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
| 九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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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白薔薇,—下子就變得趾高氣揚,轉頭瞥了田北斗一眼道:「老傢伙,今天你是扯足上風旗了,姑娘總有—天會教你後悔的!」 田北斗縱聲大笑道:「歡迎!歡迎!歡迎你隨時來賜教!」 白薔薇氣鼓鼓的一跺蓮足,扭頭轉身就向外面走去,田北斗剛要喝止,只見柳世俊已在檔上蓋好印信,也就沒再說什麼,柳世俊與田弘、常乃倫三人,留下檔之後,一言不發,緊隨在白薔薇身後,也快步走出了門,田北斗發出一陣敞聲大笑道:「四位好走,恕老夫不送了。」 他得意的笑了一陣,才轉過頭來道:「賢侄,敝師叔替你處理的事情如何?是不是比姓包的那小子以及西門女娃兒乾脆俐落得多?」 蒲公明點點頭道:「師叔大才,他們如何比得,弟子對你老人家是既感激又敬佩,不過……」 他身為—幫之主,雖是百般將就,但也不能沒有自己的看法,否則反而會假得令人生疑了。 田北斗目光閃了閃,問道:「不過什麼?」 「如果天狗門不履行合約,我們又能把他們如何呢?」 田北斗笑道:「你放心,老夫早有萬全之計,諒他們也不敢。」 蒲公明只是望了田北斗一眼,沒再說什麼。 田北斗再道:「天狗門當然不是一個簡單好惹的幫派,他們也不會就此甘心受挫,但老夫棋高一著,我們雖然把白薔薇還給了他們,但她的生死大權,仍掌握在老夫手中,老夫已對她下了毒,這便是他們不敢不遵約定的主要原因之一。」 蒲公明道:「弟子實在想不出,那白薔薇對天狗門為什麼這樣重要,為了她,天狗門居然無條件的答應三個條件!」 田北斗捋須笑道:「不僅你想不出,就是天狗門中人,能真正知道白薔薇的,恐怕也少之又少。」 蒲公明「哦」了聲道:「原來她的身份,在天狗門中也十分神秘?」 田北斗低下聲音道:「老夫費盡心機,才查出她的根底……」 「她的根底是什麼?」 「她就是天狗門主的掌上明珠,天狗門主肯把親生女兒派出去臥底,這事應該是很不簡單吧!」 「她怎會如此輕身出來,做這種冒險的事?」 「天狗門主又何嘗願意她輕身犯險,但那丫頭想做的事,誰也管不了,不過話又說了回來,若不是老夫,誰又能想到她是天狗門主的女兒,而撿到這個便宜!」 蒲公明籲了一口長氣,越座向田北斗一揖到地道:「師叔如此成全弟子,弟子實在感激不盡,請受弟子一禮!」 田北斗呵呵笑道:「以你我的關係,有什麼好謝的,好好坐下,我們還有很多事情,要仔細研究從長計議呢!」 蒲公明又再三致謝,才回座坐下,田北斗輕咳一聲道:「話又說回來,我們雖然有絕對的把握,不怕天狗門不遵約行事,但事怕萬一,因此,老夫還是替你做好了必要的準備,這樣,不論明來暗往,我們就安如泰山了!」 接著,望了那兩位一直不曾開口說話的老者一眼道:「賢師侄,你先見見這二位老前輩!」 蒲公明也是六十開外的人了,這些年來,都是被別人稱呼老前輩,如今卻又變成了晚輩,只好站了起來,一抱拳道:「蒲公明見過兩位老前輩!」 那長著一張白裡透藍的青面老人呵呵笑道:「田兄,你這位幫主師侄,倒是個謙恭有禮的人。」 另外那一個體型粗大的老人,一咧嘴巴,接道:「老夫就看不慣那些一當上了什麼掌門人之後,就忘記了自己姓氏的人,令師侄倒是沒有一點那些目空一切的惡劣習慣。」 兩人說的話雖然不同,但卻全帶著一派老氣橫秋的意味,蒲公明暗暗笑道:「現在就讓你們得意一時吧!」 嘴裡卻是語氣恭敬的道:「兩位老前輩過獎了!」 田北斗這才指著白裡透藍的青面老人道:「這位是『五行尊者』水靈大俠!」 蒲公明抱拳稱了聲:「水老前輩!」 田北斗再指著那體型粗大的老人道:「這位是『終南神君』弓滿大俠!」 蒲公明又對弓滿抱拳道:「弓老前輩!」 ▼第二十回 靈飛洞天 驀地,蒲公明心頭猛然一震,想起了這兩人都是早年聲名顯赫的狠人,不由打心底透出涼意,田北斗望著蒲公明起了變化的臉色,笑了笑道:「他們兩位,近二三十年來,已經絕跡江湖,埋首深山,潛修上乘奇學,最近始行功德圓滿……」 接著,捋須大笑了一陣,又道:「放眼當今武林高手,能承受他們一擊的,只怕找不出幾個人了。老夫特地替你把他們二位請來,有他們二位相助丐幫,天狗門縱然心不甘情不願,也只有認命了,賢師侄,你認為如何?」 真是前門拒狼,後門迎虎,蒲公明暗叫了一聲「苦也!」忖道:「這樣一來,整個丐幫,只怕兵不血刃,就落在他們手中,而事情是因我而起,我豈不做了丐幫的千古罪人……」 他內心雖然急似油煎,但事到如今,也只有慢慢設法圖謀對策了,因之,他表現必須力持鎮定,不能露出半點內心的不滿。 於是,他不動聲色微微一笑:「好極了,弟子可以高枕無憂了!」 田北斗嘿嘿笑道,「當今動亂將興,正是群雄爭霸的大好良機,你如果有意更上一層樓,老夫很願意全力助你達到心願!」 蒲公明微顯興奮之色,卻又搖搖頭道:「以弟子的這點才德,怎敢存有這種野心?」 田北斗道:「怎麼能說成野心?應該是雄心,若你能當上武林盟主,正是為丐幫爭光,只要你有這份雄心,老夫保證你不出五年,便可坐上武林第一把交椅,為我丐幫歷代祖師和萬千弟子揚眉吐氣。」 蒲公明神氣凝重的沉思起來。 看他那沉思的神情,顯然已有點心動了。 當然,這只是表現給田北斗看的。 田北斗望著蒲公明的神色,眉梢眼角之間,也透出歡愉的表情。 包尚英與袁多才一路急馳。 出了城直向西走,在深山峻嶺中奔行了大半日,包尚英才停下腳來道:「到了!」 袁多才籲了口氣道:「老弟,我們要見的,到底是什麼人?」 「見了面,自然會認識,你請先在這裡等—下,待小弟去看看他在不在。」說完話,飛身掠出現場。 留下袁多才一個人,他實在想不出要見的人是誰,偏偏包尚英—直不肯說出來,像在故意和他打啞謎。 他對包尚英瞭解得很清楚,知道他在這附近除了認識武當的青陽道長外,並無其他朋友,就算帶他來見青陽道長,也沒有這樣保密的必要。 那麼,這個人該是誰呢? 正當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忽聞身後傳來輕微的衣抉飄風之聲,他想必是包尚英回來了,並未回頭,立刻問道:「那人在不在?」 衣袂飄風之聲,止於他的身後,但來人卻並未答話。 袁多才這才覺出不是包尚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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