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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白天平道:「你很狡猾,想看證明容易,但你要先吃點苦頭。」

  右手一探,抓住了張總管的右臂。大約是張總管已經吃過了白天平不少的苦頭,白天平五指抓住了他時,他立刻神色大變。白天平五指一加力,錯開了張總管右肘的關節。這等分筋錯骨的手法,痛苦異常,張總管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慘叫。白天平放開了張總管的右臂,又抓起了張總管的左臂。

  錯開了一條右臂,已疼得張總管滿頭大汗,又抓起張總管的左臂時,張總管臉色立時變成了青白的顏色,慘叫道:「你這等手法……」

  白天平冷笑一聲,接道:「對付你這等狡猾之徒,自然要用非常手段,我要錯開你雙臂雙腿上的關節,要你嘗嘗這些分筋錯骨的手法。」

  張總管強忍著痛苦,道:「你們自鳴俠義道中人,用這等手段對人,不覺著有些慚愧嗎?」

  白天平道:「那要看對什麼人了,對付你這種人,不用點殘忍的手段,你不會從實招來。」

  張總管緩緩說道:「黃莊主乃死在白玉山的手中,此事人人皆知,如何能賴在我的頭上!」

  白天平右手一用力,又錯開了張總管的左臂,道:「我倒瞧瞧你身上有幾根硬骨頭。」

  張總管又慘叫一聲,出了一身大汗。白天平冷冷說道:「你熬著吧!我錯開你雙腿的關節之後,就拿證明給你瞧。」

  白玉山本想阻止,但聽白天平說能夠拿出證明,又忍了下去。

  錯開了兩臂關節時,白天平已暗中分開了張總管兩處經脈。張總管不但有著骨折之痛,而且全身的經脈收縮,那痛疼,已超出了一個人所能忍受的極限。他感覺到全身的經脈,不停在收縮扭曲,到處似刀割一般的難過,疼得張總管全身的汗水,濕透衣褲,口中大聲喝道:「天啊!這是什麼刑法,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白天平道:「我不會取你之命,但你將遍歷人間的痛疼,我要錯開你的右腿的關節了。」

  張總管大聲喝道:「不要啦,快點替我止疼,我實說了。」

  白天平雙手齊出,很快的接上了張總管的斷臂錯筋,道:「你最好別再狡賴,那只有使你遍嘗無法忍受的痛苦。」

  張總管滿臉恐怖之色,望著白天平道:「你好惡毒的手段。」

  白天平笑一笑,道:「對你這等惡人,不用一點厲害的手段,你是不會害怕了。」

  張總管長長一嘆,道:「在下想求白二爺答應一件事。」

  白玉山道:「你說吧!什麼事?」

  張總管道:「我如說了實話,你得讓我死去。」

  白玉山道:「這個,我不能做主了,還得請問黃夫人了。」

  雖然,張總管還未招出加害主人的經過,但他的口氣,已然承認了這件事情。這使得黃夫人和白玉山,都放了心,尤其是黃鳳姑,眉宇間原本積滯的重重憂苦,突然間開朗了許多。黃夫人冷冷說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如若你是害死先夫的兇手,我絕對不會饒你之命。」

  張總管道:「在下不是求活,而是求死。」

  黃夫人道:「求死?」

  張總管道:「是的,在下如若說出了內情,但求夫人給我一個痛快。」

  黃夫人道:「好!你說吧!」

  張總管道:「唉!在下屈身為奴,本是受命而去……」

  黃夫人道:「可是受那武家堡主之命?」

  張總管點點頭,道:「不錯。」

  黃夫人道:「用心何在?」

  張總管道:「黃大俠收存一塊玉珮……」

  黃夫人道:「一塊玉珮能值幾何,你們竟忍心害了先夫之命。」

  張總管道:「那不是一般普通的玉珮,那玉珮上的圖案,是一把鑰匙,可以開啟泰山南天門口的寶鼎。」

  黃夫人道:「南天門口的寶鼎?」

  張總管道,「是!那寶鼎之內,藏有一件武林珍品,非照那玉珮上的圖形造成鑰匙無法打開。」

  黃夫人道:「我怎麼沒有聽先夫說過,那玉珮圖案的事?」

  張總管道:「黃大俠雖然很珍視那塊玉珮,但他並不知那上面的圖形,就是開啟寶鼎的鑰匙,如若永遠不知道,在下偷走那塊玉珮,也就是了,不幸的是,他竟然知道了。所以,在下不得不下手謀害了他。」

  黃夫人目光轉到白玉山的臉上,道:「玉山,你大哥生前,和你提起過那塊玉珮的事嗎?」

  白玉山沉思了一陣,道:「大哥死亡前一個月吧!他和小弟提過了一件事,他說他無意中得到了一件武林奇物,目下還沒有人知曉……」

  黃夫人接道:「你們談的,可就是那玉珮嗎?」

  白玉山道:「談什麼?大哥沒有說清楚,而小弟也未追問。」

  黃夫人道:「這就奇怪了,你大哥從沒有和我談過這件事情?」

  張總管道:「因為他知道的很晚,還來不及對你夫人說。」

  黃夫人道:「玉山,泰山南天門寶鼎中藏寶一事,江湖上可有傳聞嗎?」

  白玉山道:「有,不過,那已是大哥死後數年的事了。」

  黃夫人道:「江湖上都傳說些什麼?」

  白玉山道:「小弟只聽說南天門外寶鼎中的藏物,已然被人取走,唯因小弟那時已心灰意冷,不願多知江湖中事,所以,未再追問下去。」

  黃夫人目光又轉到張總管的身上,道:「你說吧!」

  張總管道:「在下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機會,因為黃大俠一直把那塊玉珮帶在身上,直到他知曉了隱秘,在下就無法再拖下去,只好在茶中下了一種毒藥,使得黃大俠和白玉山比劍之時,忽然失去了自主之能,死於白玉山的劍下。」

  黃夫人突然流下淚來,臉上也變得十分蒼白,冷冷說道:「黃七,你到黃府之後,先夫和我,都把你視作自己人,未曾虧待過你,你竟然忍心直下此等毒手?」

  張總管道:「夫人,別忘了在下是奉命而去,用心就在找尋那塊玉珮,把它謀取到手,這必得討取黃大俠的信任,才能達到目的。」

  黃夫人道:「你取走玉珮也就是了,為什麼一定要設計殺人?」

  張總管道:「黃大俠已知那玉珮的用途,在下取走必遭追殺,那只好先行下手了。」

  黃夫人道:「你用的什麼毒物,放入茶中,那殘茶半盞,經我事後檢驗,其中未含毒藥。」

  張總管道:「那裡面是一種很奇異的藥物,無色無味,而且人服下之後,也沒有中毒之征,但服下之後,卻會忽然間,喪失功力。」

  黃夫人緩緩說道:「所以,你就借白兄弟手中之劍,殺死我的丈夫?」

  張總管道:「在下說的句句實情。」

  黃鳳姑突然接口說道:「那藥物是什麼樣子,你拿出來給我瞧瞧?」

  張總管道:「那藥物很珍貴,何物配成,在下不知,在下到你府上去時,只有一份。」

  黃鳳姑道:「你取了我父親收藏的玉珮有功,回到了武家堡就擔任了外務總管,是嗎?」

  張總管道:「不錯,在下因立此大功,擔任了外務總管。」

  黃鳳姑道:「那武家堡主,可是姓武嗎?」

  張總管點點頭,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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