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
一一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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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走近那人身前,便聽那人一聲悶哼,立即倒臥在血泊之中。 原來她手中早已握著短劍,兩人—照面便將短劍刺入那人前胸。 另外那大漢驚駭中剛要逃奔,也被黑鳳凰—指點中穴道,倒地昏厥過去。 黑鳳凰轉頭叫道:「三哥請過來!」 包尚英走了過去問道:「要殺就一起殺,為什麼還留下一個?」 黑鳳凰道:「留下一個讓他帶路。」 包尚英點頭道:「這辦法很好,讓我來。」 他立即上前解開那大漢穴道。 當那大漢看清是包尚英,早已嚇得魂飛魄散,打著哆嗦道:「包大俠饒命!」 包尚英低喝道:「小聲些,我問你,由此進穀,一路上還有警戒沒有?」 那大漢冒著冷汗道:「穀道裡還有兩處警戒哨。」 「谷内呢?」 「有一組巡夜的,可是……不一定能碰上。」 「好,現在就由你帶路進穀,路上遇上警戒或巡夜的你要小心應付,有問題沒有?」 「沒……問題……只要……包大俠能留小的一命……一定完成任務。」 「只要完成任務我就讓你活著。」 那大漢戰戰兢兢的爬起來,可能由於兩腿發軟,連邁步都有些困難,直到走了好幾步,才恢復正常,一面回頭道:「二位請隨小的來!」 包尚英和黑鳳凰隨即跟在那大漢身後。 果然,穀道中另有一處警戒哨。 那大漢不負所望,很容易的應付過去,再向前進,轉一個方向便是穀底,是一片方圓數十畝的平地。 剛剛進入一片樹林,迎面便有三個人走了過來。 不消說,這三人是巡夜的天狗門弟子。 黑鳳凰傳音道:「三哥,一起把他們幹掉,唯有如此才能免除後患。」 包尚英點了點頭。 就在那大漢和對方對答時,包尚英和黑鳳凰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巡夜的三名漢子砍掉了腦袋,由於是在樹林裡,那三名巡夜的漢子被殺,縱然林外有人,也不可能發覺。 那帶路的大漢,只嚇得屁滾尿流,「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道:「包大俠——千萬——留下……小的一命……小的家裡還有……」 包尚英道:「別怕,我已答應不殺你,說話自然算數。」 那人漢咽下—口唾沫道:「多謝包大俠,您準備還要小的做什麼?」 「告訴我你們壇主鐘子奇住在哪裡?」 「小的帶路。」 「別忙,他現在在做什麼?」 「這種時候了,壇主必定是在睡覺!」 「他門外有警戒沒有?」 「有一個,但那只是遊動哨,也同時負責副壇主和周護法的安全。」 「副壇主和周護法住在哪裡?」 「都住在山洞裡,在同一個方向的山壁裡,相隔不過幾十步。」 「好,帶路。」 出了樹林,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那幢大木屋。 繞過大木屋,後面是一片山壁,又走了幾十步,那大漢便指著山壁上一個洞口道:「這裡面便是周護法的住處。」 再走了十幾步,那大漢再向山壁上一個洞口指指道:「副壇主就住在這裡!」 包尚英道:「不必走了,鐘壇主的住處,一定就在前面山壁上那洞口了?』那大漢道:「不錯,再往前那洞口就是,在這裡就看得見。」 包尚英一指將那大漢點昏過去,側臉道:「咱們是否要一起過去?」 黑鳳凰道:「既然鐘子奇在洞裡睡覺,就絕對不能讓那警戒發出聲音,三哥,你請就地隱伏,這件事交給我辦。」 她說著,繞路而行,緊貼著山壁,向鐘子奇洞口處的警戒接近。 那大漢正向前方張望,根本未察覺身後穀壁處有人行動,尤其時在深夜,精神已有些不振,等他聽到身後有輕響時,還沒來得及轉頭,便被黑鳳凰一指點倒,黑鳳凰立即遙遙的向包尚英招了招手。 包尚英無聲無息的來到洞口。 黑鳳凰低聲道:「一個人進去就好,就由你進去,我在洞口把風!」 