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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九


  顧永強道:「在小西門城垣上,鄧公玄偕同一豔媚冶蕩的美婦……」繼說出美婦穿著,容貌特徵。

  螳螂爪鄺仕豪心中有三分相信,回巡了一眼,鼻中冷哼道:「必是傳說中花蕊夫人費月萍妖婦了,只有他們二人麽?」

  顧永強道:「還有一白衣中年文士,此人似是赤城高手,三人聚議,鄧公玄謂呂梁布伏悉已改弦易轍,他知危見機暫停恃強侵入,料定太原分堂必知總壇進入之法,商議將太原分堂轄下悉數制住,不可走漏一人,以銜枚疾走之勢攻入呂梁總壇。」

  鄺仕豪冷笑道:「本座也不知總壇佈設,令主顯然洞燭機先,鄧公玄必然自投羅網,伏屍亂刀之下。」說著語聲略頓,又道:「太原分堂地址已然變易,鄧公玄無法找到!」

  忽聞風送一個陰惻惻冷笑道:「鄧公玄雖然無法找得,卻被我等發現鄺堂主率眾在此。」

  鄺仕豪面色大變,厲喝道:「閣下是何來歷?」

  「我等均是赤城門下,先鄺堂生一步到達竹林略事歇息,鄺堂主竟自動投入羅網。」

  鄺仕豪判明語聲由東向傳來,忙率眾朝西疾掠出林。

  呂梁凶邪一投出林外,迎面忽傳來狂笑道:「鄺堂主你走得了麼?」

  只見十數白衣人刃光電奔,破空銳嘯向呂梁凶邪快攻出手,立時展開了一場激烈的凶搏。

  由於雙方均是身負高強的武功,招式辣毒猛狠,片刻之間慘嗥騰起,雙方互有傷亡。

  螳螂爪鄺仕豪一柄奇形兵刃,招式怪異,連傷三人,擇強而攻。

  一頓飯光景過去,各損傷一半人手。

  驀地傳來一聲刺耳尖銳長嘯,赤城凶邪聞得嘯聲潛龍升天拔起,穿空如電遁去。

  鄺仕豪只覺力倦神疲,面色蒼白,四顧了一眼,長籲了一口氣,見只剩下六人,苦笑道:「用本門靈藥速救治傷者撤往總壇。」

  只見一人答道:「對方下手狠辣,均傷重不治。」

  鄺仕豪不由面現悲憤之色,頓了頓足道:「我等走吧,此處不是善地……」

  忽聞傳來一聲呻吟道:「堂主救我!」

  鄺仕豪聽出那是顧永強語聲,不禁一怔,循聲前往,只見顧永強躺在草叢中,嘴角溢著一絲鮮血,面色蒼白如紙,忙喂服了一丸靈丹扶起。

  顧永強吞服了後,運氣逼輸周天,道:「堂主速離,屬下前情稟白尚未竟了。」

  鄺仕豪率殘餘之眾奔離六七裡外,存身在一座黃土高崖之下。

  那士崖高約十餘文,綿亙也不過數十丈左右,寸草不生,孤另另矗立在一片曠野中。

  鄺仕豪目注兩名屬下,沉聲道:「你兩人躍上土崖眺望,居高臨下,可知數裡外舉動,一察知有異,我等即離開此處。」

  兩人倏地一躍而起,登上土崖。

  鄺仕豪望著顧永強道:「現在你可詳細稟明。」

  顧永強道:「事關重大,不容第三人聞及。」

  鄺仕豪左手一擺,四名匪徒各自飛掠出去,二三十丈方始停住。

  顧永強道:「呂梁的佈設與前大不相同,增加了許多禁制,險惡萬分……

  那白衣文士頗不以鄧公玄之言為然,道:『呂梁一切佈設,敝上均了若指掌,雖說令師最近更弦易轍,但萬變不離其宗,無法將呂梁地勢改變。』

  鄧公玄道:『這個在下知道,但為減少傷亡計,還是依在下之言切莫恃強,非是在下看輕尊駕,家師武功即是貴上親自前來,也未必可操勝算。』

  白衣文士泠笑道:『那到未必見得!』

  花蕊妖婦格格嬌笑道:『兩位不必爭執,不論用何策侵入呂梁總壇,那大還丹必由鄧公玄與賤妾各分一半之半數。』」

  鄺仕豪聞言詫道:「什麼?大還丹!此乃天池逸叟獨門聖藥,令主何來此物?」

  顧永強輕笑一聲道:「堂主真乃聰明一世,糊塗一世,赤城山主已查明川南三煞實為令主除卻,五行絕命針均為令主得去。」

  鄺仕豪面色一變,道:「真的麼?」

  顧永強苦笑了笑道:「恕屬下不能妄自揣測真假,但鄧公玄叛門定非無因。」

  鄺仕豪面色凝重,點點頭道:「這倒是真情實話,令主生平行事高深莫測,我等不可妄議,還有鄧公玄他們還議論了什麽?」

  顧永強道:「白衣文士言赤城山主已合成一種無形奇毒,無色無味,吸入亦無絲毫有異樣感覺,半個對時後令人在不知不覺睡眠中死去,僅山主知道解救之法,一包藥量,可減卻三裡方圓內無數生靈。」

  鄺仕豪聞言心神巨震,面色大變。

  顧永強又道:「尚有甚多言語,關係令主及赤城山主隱私恩怨,末便吐露。」

  鄺仕豪怔得一怔,道:「你是否想面稟令主?」

  顧永強黯然一笑道:「屬下尚不知如何是好,趕返總壇途中艱險凶危,決無法順利抵達,何況屬下身負極重內傷,不能妄施內力,若托堂主轉稟,又恐堂主無法理解反罹殺身之禍。」

  鄺仕豪說道:「本座何能罹殺身之禍,請道其詳。」

  顧永強道:「因他們話中弦外之音,似赤城山主已在本門總壇內外安排了甚多得力眼目,只得時機一至,裡應外合,本門即崩潰,不過只有赤城山主及鄧公玄二人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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