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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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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岳道:「葛公子現在進行什麼事,最好能完全停下。」 葛玉郎格格一笑,道:「停止追取那牧羊圖是嗎?」 關中岳道:「葛公子不要逼人太甚,關某並不畏懼你,如若你誠心和鏢旗主人作對,葛公子就不妨發動你四下的埋伏試試?」 葛玉郎怔了一怔道:「你已瞧出身入重圍。」 關中岳仰天打個哈哈,道:「我關某人,單刀匹馬,闖過很多埋伏,葛公子這點心機,關某在人林時即已發覺。」 葛玉郎唰的一聲,張開摺扇道:「關中岳,兩條路,你隨便選一條。」 關中岳道:「請問是哪兩條路?」 葛玉郎道:「你留下牧羊圖,或是闖出葛某人的埋伏。」 關中岳一探手,抽出金刀,道:「葛公子,你如是一定要拚個勝敗出來的話,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了。」 葛玉郎正待揮扇打出發動的暗號,突聞兩聲慘叫之聲,傳了過來。 這兩聲尖叫,使得葛玉郎欲待出手的摺扇,突然停下,沉聲喝道:「什麼人?」 只聽一人應遵:「我!」一個身著勁裝的大漢,雙手各提一個人頭,大步行來。 葛玉郎轉顧了來人一眼,不禁怒火大起,厲聲喝道:「你膽子不小。」 那人急急應道:「屬下不能不來,他點了我幾處穴道。」口中說話,人卻直對葛玉郎行了過來。 葛玉郎怒道:「你要找死。」右手一揮,迎胸拍出一掌。 那人眼看掌勢逼近前胸,就是無法閃避,砰然一聲,擊個正著。 葛玉郎這一堂落勢甚重,那大漢被他打得口中鮮血狂噴,直挺挺的倒摔在地上。 關中岳道:「葛公子,他穴道受制,不能轉彎,你殺了他,豈不是冤枉得很。」 葛玉郎一掌劈死來人之後,心中亦警覺,看他腰直,腿硬,分明是身上幾處關節要穴,被人點中,無法自主,同時也瞧出他手提的兩顆人頭,也是自己埋伏在四周的底下,心中大為震駭。 他究竟是一位才思敏銳,心機深沉的人物,略一沉思,人已清明過來,淡淡一笑,道:「他似是被人點了幾處穴道?」 關中岳道:「也許他還有事向你葛公子報告,你這一掌,取了他的性命,也失去了知曉內情的機會了。」 葛玉郎道:「仔細觀察一下,就不難瞭解內情,用不著他說明了……」 關中岳明知葛玉即口裡強,心已知錯,心不點破,淡淡一笑道:「在下要走了。」 葛玉郎臉色十分難看,顯然,他正在痛奪的籌思中,好不容易把關中岳誘入埋伏之中,輕易的放了他,心中實是有些不甘。 但事情的變化,已完全出了葛玉郎的控制,四周埋伏的人,是否還在?已無法斷言…… 關中岳一帶馬韁,健馬長嘶,飛馳而去。 他胯下坐騎,乃武林中有名的千里駒,蹄蕩煙塵,轉眼間消失不見。 葛玉郎未出手攔阻,眼睜睜望著關中岳縱馬而去。 何蓮花輕步走了過來,道:「玉郎,讓他去吧!來日方長,再想法子對付他就是。」 葛玉郎道:「我不怕關中岳,我在想那鏢旗主人……」 何蓮花接道:「盤龍嫖旗,武林中大忌之物,你就讓他一步吧!」 葛玉郎道:「我在想,如何能夠見到那位鏢旗主人一面。」 何蓮花道:「江湖上見到鏢旗無不退避三舍,你還要想法子見他?」 葛玉郎道:「不錯,鏢旗主人,所以能夠震動江湖,就是因為他太神秘了,江湖上人,都沒有見過他,不論他如何厲害,他也是一個人。」 仰臉望天,長長籲一口氣,道:「那鏢旗雖然仍是金繡盤龍,但歲月催人,如若我推想不錯,它也應該換了主人。」 何蓮花點頭一笑,道:「很有道理,不過,就算他是新的鏢旗主人,但武林中人人怕他,咱們為什麼不讓他一步呢?」 葛玉郎道:「咱們不但要讓他一步,而且還要想法子和他結識。」 何蓮花道:「和他結識?」 葛玉郎道:「是的,不過,這可要你多多幫忙了。」 何蓮花道:「我武功不如你,心機更難和你比,如何能幫得上忙?」 葛玉郎低聲說道:「你說那位鏢旗主人,是男的,還是女人?」 何蓮花道:「男人。」 葛玉郎道:「你為什麼說的這樣肯定?」 何玉蓮道:「我不知道,我只是這樣想。」 葛玉郎微微一笑,道:「你想的不錯,我也覺得他是男人,所以,要你幫忙了。」 何玉蓮道:「我要怎麼樣。」 葛玉郎道:「鏢旗主人,是一位英雄,決不會傷害女孩子,尤其像你這樣秀慧可人的女孩子,是嗎?」 何蓮花若有所悟的啊了一聲,道:「你要我去找……」 葛玉郎接道:「這件事,咱們必得作一番安排才成,不能貿然從事。」 何蓮花顰起了柳眉兒,道:「玉郎,什麼話,我都聽你的,不過,要我去找別的男人,我……」 葛玉郎伸手攬住了打蓮花的柳腰,低聲說道:「除了你之外,別人如何能見到這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呢?」 何蓮花道:「我又如何能見他呢?」 葛玉郎道:「你是個美麗的女孩子,他是個男人……」 語聲一頓,撮唇吹出了幾聲怪異的口哨。 只見四周閃動,四五個黑衣大漢,急步了過來,行近葛玉即五尺左右時,停下腳步欠身作禮。 葛玉郎微微一皺眉道:「只有你們幾個了?」 五個大漢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答。 葛玉郎道:「你們在四面搜查一下,如是找到屍體,就掩埋起來。」 五個大漢對葛玉郎,似有著極端和敬畏,心中雖然不大明白,但卻也不敢多問,轉身而去。 何蓮花低聲道:「你在這裡埋伏了好多人?」 葛玉郎道:「一十五個之眾,但此刻,只餘下了五個人。」 何蓮花道:「餘下的那些人呢?」 葛玉郎搖頭笑一下,道:「不是死了,就是被制了穴道,唉!我葛玉郎自出道來,還未遇到像今日這樣和慘敗。」 心中忽然想起了那插在門上的鏢旗,急急轉頭望去。 目光到處,早已空無一物。 那鏢旗不知何時,已然被人取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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