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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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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中岳揮手一指,點了左首大漢的穴道,道:「你留下來,咱們救過白老前輩之後,回頭來再放了你……」目光轉注到右首大漢的身上,接道:「走!帶我們去救人。」 楚小楓輕籲一口氣,低聲道:「師叔,咱們要不要先把師父送回迎月山莊,師父傷得太重。」 白鳳接道:「不用了,他傷得太重,目下還不宜移動。」 楚小楓一欠身,道:「師母說的是,大師兄請好好照顧師父。」說完話,和成中岳押著那右首黑衣大漢,急步而去。 白鳳望著宗領剛滿身滾落的大汗,淚水滾滾而下。 董川突然屈下雙膝,跪在宗領剛面前,左右開弓,自己打了兩個耳括子。 白鳳忍著淚,黯然說道:「董川,你這是幹什麼?」 董川道:「我們為什麼不早些現身,眼看著師父受此重傷,真是該死。」 白鳳歎息一聲,道:「董川,你不要自責,我在旁邊站著,一樣沒有動手。」 董川道:「弟子也有些奇怪,師母為什麼不肯出手呢?」 白鳳道:「我幫不了他,這些年來,你師父的武功進境很多,我已經不是他敵手,我如出手,很可能使他分心落敗。」 董川道:「師母,龍天翔的武功真的很高麼?」 白鳳道:「很高,高到只要一出刀,就可能取我們的性命。」 董川說道:「如若我擠著一死,接下他一刀,師父能不能殺了他?」 白鳳道:「不能,你根本沒有辦法阻他,就算你出手,也只不過是白送了一條性命。」 董川:「哦!這麼說來,就是我們出手,也無法幫助師父了?」 白鳳道:「一點也不能,所以,你們不用愧疚,也不用難過,如若有人難過,那個人應該是我。」 董川道:「師母……」 白鳳接道:「快些起來。」 董川道:「不!跪這裡也是一樣。」 白鳳道:「董川,別跪著,留心著四處,也許還有敵人留在這裡。」 董川霍然警覺,站起身子,道:「師母說的是。」 手提長劍,先在四周巡視了一下,又回到了原地,凝神靜立,四下警戒。 白鳳一直不停的流著眼淚,但她不敢哭出聲來。 她看出了宗領剛的傷勢,實是沉重己極。 時光在等待中消失。 董川心中急,白鳳心中更急,但也沒有說話。 待了足足有一時辰之久,成中岳才帶著楚小楓等轉回來。 楚小楓背著白梅。 白鳳舉手拭去臉上的淚痕,緩緩說道:「我爹的穴道沒有解開麼?」 成中岳搖搖頭,道:「小弟試用了兩種手法,但都未解開白老前輩的穴道,小弟就不敢再妄自出手了。」 白鳳淒然一笑,道:「那是一種獨門點穴手法。」 成中岳道:「白老前輩氣息猶存,那證明了他仍然活著,咱們回到迎月山莊,再想法子解開白老前輩的穴道就是。」 白鳳點點頭,道:「也只有如此了。」 成中岳低聲道:「師嫂,師兄的傷勢如何?」 白鳳搖搖頭,道:「他傷得很重,只是不知道家中靈丹,能不能治療他的傷勢?」 成中岳道:「師嫂,你們怎麼不回去,師兄傷的這樣重,你為什麼不回到迎月山莊呢?」 白鳳道:「師弟,老實說,他傷的太重,我和他闖蕩江湖,見識過無數兇惡的陣仗,但像今日之戰,連我也沒有見過。」 成中岳道:「師嫂的意思是……」 白鳳道:「他傷的太重了,我不敢移動他,一移動,就很可能使他丟了性命。」 成中岳道:「哦!那是說……」 白鳳接道:「他能不能撐得下去,要看運氣和他的功力了?」 成中岳道:「大嫂,這點是怎麼說的?」 白鳳道:「我擔心,他已被刺中心脈,如今,流血雖然稍止,但我懷疑他是憑深厚的內功,把傷勢穩住,暫時保住一回元氣不散,所以,我不敢移動他。」 成中岳道:「師嫂,可是,咱們不能永遠的停在這裡不動啊!」 白鳳道:「等一等吧!等到領剛傷勢完全穩下來之後,再作道理。」 成中岳道:「師嫂,你看師兄的傷勢,幾時才能穩下來?」 白鳳道:「至少,這要半個時辰以上。」 只聽董川失聲叫道:「火,火,火。」 成中岳、楚小楓抬頭看去,只見一片火光,從天而起。 起火之處,正是迎月山莊。 其實,方圓數十裡內,除了迎月山莊之外,再無可燒的村落。 成中岳一下子跳了起來,道:「是迎月山莊。」 楚小楓道:「迎月山莊,有一志師弟,還有五位師兄,十幾名精壯的漢子,怎麼會被火燒了呢?」 董川道:「師叔,弟子先回去看!」 成中岳道:「小楓,你留下來,董川,走!咱們回去。」 白鳳突然站起身子,道:「師弟,不可以妄動。」 成中岳道:「師嫂,你……」 白鳳道:「這是有計劃的陰謀,你們不能回去……」 成中岳急急說道:「師嫂,難道咱們連莊院被人燒了也坐視不理麼?」 白鳳究竟是久曆江湖的人,大變之後,反而鎮靜了下來,冷冷說道:「也許人家早已佈置好了,你們回去,正好把無極門一網打盡。」 成中岳道:「師嫂的意思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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