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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太行駝叟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笑道:「酒飯不用了,但老朽想問一句話,不知當是不當?」

  關中岳道:「在下洗耳恭聽。」

  太行駝叟道:「關總鏢頭,是否準備照圖上所示,尋求藏寶。」

  關中岳心中暗道:終於問到點子上了。口中卻應道:「在下麼?還未作決定。」

  太行駝叟笑一笑,道:「老朽住在萬隆客棧,老弟好好想一想,地否需要老朽助你一臂之力,老朽等你三天,三天過後,老朽就要離開此地了。」

  關中岳道:「好!在下如需相助,三天之內,自會到萬隆拜訪。」

  太行駝叟道:「老夫等你三天,如是三于內關老弟不去,老朽就不等。」

  不待關中岳再答話,轉身而去。

  他行動看去報從容,駝脊策杖而行,實則動作快極,關中岳稍一沉思,太行駝叟人已行出大廳而去。

  方振遠望著那太行駐叟的背影,輕輕咳了一聲,道:「他不速造訪,事情決不會如此簡單。」

  關中岳道:「他說三天之內,要我登門造訪,似乎是很把握,好像三天之內,非去不可了。」

  方振遠道:「總鏢頭是否準備去看他呢?」

  關中岳沉吟了一陣,道:「這要看事情的變化了,如基有著必需去看他不可的原因時,自然該去看他,目前,咱們還是依照咱們自己的訂下的計畫進行。」

  太行駝叟的打擾,似乎更加強了早日瞭解牧羊圖所含全部內情的決心,匆匆用過酒飯,躲入靜室。

  方振遠、林大立、楊四成,李玉龍等,也都展開了嚴密的戒備。

  以那關中岳的靜室為點,部署了一個精密的防衛圈。

  他們顧慮到關中岳的安全,同時又兼顧到不能對他有所驚擾。

  一日匆匆,無事而過。第二天,第二夜,都平安無事的過去。

  這兩是夜中,關中岳除了進食之外,未離開過那靜室一步。顯然,他已全神貫注於那牧羊圖上。

  方振遠心中盤算,度過今夜,到明日午時,就算滿了太行駝叟留下的約言。

  虎威鏢局開封分局,本來處在鬧區之中,四周房舍連綿,除了前後門之外,左右兩側都是人家的房舍。

  這時,天色已近三更。

  突聞一聲尖厲的竹哨聲,傳了過來。

  這是楊四成規定的報警信號,楊四成聽得警訊,一長身,飛躍而出。

  方振遠、林大立,緊隨著躍出大廳。

  方振遠臨出窗口之際,回手一掌,拍出一股掌風,大廳中燃燒的火燭,一閃而熄。

  楊四成當先躍郵了大廳,直奔向那哨聲傳來之處。

  這開封分局的部署,都是楊四成的設計,那哨聲傳來的方位,楊四成自然是最為清楚,直奔那哨聲傳來之處。

  楊四成的動作夠快,但仍是晚了一步,凝目望去,只見一個身著黑衣的趟子手,伏臥牆角,口中仍然含著竹哨。

  但聞衣袂飄風之聲,方振遠、林大立已然雙雙趕到。

  方振遠一伸手,抓直那位趟子手,凝目望去,只見那人早已氣絕而折。

  林大立認出這位趟子手,是開封分局最精明的趟子手,忍不住道:「方副總鏢頭,他傷在何處?」

  原來那趟子手他身不見傷痕。

  方振遠沉聲道:「是內家掌力,震斷了心脈而亡。」

  林大立道:「這人很精明,閱歷也很豐富,殺他不容易,來人的武功定非小可。」

  楊四成回頭望去,只見關中岳宿居的靜室,一片平靜,似是並未受到驚擾。」

  方振遠低聲說道:「四成,關總鏢頭安全嗎?」

  楊四成低聲說道:「沒有變化,總鏢頭靜室四周,埋伏了四個弩箭手,我已經告訴了他們,不論外面發生了什麼變化,都不要他們露面,插手,除非是有人要衝入總鏢頭的房中,他們才會挺身露面,發箭阻止,這人吹出哨聲,咱們能聽到,他們也聽到了。」

  方振遠大感滿意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楊四成目光轉到不遠處一座屋面,突然冷笑一擊,道:「朋友,你出手一聲,取人之命,足見身手不凡,自非無名之輩,男子漢,大丈夫,鬼鬼祟祟的躲起來,不覺得有失身份嗎?」

  方振遠、林大立,都隨著楊四成的目光,投注到一座屋舍之上。

  原來,這後院中是一片很大的空院,關中岳停身之處,是一座屹立在院中獨立之瓦舍,本是堆積雜物之用,經打掃之後,改作關中岳的靜室,除了那瓦舍稍近之外,只有一丈五尺外面那座倉庫,藏身於屋簷之下,就很難發覺了。

  楊四成的判斷不錯,而且激將之法,也發生了作用。

  只見那屋簷下飄落一條人影,緩緩行了過來。」

  林大立、楊四成霍然分向兩側散開,才凝目望去,只見來人一身黑色勁裝,臉上也包著一塊黑布,中等身材,背著一對日月雙輪。

  方振遠心中電轉,誰想施展這等極施用外門兵刃高手,希望能一開口點破他的來歷。

  那黑認人突然停下腳步,摘下背上雙輪,冷笑一聲,道:「把在下招呼出來,準備如何?」

  楊四成冷冷說道:「先請教閣下一事,這人是不是你殺的。」

  黑衣人的目光,由黑紗中透出,望了死去的趟子手一眼,道:「不是。」

  方振遠重重的咳了一聲,一拱手,道:「兄弟方振遠,虎威鏢局的副總鏢頭,朋友有什麼事,只管對在下吩咐。」

  黑衣人道:「鐵掌金環,在下聞名已久了。」

  方振遠道:「朋友怎麼稱呼?」

  黑衣人道:「在下如是能夠通名報姓,那也不用面罩黑紗了。」

  方振遠略一沉吟,道:「朋友不願通名報姓,但總該說明來意了吧?」

  黑衣人道:「在下要見一個人。」

  方振遠道:「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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