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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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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哪裡的話,當年若不是麥少俠的仁心和金玉良言,我們兄弟焉有今日?」 麥小雲個予點破,將錯就錯,反正他們兄弟一體,無分彼此,遂笑笑說:「韓壯士太謙了,那是韓壯士有一顆冰心,有一腔正氣,勇卻淤泥,涅不淄汙,兼而領導有方所使然,麥某人焉敢居功?」 「不管麥少俠怎麼說,我們弟兄都是銘感於心。」韓健行略一遲疑說:「你們可是來找『洞庭四惡』?」 「不錯。」 「此地正是『洞庭四惡』的大本營。」韓健行回目看了范力仁父子一眼說:「尚未請教二位大名?」 「哦!老朽範力仁。」範力仁指指他兒子說:「他叫范光輝。」 「哦!原來是「太湖雙帆」,晚輩失敬了。」 范力仁是南潯當地人,因他姓範,是以江湖上稱之為「長帆」,范光輝蔭承乃父,人你「快帆」! 「『湖底神鯰』客氣了。」 范力仁普承對方援手,耿于心懷。昔才一見韓健行鑽出水面,他就十分地注意,再聽他報出姓名,更是動之於衷了。 這「湖底神鯰」既強又韌,名不虛傳。 「以麥少俠的功力造詣,在下焉敢妄言人手單薄?個過,只有你們二人,對付『洞庭四惡』的上百幫眾,恐們肯些……」 「多謝韓壯十關心。」麥小雲微微地笑了一笑說:「任它龍潭,任它虎穴,為了道義,為了本分,在下就是舍去了仕命,也得要闖它一闖!」 韓健行聽了神色一肅,他毅然地說:「那在下馬上召集弟兄手下,必要時也可以呐呐喊助助威!」 「貴弟兄今在何處?」 「東洞庭山一帶。」 「遠水救個了近火,韓壯士的盛情在下心領了。」 「既然時不與我,那水底下尚有七個入在,總可以派蔔用場,待在下即時喚他們上來。」 韓健行正待行動,範力仁卻突然沒頭沒腦地插上一句。 他說:「韓壯士,你冷下冷?」 韓健行聽了不由一怔,然後遲疑地說:「時值臘月,身繃水靠,哪有不冷之理?」 「這就對了。」範力仁緩緩地說:「水中曖和,水面嚴寒,貴弟兄若沒有韓壯士這附功力,一旦上了岸,那不凍死他們才怪!」 「這……」 「韓壯士請回吧!」麥小雲又接過了口說:「賊巢人夥,但在下相信還應付得了,該個致會有生命之險。」 「那韓某告辭了,三位珍重,我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 「噗通」一聲,韓健行又跳入了湖水之中。 這個埠頭很大,它三面環水,全部可以泊船,應該稱作碼頭,乃是「洞庭四惡」特造而專用。 可是現在,非但無人守望,連上下進出的人、船也難得見到。 「敗軍之將,未敢言勇。」這大概是「洞庭四惡」自知不敵,因此來個相應不理。 西洞庭島幅員了闊,漁戶又多,如對方存心躲避,那外來之人剛盡一己之力,找幾個人果真是個太容易。 麥小雲望望搖搖欲墜的大陽,說:「走!找他們去!」 走上了十幾級寬闊的石階道路旁搭有一所木屋。 這所木屋中有桌有椅,必是對方聯繫之用,接待所用,但如今也渺無人蹤。 麥小雲看了範力仁一眼說:「範老對此地可熟?」 範力仁不安地笑笑說:「來過幾次,但時隔數年,是以並不太熟。」 「沒有安插十地?」 「沒有,此地也有城隍廟,也肯土地祠,世外人打不進來,無法在此立足。」 「可有村落?」 「有,數個村落星布四處,他們全是土生土長的漁民,奈何近朱者赤,那些漁民不是被對方所利用,就是被對方給同化了。」 一路行來,沿途竟然見不到一個人影。 大寨到了,但大寨裡也是空空如也,這何異是在實施焦上政策? 別的沒有什麼、「洞庭同惡」的幫眾傳遞消息速度倒是不慢! 麥小雲心有所疑,他說:「此地的大寨怎麼與一般的營寨不盡相同?他們百把個的幫眾都到哪裡去了?」 範力仁笑笑說:「回家了呀!他們的幫眾有家有眷,全是村落中的漁民,只要『洞房四惡』下令疏開,你哪裡也找不到他們。」 「那我們又該如何?」 「且到附近的村落中去碰碰運氣。」 「好,也只有如此了。」 他們走到臨近的一個村落,總算見到人了。 村子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當還還有繈褓裡的嬰兒。 范力仁示意范光輝前去探問查訪,結果是一問三不知。 村民又不是啞吧,卻是「金人」,「金人」三緘其口! 再到另一個村落,所見大同小異,情況也是大同小異。 麥小雲他們又能怎麼樣?因為對方的臉上並沒有刻上他是水患,他是「洞房四惡」手下的幫眾! 大陽揮過了手,夜幕張開了嘴,麥小雲三人非但是粒米未進,連水也沒喝上一口,三個人彼此地對望著,苦笑著,這叫做束手無策! 冬天的夜,光臨得特別的早,特別的快,酉牌未盡,周圍已經是黑濛濛一片了。 想投宿,一無旅店,二無客棧,民房麼?哈!誰敢收留? 范光輝臉含隱憂,他怯怯地說:「我們怎麼辦?」 範力仁說:「到城隍廟去歇歇足再作道理。」 「好吧!」麥小雲無可奈何地說:「我們也去瞻仰瞻仰此地的城隍廟!」 這裡的城隍廟與別處並無二樣,神是對,鬼是鬼,香爐燭臺無一或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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