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朱衣驊騮 | 上頁 下頁 |
七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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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鎮波鞭法堪稱江湖一絕,點、刺、震、打,均辛辣狠毒。 白衣人雖避開楊鎮波一招奇襲,但先機卻為楊鎮波所占,一柄短劍無法施展開來,暫采守勢。 另一白衣人卻疾躍過來,流芒電奔,破空銳嘯,形成合攻之勢。 雙劍合璧,威力驟增,劍勢宛如驚濤駭浪。 只聽楊鎮波悶哼一聲,疾躍開去,左臂上中了一劍,血湧如注,染透了整個衣袖。 忽聞一聲大喝,唐天殘疾掠入陣,迅如電光石火將楊鎮波救了出去。 楊鎮波只感兩白衣人劍招奇詭變幻莫測,也不知自己為何閃避不開糊裡糊塗挨了一劍,深感納悶。 唐天殘笑道:「楊兄如今才知唐某所言不虛了吧!」 楊鎮波詫道:「兩人中誰是鄧公玄?」 唐天殘搖首答道:「都不是!」 「那麽兩人是何來歷?」 「鄧公玄黨羽!」 楊鎮波目露詫容道:「鄧公玄乃鄧尉梅隱之子,鄧尉梅隱武功雖高,卻算不上登箏造極。」 唐天殘笑道:「楊兄知否含蘊不露,心胸陰險之說麽?」 楊鎮波不禁一怔,道:「莫非川南四煞之死與鄧尉梅隱極有關連麽?」 唐天殘面色一正,道:「正是,唐某雖然僻性偏激,心辣手黑,但卻非無因而發,此次遠離天南無非因追回那件五行絕命針而來,如今,鄧公玄雖被奇門禁制困住,卻對之莫可奈何,故欲向楊兄求助。」 楊鎮波聞言大感困惑,道:「楊某何能相助?」 唐天殘冷冷一笑道:「鄧公玄年歲輕輕,卻因秉賦根骨奇佳,身蘊絕學,他困在陣內時久必察出奇門變化脫困而出,那時令郎性命危矣!」說著語聲倏停,注視了楊鎮波一眼,接道:「楊兄此次北來,聞龐洪說是為了一柄古劍而來……」 楊鎮波猛感心神大震,答道:「不錯!」 唐天殘淡淡一笑道:「風聞此劍不亞幹將莫邪,犀利無匹,切金斷石如摧枯拉朽,劍氣可逼十丈遠近,非但如此,此劍尚有水火不侵,避邪驅毒諸般異能,為取得『伏義圖解』必需之物。」 楊鎮波暗道:「此必是龐洪吐露,所幸龐洪只吐露一半,他用意是使自己吐實,在未見得我兒之前,不可說出真話!」心念一定頷首微笑道:「唐兄既然全知道了,何必多此一問!」 唐天殘面色微變,目中泛過一抹殺機,卻一閃即隱,和顏悅色道:「卻不知此劍藏於何處,若得此劍,鄧公玄必然授首無疑!」 楊鎮波亦是老奸巨惡之徒,聞言長歎一聲道:「此劍藏處只是犬子及龐洪隱約知情,故龐洪來京多日,就是探明此劍真實下落以便盜取。」言下有怪責唐天殘不該將龐洪殺死之意。 唐天殘道:「楊兄真不知麼?委實令人難以置信!」 楊鎮波正色道:「小兒危在傾刻,楊某尚敢隱密自珍麽?」 唐天殘一臉懊喪之色,心中追悔不該將龐洪暗算身死,但如楊鎮波必有不盡不實之處,無奈陣中困住四人尚不知來歷,需楊鎮波吐出真言,非眼見楊玉龍不可。 除此之外,勢必出手制住楊鎮波勒逼吐實,但又恐弄巧成拙,慨然長歎一聲道:「如此唐某將無計可施了,只恐鄧公玄亦需取得此劍,令郎如受刑難禁吐實,此劍落在鄧公玄之手,武林之內必有一番劇變!」 楊鎮波心中一動,暗道:「我兒倘真落在鄧公玄手中,那倒是可慮之事。」雙眉濃聚,是否吐實猶疑未決。 唐天殘見狀暗暗欣喜。 楊鎮波忽聞蟻語傳聲道:「楊寨主,不要中了唐天殘詭計,令郎是否落在鄧公玄手內尚不得而知。」 他一問得蟻音傳聲,不禁臉色大變,乾咳了一聲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犬子真要身罹橫逆,也是命該如此,唐兄威望天南,武功卓絕,若謂無法制鄧公玄死命,恐無人相信。」 唐天殘哈哈大笑道:「唐某武功比起楊兄何為?」 楊鎮波聞言不禁一呆,道:「楊某自愧不如!」 驀地—— 不遠處傳來朗笑道:「楊寨主虛懷若谷,不愧為一寨之主。」 兩人循聲望去,只是天山名宿三絕手裘元及昆侖天池逸叟葛慕九兩人飄然走來。 唐天殘心中暗震,含笑抱拳相迎道:「原來兩位也到了燕京。」 裘元道:「豈止我等,武林七大門派中高手多人亦紛紛趕來了。」 唐天殘詫道:「莫非他們已查出端倪!」 裘元道:「那是當然,盛傳唐兄獨門暗器『五行絕命針』落在一無名老叟手中,不久前在麻城七劍府內現身將催魂伽藍丁大江驚走,並施展五行絕命針將大別四劍斃命。」 唐天殘點點頭道:「這個唐某早有風聞,但無名老叟未必來到燕京。」 裘元搖首笑道:「定然來此,他一路追蹤催魂伽藍丁大江,因丁大江所知太多,從他身上可查出『伏義天璣圖解』藏處。」 唐天殘道:「丁大江亦已趕來燕京了麽?」 裘元點點頭道:「不錯!」 唐天殘道:「那無名老叟兩位可查出了一絲端倪麽?唐某心中已有所疑。」 天池逸叟葛慕九道:「唐老師是否疑心我等相熟中武林高手所扮。」 唐天殘微微一笑道:「唐某正有此心……」突然放低語聲道:「無相天君余旭大有嫌疑。」 三絕手裘元呵呵大笑道:「余老師與我倆結伴同行,一路而來,始終未須臾稍離,豈可對他動疑。」 唐天殘聞言大感驚愕,面色一紅,赧然笑道:「唐某所疑也不無道理,余老師現在何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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