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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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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中岳似是未料到,這和尚竟會站起身接口,微微一怔,道:「大師有什麼話,只管請問,在下知無不言,不過,大師問過之後,方某也有話請教大師。」 和尚冷然一笑,道:「貧僧先行聲明,閣下問的話,貧僧不一定就會回答呢!」 關中岳哈哈一笑,道:「到時間,看情形再說吧!」 和尚淡淡一笑,道:「不是關總鏢頭敵手的人,落敗之後,轉頭就走,那是應該,但如是勝過你關總鏢頭的人,那又如何呢?」 關中岳略一沉吟,說道:「關某自然也當場認輸。」 灰袍和尚道:「那是必然,眾目睽睽,你關總鏢頭如是敗了,不認輸,也不成,貧僧關心的是那幅牧羊圖,你是否也要交給勝你的人?」 關中岳頷首一笑道:「問的好……」 語聲突然頓住,反口接道:「大師來自何處?法號如何稱呼?」 灰衣僧人道:「貧僧來自寺廟中,法號恕難見告。」 關中岳道:「天下寺廟,何止千萬,大師的寺廟總該有個名字吧?」 灰袍和尚道:「貧曾已經說過,有很多話,貧僧未必會回答你。」 關中岳道:「好!在下再問一句,大師和少林寺是否有關?」 灰袍僧人冷笑一聲道:「貧僧作為,自由貧僧擔當,和來自何處無關。」 關中岳道:「那麼在下也奉告大師一句,打敗了關某人,未必就取得牧羊圖。」 灰袍僧人道:「要如何才能搶過去。」 關中岳道:「從關某人的手中搶過去。」 灰袍僧人道:「如是有人把圖搶到手,那將是如何一個結局?」 關中岳道:「搶去之後還要有帶走的能耐。」 灰袍僧人嗯了一聲,道:「貧僧明白了,關總鏢頭的意思是,如是有人搶去了牧羊圖,對付的不是你關施主一個人,而是整個虎威鏢局中人?」 關中岳道:「大師來歷,都不肯告訴在下,恕在下也難奉告的很清楚,大師自己想想吧!」 葛玉郎道:「葛某人可以奉告大師一句,除了虎威鏢局之外,還有在座所有的人。」 灰袍僧人侶冷冷地望了葛玉郎一眼,竟然未發一語的緩緩坐了下去。 這和尚古古怪怪說不出法號來歷,大出人的意外,忽然坐了下去,又是一著叫人難解的舉動。在場之人,都覺得這和尚冷僻奇怪,莫可預測,不覺間,都對他注意起來。 關中岳望望那坐下去的灰袍僧侶,高聲說道:「諸位如若不願講話,那是賞我關某的瞼了,寒夜之中,勞駕到此,關某敬杯水酒,聊表心意。」 大步行到原位之上,伸手去瑞酒杯。 但聞波然一聲,關中岳座位上酒杯突然破裂,酒灑一桌。 關中岳自低頭去抓回酒杯,竟然未發覺碎酒杯之物,來自何方。不禁瞼色一變。 但他究竟是經歷過大風大的人物,吃一沉吟,縱聲而笑,道:「好手法啊!好手法!」 目光隨著口中的呼叫聲,四下流顧。 原來,以關中岳的經驗,竟然也無法推斷出何人手。 兩道銳利的目光,四顧一眼,但見場扣人個個坐在位於上,全無打出暗器的征侯。 形勢迫人,關中岳不得不高聲說道:「哪一位朋友出手,只擊碎關某酒杯,不肯傷我關某,這份情意,關某人很感謝。」 場中一片寂然,並無一人接言。 寒雲道長突然接口說道:「關總鏢頭的刀法,适才咱們已經見識過了,那確實高明的報,貧道久聞關總鏢頭的金鈴鏢的手法,為江湖上一絕,不知可否施展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 關中岳接口道:「道長吩咐,關某人恭敬不如從命。」 語聲頓住,半晌不聞人接口,才緩緩步行四桌酒席之間,接道:「諸位不開金口,想是同意寒雲道長的高見了,關某獻醜。」 突然一個翻身,兩道金芒,脫手飛出。 但聞當一聲,鈴聲大作。 原來,他左右雙手各發一枚金鈴嫖,懸空相撞,使鈴聲響了起來。 萬昭看金鈴相撞之勢,不禁冷笑一聲,正想說出不過如此,忽然關中岳雙手連揮。金風破空,十余枚金鈴鏢,連續出手。 第一次打出的兩枚金鈴縹,相撞之後,已然力盡下墜,卻被後發的金鈴鏢擊中,重又升高丈餘。 沒有人看清楚關中岳用的什麼手法,但了一片不絕的鈴聲,傳入耳中。 十余金鏢,在空中互相撞擊,延續在空中的時間。 乍聽之下,還覺不出什麼,但如仔細一聽,才覺出鈴聲若有節奏一般。 果然是罕聞罕見的手法,場中人,大部分都覺得難有這份能耐。 只聽關中岳長嘯一聲,突然振臂飛起,躍飛了兩丈多高,撲入鈴聲之中,但見一個大轉身,又落實地上。 只見他雙手連揚,又是兩道金光飛出。 只聽當當當響聲不絕,飛上空中的金鈴,在互相撞擊之下,兩枚一組的,按序落入關中岳的手中。 這果是武林中罕聞罕見的手法,只看得全場中人,個個神情肅穆,心中敬佩不已。 關中岳接下了十二枚金鈴,面不紅,氣不喘地緩緩說道:「雕蟲小技,登不得大雅之堂,不知諸位有何指教?」 葛玉郎口中雖然不言,但盡中對那關中岳的手法,亦是大為敬佩,村道:「一個人的暗器,練到這等程度,實當得是出神入化之稱了。」 關中岳不聞有人回答,心中暗道:「這些人個個是久走江湖的人物,怎會聽不懂我弦外之音,如若要一定個個裝傻,只有叫明一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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