包尚英點了點頭,隨即躡手躡腳向裡走去。 洞很深,無燈,暗得伸手不見五指,大約走進二三十步,轉角處是一扇木門,裡面透出光亮。 顯然,木門內是一個洞室,也正是鐘子奇的住處。 由門縫向裡望去,迎面是一些桌椅,桌上的擺設極其高貴,連金壺銀盞都有,靠左邊是一張床,但因由門縫向裡看視線極窄,只能看到床的一側,並聽得到床上有呼吸聲,卻看不到床上的人,其實看不看得到床上的人並不重要,這裡是鐘子奇的住處,床上的人,自然就是鐘子奇了,但此刻包尚英卻有些躊躇,他躊躇的原因,是不知該把鐘子奇叫醒開門的好,還是逕自破門而入的好,最後,他決定叫醒鐘子奇,因為若破門而入,而對方又和衣而臥,雙方就必須經過一番打鬥,他雖然自信有把握制住對方,但卻不能不顧慮可能有意外情況發生。 於是,他輕輕敲了敲門,洞室內立即發出鐘子奇的聲音,喝問道:「誰?什麼事敲門?」 包尚英壓低嗓門,用變調的聲音道:「稟壇主,屬下是巡夜領班,剛才發現情況,來向壇主稟報!」 「什麼情況會這樣嚴重,半夜三更來驚動我?」 「屬下已先稟報過副壇主和周護法了,副壇主要屬下再來稟報壇主!」 鐘子奇終於有些吃驚,急急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包尚英道:「那個姓包的進穀來了,還帶了好幾個人。」 鐘子奇霍地由床上坐起身來:「他現在人在哪裡?」 包尚英道,「已經進了大木屋,現在副壇主最擔心的是他一把火燒了大木屋,那咱們就完了……」 鐘子奇果然是和衣而臥,一騰身就躍下床,拉開門閂,打開了門。 就在門一打開的刹那,包尚英已一指點上了鐘子奇的前胸穴道,鐘子奇應手倒臥在門旁,包尚英點的是麻穴,鐘子奇除了全身癱軟,無力行動外,頭腦仍舊清醒,也能說話。 包尚英踏進門去,便瞧見床上是嶄新的錦被繡褥,可見鐘子奇雖然住在山洞裡,生活上卻極其享受。 鐘子奇當然也瞧見了包尚英。 他臉色大變的道:「是……是你!」 包尚英不動聲色道:「剛才已經告訴過你是我,你就用不著吃驚了。」 鐘子奇極力掙扎著,希望能起而抵杭,但他失敗了,根本動彈不得,「你……你來做什麼?」 「白天的事還沒辦完,在下不得不來。」 「人已經被你們帶走,怎說事情還沒辦完?」 「可是那塊紫玉佩,在下不能讓你白白得去。」 「那是換人的代價,怎能說成是本壇主白白得到的?」 包尚英俯下身去,左手—把抓住鐘子奇衣領,把人提將起來,右手左右開弓,「乒乒乓乓」,一連幾個耳光,只打得鐘子奇口角鮮血直流,然後鬆手向前—推,鐘子奇立即仰翻在床,上身在床上,下身在床下。 包尚英嗔目喝道:「姓鐘的,你平白把賈少莊主擄到這裡來,害得桃林山莊上下不寧,逼得他們連家都搬了,你又付出什麼代價?」 鐘子奇直瞪著兩眼,那裡還能答上話來。 半晌之後。 鐘子奇才乾咳了幾聲道:「你……打算怎麼辦?」 包尚英道:「只要把紫玉佩交出來,在下也許會饒你不死。」 「可是……」 「可是什麼?」 「那紫玉佩已經不在本壇這裡。」 「在哪裡?」 「本壇主昨天一到手,就派人送往門主那裡去了。」 包尚英不覺心頭一涼,喝道:「你們門主是誰?」 鐘子奇頓了一頓道:「門主的姓名,誰都不能提,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告訴你。」 「那麼你們副門主又是誰?」 「天狗門沒有副門主!」 包尚英翻腕拔出長劍,劍尖直抵上鐘子奇咽喉道:「說不說?」 他所以要想知道天狗門的副門主是誰,是因為在洛陽時,曾聽袁多才說過丐幫幫主蒲公明的師叔天南神丐田北斗,目前已做了天狗門副門主,但這件事連蒲公明也無法證實,因之,他才要向鐘子奇逼供。 鐘子奇結結巴巴的道:「即使老夫說出來,你也不可能知道他是誰。」 「你只管說出來」 「這人已經死了二十年。」 「現在又復活了,對不對?」 「可以這麼說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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