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臥龍生 > 金輪傲九天 | 上頁 下頁 |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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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才見丁布衣搖了搖頭,道:「賈兄,我們到外面看一看那幾位貴屬吧。」 三人魚貫登上臺階,走出地窖,了布衣看了那四名躺在地上的莊丁—陣,抬頭問站在一旁的幾名莊丁,道:「你們有誰試行解過他們四人的穴道?」 那領班莊丁欠身一禮道:「回五堡主,小的曾動過手,但卻無法解開他們的穴道。」 丁布衣微微頷首道:「你去取些陳年老醋來。」 那領班急急轉身而去。 不大—會兒,那領班便端著一大碗陳年老醋回來。 丁布衣吩咐道:「給他們每人灌下—口,再試試能否解開他們的穴道。」 那領班依言為四人灌下醋後,伸手再向四人身上拍去,說也奇怪,這次勁力一吐,很快就有了反應。 當他拍完最後一個人時,第一個人已經撐腰坐了起來。 接著,一個個全醒了過來。 現在,賈鐵山開始向他們問話。 據這四名莊丁報告,他們事先一無所覺,只見人影一閃,便全被制住穴道,到底來了幾個人,他們誰都說不出來。 甚至來人穿的是什麼衣服,也沒看出,更別說來人的面貌了。 賈鐵山望了丁布衣一眼,苦笑道:「當真慚愧,事情一出,便被鬧了個舉宅皆驚,可見賈某往日只是虛名在外。」 丁布衣面色凝重,搖搖頭道:「賈兄千萬別如此說,只因……」 他話音微微一頓,掠目四下一掃,才再接道:「小弟—路趕來,尚未用飯。」 賈鐵山料想對方是有話不便當眾說出,哦了一聲,吩咐萬年青:「快去準備飯菜送到書房去,我和五堡主現在就到書房去。」 萬年青應聲而去,賈鐵山和丁布衣一同來到書房,分賓主坐下。 不久萬年青也回到書房,為兩人奉上茶後,也在一旁落了座。 賈鐵山長長歎息一聲道:「布衣老弟,那殺人滅口的人,莫非是靈寶三毛他們一夥人幹的?」 提起靈寶三毛,是家住靈寶的兄弟三人,老大毛仁,老二毛義,老三毛禮。 這兄弟三人,在黑道上名氣不小,雖然他們在名字上有仁有義又有禮,但所作所為,卻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他們最特別的一項工夫,便是點穴手法異于常人,穴道被點之後,解穴時定要用醋為輔,形成江湖上的一絕。 賈鐵山所以有此想法,不外是先前為四名莊丁解穴時用醋之故。 丁布衣點了點頭道:「從點穴手法上看,很像是靈寶三毛兄弟下的手,但是你們該是井水不犯河水,賈兄為什麼和他們結上樑子?」 賈鐵山滿面迷惑之色,苦思半晌才道:「說來只怕老弟你不相信,賈某對靈寶三毛,連面都沒見過,更別說和他們結仇了。」 「這就怪了!」 「老弟請說,這怪在哪裡?」 「靈寶三毛,雖然難惹難纏,又複心狠手辣,但卻能緊守一項原則……」 「那項原則?」 「他們的守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為什麼會忽然和賈兄作對起來?」 「這……」 丁布衣忽然話鋒—轉道:「那張字條還在不在,請給小弟看看!」 賈鐵山連忙從懷中取出匣中所附的那張字條,交給丁布衣道:「老弟,請過目。」 了布衣只看了那字條一眼,便搖頭道:「這字不是他們三毛的手筆!」 賈鐵山哦了聲道:「老弟認識他們的筆跡?」 「他三人的情形,小弟很清楚,這張字條可否暫由小弟留在身上?」 「老弟留下就是。」 賈鐵山說完話,站起身來,神色顯得異樣疑重的道:「賈某此次退出江湖,落葉歸根,回到莊上,原想悠游林下,過幾年清靜生活,想不到不足半年,就出了這檔子事……」 說到這裡,似乎已接不下去。 丁布衣望著賈鐵山的臉色道:「小弟不是外人,賈兄有話請說下去。」 賈鐵山歎了口氣,道:「不瞞老弟,賈某故舊星散,目前已是人單勢孤,莊上現有的力量,實不足以應付當前的巨變,一切唯有依仗貴堡了。」 丁布衣連忙抱拳道:「老哥太客氣了,你和齊大哥是兒女親家,桃林山莊和龍虎堡本來就是一家人,不管對方是誰,我們龍虎堡都會和你站在同一陣線的,你的事也就是我們的事。」 接著又道:「賈兄,如果事情真是靈寶三毛所為,說不定是沖著我們龍虎堡來的,你不過是先受其害而已。」 「這話怎麼講?」 於是,丁布衣說出了—段淵源。 原來在二十幾年前,靈寶三毛和龍虎堡曾發生過一次衝突,被大堡主齊飛龍予以重創之後,雙方居然也就相安無事,不久前,賈鐵山長子賈玉昆與龍虎堡大堡主齊飛龍的次女齊鳳雲訂下婚嫁之約,如今賈玉昆被殺,當然也直接傷害到龍虎堡。 這就是丁布衣認為,靈寶三毛是向龍虎堡挑釁的原因。 賈鐵山搖頭一歎,道:「身入江湖不由己,看來,賈某這心願是落空了。」 丁布衣苦笑了一下,無奈道:「賈兄,這就是江湖啊,小弟還有幾件事情,有請賈兄賜教!」 「什麼事,老弟請講!」 「令郎玉昆這次因何外出?出去有多少時日了?」 「賈某有位故友,目前住在長安,近日是他的六十大慶,賈某命他前往祝賀,算來離開莊上,已有十天左右了。」 丁布衣皺了皺眉頭,沉吟了半晌,忽然,他說道:「小弟現在想看看那顆人頭。」 賈鐵山雙頰接連抽搐了幾下,才吩咐萬年青道:「你去取來請五堡主看看。」 萬年青很快便捧來人頭。 裝人頭的木匣已毀,現在暫時包在一幅錦緞之內。 打開錦鍛,人頭現出。 賈鐵山不禁悲從中來,老淚縱橫。 丁布衣看得很仔細,忽然皺起眉頭,道:「賈兄,這首級被石灰養了不少天,你能確定就是令郎的麼?」 這話問得大有文章。 賈鐵山聽得雙目猛然暴張,急急問道:「老弟,莫非你看出什麼破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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