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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沈百濤輕輕咳了一聲,道:「在下以督府總管身份,要你放下竹杖。」

  白髮老嫗淡淡一笑,道:「佛堂之內,只聽夫人命,不聞將軍令。」

  楊四成兩手一探,拔出判官雙筆,冷笑一聲,道:「看來,你是不甘束手就縛。」

  沈百濤道:「楊兄,給我拿下。」

  楊四成雙筆一順,正待出手,突聞暗影中傳出一聲冷笑,道:「慢著。」

  沈百濤重重地咳了一聲,道:「看來,老婆婆,在這佛堂中埋伏了不少人手。」

  這時,黑影中,緩步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衣的大漢。

  那大漢臉上蒙著一片黑紗,看上去,有種十分詭異的感覺。

  白髮老嫗冷然一笑,道:「沈大人,你如想退出去,現在還來得及。」

  沈百濤道:「嗯!你老人家,在佛堂隱居了這麼久,在下竟然未瞧出你是身負絕技的高人。」

  白髮老嫗道:「沈大人想不到的事情很多。」

  沈百濤道:「可惜,可惜。」

  白髮老嫗道:「可惜什麼?」

  沈百濤道:「你不能忍下去,終於露出了狐狸的尾巴。」

  他儘量拖延時間,希望那鐵夢秋能決定個處理的辦法。

  但鐵夢秋一直是冷冷地站著,不說一句話。

  這時,那蒙面大漢已然逼近到楊四成的身側,手中執著一把單刀。

  但那黑衣大漢,並未立刻攻向楊四成,只是將刀相對,兩人保持著對峙之勢。

  沈百濤沉思了一陣,突然舉步向那白髮老嫗行去,口中說道:「你要造反嗎?」

  右手一伸,疾向那白髮老嫗的竹枝上抓去。

  白髮老嫗竹枚一伸一縮,呼的打了一個轉。

  沈百濤只覺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擊了過來,要想閃避,已自無反,砰然一聲,被那老嫗竹杖擊了一個跟頭。

  他衝鋒陷陣,身經百戰,從未吃過這種苦頭,不禁大怒,一躍而起,疾向那白髮老嫗撲了過去。

  但見那竹杖一閃,迎面飛了過來,勢道迅如電火。

  沈百濤心中想閃,人卻閃避不開,被那竹杖一揮,砰的一聲,又摔在地上。

  兩把之下,沈百濤心中已明白自己和那白髮老嫗武功差的太遠,如再妄動,只有自討苦吃。

  這時,那看上去本甚慈和的白髮老嫗,突然間,變的十分猙獰,雙目中凶光閃動,臉上青筋暴出,整個的瞼型,也似是暴長了許多,手中竹杖,指在沈百濤的前胸之上,冷冷地說道:「沈大人,不要再妄動,激怒了老身,會出手殺人。」

  沈百濤已了然,那白髮老嫗並非虛言恐嚇,只要揮杖一擊,確可取自己之命,督帥毒傷未愈,自己實不能就這樣死去,正在籌思適當的措詞回答,瞥見人影一閃,鐵夢秋突然到了身側,右手一探,抓住了白髮老嫗的竹枝。

  他動作快速絕倫,快得無法瞧清楚。

  沈百濤固然是礁的大為震驚,就是那白髮老嫗,亦覺震駭不已,兩道凶煞的目光,直向鐵夢秋逼視過去。

  ▼第二十二回 佛堂魔窟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看來,這座佛堂,似是貴教發號施令的所在。」

  白髮老嫗臉上微現驚愕之色,道:「你是什麼人?」

  鐵夢秋道:「在下江湖上無名小卒,姓名不足以駭人,不說也罷……」

  語聲突然一轉,冷漠地說道:「這佛堂之中,貴教埋伏有多少人手,可以要他們全數出來了。」

  白髮老嫗道:「你滿口胡言亂語,什麼教不教的,老身聽不明白。」

  鐵夢秋冷笑一聲,道:「八卦教,貴教措督帥府中,重起爐灶,使死灰復燃,不過,可惜一件事……」

  白髮老嫗奇道:「可惜什麼?」

  鐵夢秋道:「可惜你們翼還未完全豐滿,竟然要輕舉妄動,露出了馬腳。」

  白髮老嫗暗中運氣,猛力一奪竹杖。

  鐵夢秋淡淡一笑,道:「老婆婆心中應該明白了。」

  白髮老嫗道:「明白什麼?」

  鐵夢秋道:「你非我敵手。」

  白髮老嫗道:「未必見得。」左手一揚,五指箕張,半寸長短的指甲,形如魔爪一般,直向鐵夢秋抓了過去。

  鐵夢秋左手疾起,拍出一掌,封開了白髮老嫗的攻勢。

  兩人各用右手抓住竹杖,左手互作攻拒。

  片刻之間,相搏五招。

  這時,沈百濤已站起身子,冷眼看著兩人搏鬥,他自知武功相差太遠,也未出手幫助。

  突然,一聲夜梟般的怪叫,那白髮老嫗棄杖而退。

  但她退了五六步後,又停下身來。

  鐵夢秋已然舉起了奪下的竹杖,目睹那老嫗停下之後,又緩緩放下竹杖。道:「停下不逃,倒是明智之舉。」

  那白髮老嫗左手托住右肘,臉上滿是怨毒之色,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鐵夢秋竹杖突然一回,但聞啊呀一聲,那黑衣大漢,突然搖了兩搖,摔倒在地上。

  楊四成和那黑衣大漢相對而立,就沒有看清楚鐵夢秋的那回手一杖,是怎麼一個來法。

  鐵夢秋回杖一擊之後,頭也未回的逼近那白髮老嫗,冷冷的說道:「我不喜多費口舌,也不喜多問人話,但我如一旦問了,你就要據實回答,除非不怕死。」

  那白髮老嫗兩道怨毒的目光,突然收了回來,垂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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