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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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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人道:「不錯,很嚴重,嚴重到可以招致殺身之禍。」 關中岳啊了一聲,道:「這規矩,是何人立下的?」 青衣人道:「在下本人。」 關中岳道:「閣下對猜錯姓名的人,立下如此嚴肅的規矩,倒也是江湖上首創之例。」 青衣人冷冷說道:「咱們閒話談完了,似是應該說點正經事了。」 關中岳道:「在下領教。」 青衣人道:「世間有一幅牧羊圖,聽說現在你們虎威鏢局中。」 關中岳搖搖頭,道:「牧羊圖和虎威鏢局無關。」 青衣人道:「怎麼?那牧羊圖不在你的身上收藏?」 關中岳道:「在。」 青衣人冷笑一聲,道:「你轉彎抹角的把我給說糊塗了,圖既在你的身上,為什麼和虎威鏢局無關。」 關中岳道:「牧羊圖,已是我關某人私人的了。」 青衣人冷笑一聲,道:「原來如此……」 語聲一頓,接道:「如是在下要殺你,虎威鏢局中人,也不會為你助拳了。」 關中岳道:「就算助拳,那也是私人的事,和牧羊圖無關。」 青衣人道:「在下奉勸閣下一句話。」 關中岳道:「什麼話?」 青衣人道:「閣下最好是獻出牧羊圖,區夫無罪,懷壁其罪,一個人若是死去了,那牧羊圖縱有無可以擬的財富,對你也是無用了,錢再多,不能買回命來。」 關中岳笑一笑,道:「關某開設虎威鏢局,聚積甚豐,足夠後半世的享受,牧羊圖著千萬財富,關某實也用不著……」 青衣人接道:「那好極了,知足常樂,明哲保身,關總鏢頭是一位知足的人,定可樂度餘年,休游于林泉之間。」 關中岳神情嚴肅地說道:「關某雖然用它不著,卻有無數貧苦百姓饑寒交迫,這筆財富,或可使他們豐衣足食……」 青衣人淡淡一笑,道:「關總鏢頭,你自己能否保得住命,還難預料,你倒想救別人了。」 關中岳道:「只要這批財富,能用予救助貧苦,關某死而無憾。」 青衣人道:「你想和我動手。」 關中岳道:「不錯,在下不願不手就縛,只有反抗一途了。」 青衣人冷冷說道:「好!在下讓你出手,十招之內,我要你棄去兵刃。」 關中岳道:「口氣很大。」 青衣人道:「去取你的金背大砍刀來,咱們當場試過。」 關中岳道:「好!在下取兵刃去。」 心中忖道:「此人口氣托大,大概是真的有些本領,倒得小心一些才成。」 舉步出廳,片刻之後,手執金背大砍刀重又入廳。關中岳乘著取兵對的機會,別作一番安排,囑咐了方振遠暗暗作準備。 青衣人目睹關中岳懷抱著金背大砍刀的赳赳雄姿,亦不禁為之一愕,道:「關總鏢頭的盛名,看來亦非虛傳了。」 關中岳金刀一展緩緩說道:「關某一生中做事,除非事逼上頭,無可選擇,從不願和人動手,關某未見過閣下,但卻聽人說過,但閣下忌人叫出名諱,在下就不願冒險,原因是不願和閣下結怨。」 青衣人笑一笑,道:「憑你關中岳這一句話,在下要你一個活口。」 關中岳心中已知曉他的身份,明白他並非全是托大之言,當下一橫舞刀,道:「你可取我之命,但卻無法逼我說那牧羊圖存放之處。」 青衣人道:「人非鐵鑄,我不信你能忍受非人所能忍受的苦刑折磨。」 關中岳道:「如果只有一條路,閣下也清亮出兵刃。」 青衣人冷冷道:「我赤手空拳,接你的金背砍刀。」 關中岳道:「好!在下是恭敬不如從命。」凝神運刀,刀在胸有泛出了一片金芒。 但他並未立刻攻向那青衣人。 青衣人冷冷說道:「關中岳,你如是為了拖延時間,那是找錯主意了,在下出手,你就失去了先機。」 關中岳未再答話,只是源源把同力貫注於刀身之上,泛起滿室殺機。 青衣人在跨前一步,呼的拍出一掌。 關中岳右腳橫移,避開掌勢,回手劈出一刀。 這一刀勢力道猛烈,帶起一股森寒的刀風。 青衣人道:「好刀法。」 一吸氣,退出五尺,正待揮手進擊,卻聞一聲大喝道:「住手。」 關中岳轉目望去,只見天龍包青,帶著兩個叫花子,站在大廳門口。 左面一人,年約三十,手中提著一條黑色的律,烏黑油光,不知是何物做成;右面一人,五旬以上,瘦骨鱗峋,雙目似睜如閉,右手提著一根細竹杆兒。 丐幫中人才眾多,除了特別有名的幾個人之外,大部分不為江湖中人知曉,平日裡,他們用補釘以別身份,今天似是有意的隱秘身份,幾人穿著衣服,都無補釘。 青衣人目光一掠三人,淡然一笑,道:「原來還有高手藏在暗中。」 天龍包青答非所問地道:「是閣下傷了我們丐幫中人?」 青衣人道:「不錯,正是區區所傷。」 天龍包青道:「閣下傷了弊幫中人,準備如何交代。」 青衣人道:「那要看貴幫中人,如何向在下討取這筆賬了。」 包青道:「閣下如何咱們的人,咱們要同樣的傷了閣下。」 青衣人道:「那要看三位的武功了。」 包青四顧一眼,道:「這地方是虎威鏢局,丐幫和閣下的事,似乎和虎威鏢局無關,不要在這裡動手。」 青衣人道:「閣下之意呢?」 包青道:「開封府郊外,有甚多清靜空曠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一決生死,而不妨害別人。」 青衣人冷冷產道:「丐幫可以嚇唬別人,但卻唬不住區區在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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