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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


  原來所謂奇門陣式,在於迷人心智,發生幻覺,陷入於自困之境,如果越空而過,根本就不墜其術,奇門陣式再是神秘玄奧,也不會發生任何效力。

  巫山二怪真是有備而來,一切都有預謀,袁多才事到如今,除了苦笑之外,根本沒有別的話好說。

  高山再把袁多才拉回屋內,陰森森笑道:「老夫現在也不管你是袁多才也好,關鎮西也好,要的只是那塊紫玉佩,有了紫玉佩,老夫馬上就給你們解藥,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不管你們是誰,老夫也不能留下後患讓你們回頭再來找老夫的麻煩!」

  袁多才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道:「你愛怎麼辦就怎麼辦吧,反正老夫不知道什麼紫玉佩不紫玉佩。」

  高山冷哼一聲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大概是想嘗嘗老夫的白骨搜魂手法,那麼老夫就恭敬不如從命!」

  袁多才—咬牙,閉起了雙目。

  高山冷笑了幾聲,手起指落,一連點了袁多才七處穴道。

  巫山二怪練的是—種旁門邪門,陰毒無比,指力一吐,袁多才立覺經脈之內似是注入了無數三棱角鐵,隨著血行,周身遊動,這種滋味,用不著親身體驗,憑想像也不難想像得出來,其痛苦的程度,比千刀萬剮還要令人難以忍受。

  但袁多才的堅忍力也實在大得驚人,居然咬緊牙關,連哼都沒哼—聲,他頭上冒著一顆顆比黃豆還大的汗珠,臉上變成豬肝色,全身肌肉顫抖得像跳動的彈簧,依然不肯發出求饒之聲,然而,他雖能挺住不叫不喊,但身體所能忍受的程度,卻有一定程度極限,不久,只見他雙眼一翻,人已昏了過去。

  高山見了這情形,似乎大感意外,自言自語道:「這老小子怎麼這樣硬,老夫還是第一次看到有這樣不怕痛苦的人。」

  只聽一旁的鮑陰山道:「他練就一種『忍術』,任何人所難忍的痛苦,加到他身上,他都能承受下來,—直到死為止!」

  高山直著兩眼問道:「他這種『忍術』,有罩門沒有?」

  「『忍術』練到了這種程度,就變成『忍者龜』,龜和人不同,根本沒有罩門。」

  「忍者龜?老夫還是第一次聽說過!」

  「現在你就看到了。」

  「此人平日為人如何?講不講道義?」

  「我們和他在一起二三十年,他行俠仗義,從不害人,如果他還不算講道義,那麼武林中就再沒有講道義的人了!」

  高山點了點頭道:「老夫明白了,原來這人吃軟不吃硬,老夫現在想問一下,他學了『忍術』,你們兩人學沒學過?」

  鮑陰山心頭一震道:「我們和他在一起幾十年,當然也學過。」

  高山嘿嘿笑道:「老夫向來不受騙的,心須試試才能知道!」

  他話聲—落,立時出手一指,點向鮑陰山的穴道,鮑陰山怒叫聲中,高山落指如風,下手決不留情,轉眼也被點了七處穴道,高山以「白骨搜魂」手法,點了鮑陰山七處穴道後,才又一彈指,把袁多才震醒過來。

  袁多才清醒後,尚未睜開眼來,只覺滿耳全是鮑陰山的哀號慘叫之聲,立即睜眼一看,只見鮑陰山痛得已全身縮成了一個人球,在地上不停打滾。

  這時高山滿是橫肉的臉上,發出陰森森的獰笑道:「老小子,老夫已看准了你就是滅魔手袁多才,這名姓鮑的,該是你數十年的老朋友了吧?你是否希望他少受點痛苦?」

  袁多才雙目一瞪,大聲道:「不幹他的事,快解開他的穴道!」

  「只要你交出紫玉佩,老夫自然就不再難為他。」

  「好,老夫就答應你。」

  「你老小子若早肯這樣,剛才何必吃那麼大的苦頭!」

  高山說完話,出手幾指,很快便解開了鮑陰山的穴道。

  這時,包尚英又已暗中服下一顆丹丸,把體內之毒壓下去,靜靜的冷眼旁觀。

  同時,他對袁多才的為人,也暗感欽佩。

  只聽袁多才長長歎息一聲道:「還有一件事,我們得事先說明白。」

  高山道:「什麼事?」

  「老夫把那紫玉佩交給你,你得同時把解藥給我們,並且解了老夫的穴道!」

  「這根本是理所當然的事,老夫現在就可以替你解了穴道!」

  高山這樣說話,是落得大方,因為在沒服解藥之前,就是解了穴道,也無法施展武功。

  他揮手一掌,立即解開袁多才的穴道,袁多才穴道一開,倒真是—言九鼎之人,點頭道:「老夫現在就取出紫玉佩,你也請把解藥拿出來。」

  就在這時,忽聽包尚英叫道:「袁老前輩,你這話未免答應得太快了吧?你該先問問在下才對!」

  眾人全感一愣。

  包尚英最初的表現,雖然看來身手不弱,但經過高山發出怪笑之聲後,照樣也顯得束手無策。

  因此,高山並未把他放在心上,認為他已是俎上之肉,所以才暫時沒有動他,直到這時,高山才在愣過之後喝問道:「你小子是什麼人?」

  包尚英不動聲色道:「在下是什麼人,你知道了也沒用,但你如果想得到那塊紫玉佩,卻非先問問在下願不願不可!」

  袁多才忍不住搶著問道:「為什麼要先問你?」

  包尚英道:「理由很簡單,因為那東西已到了在下手中。」

  包尚英能在這裡突然出現,袁多才自是大為驚訝,只因巫山二怪強敵當前,使他無暇與包尚英周旋,而他對剛才所說的話,則是無法立辨真假,因為那塊紫玉佩,他確是藏在茅屋內,包尚英可能已來了很久,當然可能已被搜去。

  袁多才正要開口,高山已嘿嘿—笑道:「好,朋友,算上你一份,老夫也給你一份解藥就是。」

  包尚英微微一笑道:「解藥在下當然要,不過,你那『白骨搜魂手』,好像也沒什麼了不起,在下很想嘗嘗是什麼味道。」

  高山先是一呆,接著咧嘴笑道:「小於,你是不是瘋了?」

  「你看在下像瘋了的人嗎?」

  「好,既然如此,老夫就成全你!」

  高山話剛說完,便甩頭一指,點了包尚英—處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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