迫過什麼人,至於一般女孩子,自甘獻身,但求春風一度,以後,不去管他,也不能怪到令尊的頭上。」

  何玉霜黯然一嘆道:「子不論父過,我爹的事,我已經知曉了十之七八,我想,對娘的事,再多知道一些。」

  江堂道:「令堂是一位很好的人,不但是他的朋友愛戴她,就是他的仇人,也不會太恨她。」

  何玉霜道:「既然如此,為什麼要殺害她呢?」

  江堂道:「為了令尊,她全力維護令尊的安全,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何玉霜道:「唉,我父母之間,竟然有如此大的距離。」

  江堂嘆口氣,道:「姑娘,從寬些說,令尊也不算太壞的人,在下覺著,只是對女色,他無法控制自己。」

  何玉霜嘆口氣,道:「如是我娘厲害一點,對我爹多加管束,也許會好一些。」

  江堂道:「管不住的,姑娘,你爹一生中,不知道帶走了多少顆少女的心,有一件事,老朽告訴姑娘後,你就可以明白你爹的為人了。」

  何玉霜道:「晚輩洗耳恭聽。」

  江堂道:「你爹死去之後,咱們把他的屍體收起來,葬於一處淺山之旁,但一夜之間,竟然有七個少女,在他墳前自絕而死。」

  何玉霜呆了一呆,道:「這話當真嗎?」

  江堂道:「千真萬確。」

  何玉霜道:「世上竟有此等事,難道她們都瘋了嗎?」

  江堂道:「她們沒有瘋,但她們已和令尊有過肌膚之親,令尊之死,使她們覺著一切都成了泡影,只有以死相殉。」

  何玉霜道:「唉!就算我爹還活著,她們又能如何呢?難道還能甘為侍妾?」

  江堂道:「令堂的性格,溫柔、純厚,令尊如若真要娶個侍妾,令堂就算心中不願,但表面上,決然不會反對。」

  何玉霜道:「我不信,我娘就那樣令人欺侮,忍氣吞聲!」

  江堂道:「令堂的一身武功,絕不在令尊之下,她所以忍氣吞聲,並非是怕令尊,而是她太過喜愛令尊。」

  何玉霜嘆息一聲,道:「可惜,這件事,我竟然沒有一點記憶。」

  江堂輕輕咳了一聲,道:「姑娘,令尊、令堂的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多了,詳細的內情,似乎也不用說下去了。」

  何玉霜道:「爹爹罪有應得,但卻連累了母親受苦,但他們總是我的父母,我爹娘的墳墓現在何處?」

  江堂道:「不敢欺瞞姑娘,本來是葬在一處淺山之下,但因一夜間,有七個少女弔死在他的墳前,又激怒了司馬寬,下令把那墳墓毀去。」

  何玉霜道:「我爹娘的屍體呢?」

  江堂道:「這個,在下就不太清楚了。」

  何玉霜道:「你可是不願說?」

  江堂道:「聽說是被棄屍荒野,毀去墳墓,詳細的內情,在下確然不知,所以不敢妄言。」

  何玉霜道:「司馬寬,似乎是很痛恨我的父母?」

  江堂道:「司馬寬不會痛恨你的母親,他痛恨的是令尊。」

  何玉霜道:「江前輩,他為什麼這樣痛恨我的父親?」

  江堂道:「這個,大概和令堂有關吧?」

  何玉霜道:「江前輩,你好像有什麼顧忌,不願暢所欲言。」

  江堂道:「唉,姑娘,在下覺著,有很多事,似乎是不用再追究了。」

  何玉霜道:「別人可以不問,我是他們的女兒,一定要問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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