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
一〇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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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你同樣擋不住在下一招。」 包尚英這句話實在有點狂妄,目的是有意激怒鮑光超,使他犯下武林人物心浮氣躁的大忌,以便自己出奇致勝。 果然,鮑光超暴吼道:「你可知道老夫是什麼人?你小子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包尚英笑道:「尊駕不是姓包名光超嗎?我早就知道你是什麼人了,除非你不是人。」 這在鮑光超來說,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當著青陽道長等人的面,一個後生晚輩如此看不起他,他今後還能在江湖上混嗎? 氣得他哇哇大叫道:「小子,不管你賭什麼,老夫今天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也要和你賭一賭。」 「那很好,你要擋得住在下—招,在下身上的紫玉佩就是你的。」 「老夫若接不住你一招,就今生今世,不再踏入江湖一步!」 「事情不必這樣嚴重。」 「那你要老夫怎麼樣?」 「只要你替在下辦一件事!」 鮑光超想不到對方的條件如此簡單。 這時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一件事,莫過於能得到那塊紫玉佩了,他雖然知道包尚英身手高不可測,但憑著自己成名江湖多年的赤焰掌,決不會連對方的—招也接不下,當下,兩眼精光一閃,問道:「替你辦一件什麼事?」 他話出口後,才覺出這是多此一問,既然有信心不致在一招之內就輸,何必再問辦什麼事,包尚英略一沉吟道:「在下現在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這件事決不會教你在江湖上抬不起頭來。」 「老夫一向我行我素,殺人放火,什麼都不在乎,只要你說得出來,老夫就能幹。」 「你是答應了?」 「答應不答應都是一樣!」 「為什麼?」 「因為老夫自信還不致敗在你的一招之下。」 「萬一敗了呢?」 「那就答應你的條件。」 「一言為定。」 鮑光超忽然搖手道:「且慢,你不會言而無信吧?」 包尚英笑道:「你是怕在接過在下一招之下,在下不肯把紫玉佩交給你,是吧?」 「有這麼一點。」 「你不相信在下?」 「老夫和你才剛剛認識,如何相信得過?」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其實別人可以不相信在下,你沒有理由不相信。」 鮑光超愣了一愣道:「這話老夫不懂。」 「咱們兩個一個姓鮑,一個姓包,你不過比在下多一條魚而已,說不定五百年前都姓包,只因你的祖先喜歡魚,所以才改成姓鮑。」 「好小子,你竟拿老夫的姓氏開玩笑!」 「我說的是真話,這種事如何開得玩笑?」 「廢話少說,為了鄭重起見,老夫現在就找一個人。」 「找人做什麼?」 鮑光超目光一轉,望著青陽道長遙遙抱拳道:「不知道長可否為我們雙方做個公證人?」 青陽道長似是有些猶豫,半晌沒有回答。 這是因為按照江湖規矩,只要當上公證人,那一方面食言背信,就有協助另一方面伸張公道的義務。 他當然知道那塊紫玉佩的重要性,決不能輕易讓鮑光超得去,雖然,他也相信包尚英的武功,但卻無法保證包尚英能在一招之內擊敗鮑光超,萬—包尚英在一招之內不能取勝,那時自己又該怎麼辦?真要逼著包尚英交出紫玉佩不成? 鮑光超怎知青陽道長與包尚英的關係,此刻見對方久久沒有反應,不覺「哼」了一聲道:「牛鼻子老道,你們武當可怕事了?」 青陽道長終於淡談一笑道:「好,貧道遵命就是!」 鮑光超望了包尚英一眼道:「你同不同意由青陽老道作公證人?」 包尚英道:「不論誰做公證人,在下都不反對!」 「一招之賭,自然是你攻我守,出手吧!」 鮑光超話聲一落,暗中提起一口丹田真氣,把一生修為內力凝注雙掌之上,拿樁蓄勢,雙目炯炯,注視著包尚英,全神以待。 包尚英暗中留意對方,只覺此時鮑光超兇暴之性大斂,似是從暴怒中冷靜下來,顯得四平八穩,如山如嶽,四面八面,守得風雨不透,幾乎已無隙可乘。 包尚英不覺心頭暗凜,忖道:「難怪此人目空四海,實在也是身負絕學,確有過人之處,我若不是近來修習過『靈飛三式』,又獲得『天運圖』的啟示,今天這一賭,准輸無疑……」 此刻,讓他尚能存有信心的原因,不外是先前已見過鮑光超與袁多才動手的情形,對於他的拳掌變化,已有所領悟,鮑光超雖是守得風雨難透,但在包尚英眼中,卻並非無懈可擊的銅牆鐵壁。 他略一沉思,已打定主意,右掌一楊,緩緩向鮑光超當面推去,同時還道了聲:「小心了!」 這一掌,看似有氣無力,若有若無,一點也不驚人,但配合上他那副充滿信心的笑容,卻使人有著疑慮叢生之感,這一來,果然使得鮑光超莫測高深,同時無形中也鬆懈了戒備。 就在這時,包尚英緩緩而來的掌勢,陡然變快,快得有如電光石火,一閃而至。 鮑光超心弦一震,待他急急向一邊閃開時,包尚英已是收掌退出一丈開外,雙拳一抱道:「承讓!」 鮑光超兩跟一瞪,凶光暴射道:「你又沒有打著老夫,這樣就算勝了嗎?」 包尚英但笑不語。 鮑光超大喝一聲道:「牛鼻子老道,現在該你說話的時候了,要他快快把紫玉佩交給老夫!」 青陽道長站出一步道:「鮑施主,別急,仔細看看你的胸前。」 鮑光超一低頭,頓時抽了一口冷氣,身子一軟,一屁股摔坐地上,原來,他胸口上,正有一隻掌印,穿衣而過,見肉而止。 鮑光超橫行一生,幾曾遇過這種對手,他身子沒受傷,但一顆心,卻是涼到了底。 方炳、邱煌見師父跌坐地上,以為受了重傷,大叫一聲,雙雙向鮑光超撲去,惶急的問道:「師父,你不要緊吧?」 兩人各自伸手向鮑光超攙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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