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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


  袁多才緩緩抬起頭來,望著包尚英苦笑道:「少俠,用不著說這些話,老夫早已知道你是位了不起的人,雖然栽在你手裡,也無怨無憂。」

  包尚英正色道:「其實這也算不了什麼,在下自幼修習追龍捕鳳之術,久聞老前輩在這方面藝冠武林,堪稱在下唯一對手,可惜在下遇上老前輩後,你卻時運不濟,連番失手。」

  袁多才越聽越覺窩囊,吼道:「老夫若不是中了毒,你哪有這便宜撿!」

  包尚英話鋒一轉道:「老前輩說得不錯,所以在下也以未能和老前輩在正常情形下較量為憾,贈藥之意,即在於此。」

  袁多才頓時目露神采,但忽然又罩上一層疑雲道:「你不是說,是為了那塊紫玉佩嗎?」

  包尚英笑道:「那不過是順口而出的—句戲言而已。」

  話聲微微一頓,又道:「在下相信老前輩事前並不知道那紫玉佩與西門姑娘有關,同時也相信老前輩遲早定會將那塊紫玉佩送給西門姑娘,所以,在下用不著再多此一舉。」

  袁多才終於老臉上現出了笑容,點點頭道:「少俠對老夫,不愧瞭解得很透徹,好,你的『玉露丹』老夫拜領了,老夫要和你好好較量一下!」

  包尚英暗叫了一聲「慚愧」,因為他若不是那天在茅屋外偷聽了對方的話,那裡會知道袁多才的心意和為人。

  當下,他微微一笑,再把「玉露丹」交到袁多才手中。

  天魔手袁參才這次毫不猶豫,接過「玉露丹」,立即服下。

  片刻之後,他就由床上一躍而下,並未道謝,向包尚英點了點頭道:「老夫就在方圓百里之內,有候少俠十天!」

  說罷,身形—晃,已出了房門,霎時不見蹤影。

  現在,兩人算是開始了較量。

  但,賭的是什麼呢?

  兩人都沒說出口來,想必各人心裡都有數。

  包尚英並不急於跟蹤對方,這兩天來,他不但沒好好休息片刻,也沒好好吃過一頓飽飯,現在,他只想先吃喝一頓,然後大睡一覺。

  他離開客棧,到了街上。

  這時天才剛亮,飯館都沒有開門,能買得到的,只有燒餅和油條。

  燒餅油條正是一般人早上愛吃的東西。

  包尚英隨即叫了一份,吃將起來。

  當他用過早點,正準備找—家客棧大睡一覺之際,卻發現一間小酒館,已在巷口開門做生意。

  陣陣的肉香和酒香,從小酒館裡散發出來。

  包尚英決定再喝上幾杯,他一腳踏了進去,還沒開口點酒菜,忽聽身後一個頗為粗壯的聲音叫道:「掌櫃的,能吃的東西,我統統買下了!」

  包尚英回頭看去。

  只見一個身高馬大,滿面橫肉的漢子正站在自己身後,他雖然先一步跨進酒館,可惜開口慢了一些。

  包尚英苦笑了—聲道:「兄台,在下正是要喝杯酒,吃點東西,分一點給在下是否可以?」

  那漢子兩眼一瞪道:「我就是把這酒館的東西全買下來都不夠,你不會到別家去買嗎?」

  包尚英在開口之後,便很有些難為情,覺得為了喝杯酒吃點東西如此求人,實在很丟面子。

  於是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誰想剛走出門去沒多遠,背後便傳來那漢子的叫聲道:「朋友,不用走,咱們可以談談。」

  包尚英先前是不便開口求人,此刻見對方回過頭來將就自己,不便置之不理,當下回轉身來道:「朋友有何見教?」

  這時,酒館裡的夥計已著手替那漢子包紮鹵菜,三隻紅燒蹄膀也從廚下端了出來,那股香味在肚子尚未填飽的包尚英來說,不知有多誘人,那漢子咧開大嘴一笑道:「朋友如果不嫌棄,就和在一道去喝幾杯如何?」

  包尚英因原先已開過口。此刻對方又以禮相邀,自然不便拒絕,點頭一笑道:「這樣豈不太打擾了……」

  那漢子豪邁的一笑道:「四海之內皆兄弟,朋友就不必客氣了。」

  包尚英取出一錠銀子放在桌上道:「在下領情,這賬就由在下付好了。」

  那漢子又是一聲大笑道:「好,你付帳,咱再加二十斤白乾!」

  然後交代夥計把酒菜送去,再向包尚英一抱拳道:「在下帶路,朋友請!」

  很快便來到城外一座年久失修的破廟裡。

  廟裡早已有七個人集聚在那裡,看樣子他們也是剛到不久,那七人之中,有三個已是五六十歲的老者。

  另外四人,則都是三十開外接近中年的精壯漢子。

  包尚英見此情形,暗自尋思道:「奇怪,他們為什麼不進城吃喝,卻來到這間簡陋不堪的破廟裡聚會?……」

  這時請他前來的那漢子,已開始替他一一介紹起來,那三位老者名頭不小,一位是七步追魂田子仲,一位是冷面判官仇若冰,一位是無毛獅子皮東亮。

  另外四人是韓有方、馬昭雄、歐陽天、朱一飛。

  那邀請包尚英前來的漢子,則叫傅丁奎。

  包尚英也報上了自己的姓名。

  姓名對姓名,大家都很陌生。

  那三位老者名頭雖大,包尚英也是第一次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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