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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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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夫人突然流下淚來,道:「婉兒病的很厲害,一定是受了驚駭,得了急驚風。」 劉大人究竟是做過大官的人,遇事很鎮靜,拂髯沉思了片刻,道:「叫春蘭給她服用一包十妙散讓她睡一會,到前面鎮店上,再請大夫瞧瞧……」 忽見楊四成走到方振遠身邊,低聲說道:「二爺,探子馬……」 方振遠瞼色一變,接道:「探子馬,你沒有看錯嗎。」 楊四成應道:「錯不了,屬下自信還有這份能耐。」 方振遠似是陡然間負重千斤一般,臉上是一片沉重之色,緩緩說道:「你去招呼玉龍一聲,要他們留心戒備,這一次,咱們栽不起了。」 楊四成點點頭,轉身而去。 劉大人輕輕咳了一聲,道:「方老師,什麼叫作探子馬?」 方振遠臉色一片冷肅,緩緩說道:「探子馬麼,就是人家放出來的探子……」 劉大人點點頭,接道:「我明白了,咱們前面說吧!」轉身而去。 大約是那位劉夫人也聽出了苗頭,臉色一變,疾快地縮回車內。 方振遠一行人猶如驚弓之鳥,無不小心謹慎,準備應付事變。但能不能應付過去,誰也沒有把握。 這時,楊四成快步行了過來。 方振遠立時迎了過去,問道:「四成,可有什麼變化?」 楊四成搖了搖頭,沉聲道:「二爺,事情有點邪門……」 方振遠一皺眉頭,接道:「怎麼回事了?」 楊四成道:「那探子馬放轡而去,道旁一株大樹上留下侯安二字,照江湖規矩說,他們似是放棄了這趟鏢。」 方振遠點點頭,道:「也許人家不是沖著咱們虎威鏢局賣的交情。」 楊四成尷尬一笑,道:「二爺,你可把我給蒙糊徐啦,侯安放鏢,不是沖著虎威鏢局的招牌和二爺你的威望,難到沖劉家的人不成?」 方振遠淡淡一笑,道:「很難說啊……」 語聲一頓,低聲接道:「四成,你覺得劉家的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楊四成亦是老江湖,雖未詳知內情,但已料到方振遠話必有因,當下反問道:「二爺可是發覺了什麼?」 方振遠加快腳步,遠離那劉姑娘乘坐的篷車。一面說道:「南天三煞下手劫鏢,事先早考慮清楚,決不會為了咱們虎威鏢局的威名,中途改變主意,還鏢之外又認錯而去。」 楊四成道:「屬下亦是覺得奇怪,但卻想不明白內情,聽二爺的口氣,似乎是南天三煞沖著劉大人放鏢了。」 方振遠搖搖頭道:「劉姑娘……」 楊四成心頭一震,失聲叫道:「你是說那位年紀很輕的劉小姐……」 方振遠急急說道:「輕一些。」 楊四成急急住四,回顧了劉姑娘乘坐的蓬車一眼。 方振遠接道:「就是那位劉姑娘,南天三煞,打開了她篷車垂簾,瞧了一眼,就立時改變了心意,還鏢認錯。」 楊四成沉吟了一陣,道:「屬下想不出,什麼東西能使南天三煞一見之下,嚇的立時還鏢。」 方振遠尷尬一笑,道:「這個,我也想了很久,但卻是想不出一點頭緒……」 長長籲一口氣,接道:「不過,咱們總算知道了那位劉姑娘,是一個身懷絕技的奇人。」 楊四成道:「似乎是那位劉姑娘嚇出了病……」 方振遠笑道:「這叫作欲蓋彌彰,不論那位姑娘如何聰明,但她總還是個孩子啊!」 楊四成道:「二爺說的是,咱們吃的鹽,也比她吃的面多,今夜駐店時,大概就可以瞧個八九不主離十了。」 方振遠道:「不能太冒失,激怒了劉姑娘。」 楊四成道:「二爺放心,屬下自會小心。」 雖然道旁留下了侯安標識,但方振遠仍是不敢絲毫大意,一直小心戒備。 一路上未再發生事故,天色入夜時分,趕到了磁縣城。 方振遠沿途中,雖然極為小心戒備,但也無法忘懷那劉姑娘蓬偎中的隱秘。 因此,他除了留心戒備之外,又留心著那劉姑娘篷車中的舉動。 大約是那劉地人聽到又有麻煩,嚇的她躲入了蓬車之內,現也未聽到了一點聲息。 這就更引起方振遠心中的懷疑,暗暗忖道:如若那劉姑娘真的病的很厲害,也不能忽然間把病勢減輕,看起來,分明是故意裝了。 車進了磁縣城門,蓬車直入縣城西在街的三泰客棧。 這是磁城縣最大的一家客棧,也是虎威鏢局常住的地方。 像車到了客棧大門外,立刻有四個店夥計迎了上為,接馬的接馬,拉車的拉車,一個手抱水煙袋穿著長袍的老者,大約是二掌櫃的,也迎了出來,道:「快卸車,去給幾個爺們準備熱水洗臉。」 店夥計忙著牽馬讓客,但幾個趕車騎馬的趟子手,部齊集在第一輛蓬馬車前面不動。 穿長袍抱著水煙袋的二掌櫃,已看出情形有些不對,超眾而出,迎向楊四成,低聲說道:「楊爺,有什麼不對勁?」 敢惜這位二掌櫃,還和楊四成是舊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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