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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銘弟,幽冥教徒呢?」姚鳳婷滿心困惑地說:「莫非你把他們給料理了?」

  「沒有呀!」

  「那他們人呢?」

  「誰知道。」麥無銘劍眉一揚說:「我來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現在還是這個樣子。」

  「那就奇了,這麼說起來,幽冥教果真不在此地了?」姚鳳婷前後地巡視一會說:「峰頂周遭不大,他們怎可能在此立柵安寨呢?」

  甄玉珍立時接口說:「他們不是成立不久嗎?說不定尚未立柵安寨哩!」

  姚鳳婷橫目瞟了對方一眼,沒好氣地搶白著說:「就算幽冥教成立不久,尚未安柵立寨,但總得有個根據地呀!這裡像嗎?」

  甄玉珍忽然感覺到自己太心急了些,是以說話有欠考慮。

  不由訕訕地說:「不像。」

  「這就是了,所以我說他們不會盤踞在這個山峰之上。」

  甄玉珍的目光個期然地轉向了她的父親。

  甄宗威心頭一動,他又開口說話了。

  「怎麼?你們是否又在懷疑這座山峰不叫天都峰?」

  姚鳳婷聽了頓時搶口說:「喔!不是,不是。」

  「那你們是懷疑毛延齡的話難憑了?」

  麥無銘搖搖頭說:「似乎也不像呢?」

  甄宗威略一沉吟,他再次地說:「幽冥教的巢穴,會不會在山腳下呢?」

  姚鳳婷說:「有此可能!」

  甄玉珍說:「那我們下山去。」

  一行人帶著淡淡的失意之色往回走了。

  半山腰,他們看見有七八個人欲斷又連,三三兩兩地向峰頂爬來。

  兩方之人在交臂而過的時候,甄玉珍有意無意地對最前面的一個中年人說:「這位大叔,今天的天氣不太好呢,你們也來遊山了?」

  她這一停住腳步,麥無銘等人也不得不止步了。

  「是呀!」那個中年漢子趁機駐足了,他吐吐氣,抹抹汗說:「我曾經告訴過這些客人,但他們的日程不多,是以只好帶他們來了。」

  甄玉珍心頭一動,說:「這麼說大叔你是一位嚮導嘍?」

  中年漢子笑笑說:「可以這麼說啦!我是在下面的湯口鎮經營車馬行生意的。」

  「嘎——」甄玉珍喜孜孜地說:「那請而大叔,這裡是天都峰,而紫雲峰又是哪座山頭呢?」

  她聰明,明的是在問紫雲峰,暗的卻在證實天都峰,不然,對方必定會要指正她錯誤的說辭。

  中年漢子立即舉手指著右邊的一個山巒。

  熱誠地說:「那座就是紫雲峰。由此下山,朝右走上三五裡地,又有一條山道,由那條山道彎進去,繞過溫泉,跨過桃花溪,朝上一直爬就是了。」

  「謝謝大叔,謝謝大叔。」

  經過這一陣的交談,對方的客人已經絡繹地到了。

  而甄玉珍他們也繼續地往下坡走去。

  「好呀!你這個丫頭。」甄宗威又開始笑駡起來了,他說:「說來說去,你還是信不過老爹的話,什麼天都峰,什麼紫雲峰,難聽不出你弦外之音啊!」

  「沒有啦!我只是隨意地說說,隨意的問問。」

  「算了吧!知女莫若父,難道我不知曉你有多少名堂嗎?」

  姚鳳婷抿嘴笑了。

  麥無銘也會心地笑了起來。

  既到山腳,他們就左右探尋。

  可是,依舊不得要領。

  是夜,四個人就宿在離山腳不遠處的湯口鎮,因為,他們不死心,擬在第三天再探它一個究竟。

  夜裡,麥無銘睡得十分警醒。

  他唯恐對方會前來偷襲,結果,卻是沒有。

  天一亮,四個人又往天都峰跑了。

  左左右右的巡視,上上下下的搜索。

  直到日正當中,眼睛望著眼睛,鼻子朝著鼻了,還是沒有端倪。

  麥無銘不由沉吟起來了。

  他喃喃地說:「這裡是天都峰絕不會錯,而幽冥教的總壇設在天都峰也絕不會錯,但是,對方隱匿不出,其錯又在哪裡呢?」

  甄玉珍的耳朵很尖,麥無銘的自言自語,她卻聽得一清二楚。

  是以接口說:「那必定是幽冥教主自思不是銘弟你的對手,所以他們躲了起來。」

  「不會的。」麥無銘如今搖頭也變成習慣了,他搖搖頭說:「幽冥教乃是一個邪惡的組織,他們絕不會這麼輕易地退卻或躲避。

  「因為退卻和躲避都不是辦法,有道是『躲得了一時,決躲不過一世。』至於幽其教主的功力,精深得也出於我的意料。當夜交手,彼此勝負未分。再說,不論是哪一個門派幫會,其總壇之內,必備有適量的高手能人。」

  姚鳳婷黛眉深蹙地說:「那對方究竟作何打算呢?」

  麥無銘又搖頭了,他說:「小弟也是百思莫解。」

  甄玉珍說:「既然此地毫無所得,我們何妨去紫雲峰碰碰運氣?」

  姚鳳婷傾起螓首說:「銘弟,你以為呢?」

  麥無銘說:「也無不可。」

  四個人又秩序不變地走了。

  彎進了山道,繞過了溫泉。

  那方溫泉長有丈許,寬僅其半,深約二尺,蒸汽鳥嫋,清澈見底。

  底布淡紅細沙,名曰「朱砂泉」或稱「胭脂潭」。

  明人曹玢曾說:「海內湯泉不一,獨此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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