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武陵樵子 > 玉轡紅纓 | 上頁 下頁 |
一九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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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廣向霍文翔丟了一個眼色,道:「本堂屑下各舵均為堂主不平,意圖向鐘離炎心腹爪牙掀起一場拼搏,請堂主回堂曉以大義。」 霍文翔面色一變道:「自相火拼,箕豆相煎,不是好事,兩位賢弟快帶路。」 四人並肩而行,陳耀低聲道:「其實令主尚在堡中,只緣鐘離炎聲言他已離去,話已出口,不便現身,而且由堂主言語引起令主對鐘離炎動了疑心,這一著委實辣毒,使鐘離炎無法 反擊。」 霍文翔不禁一呆,道:「你這是從何處得知?」 「郝遇春。」 「那明日老賊必佯稱趕回。」霍文翔微微一笑道:「在下已胸有成竹,可籍老賊除去一武林大害。」 陳耀搖首答道:「其中恐有變化,方才有一中年儒生來堡求見老賊,現由鐘離炎陪待,命人暗中通稟老賊,那中年儒生言語閃爍,與鐘離炎說話時,時用隱語,鐘離炎對來人神情異常虔敬……」 霍文翔不禁面色微變,忙道:「陳香主速領本座一往。」 陳耀聞言呆得—呆,說道:「堂主,若是公然明目去見此人,只怕鐘離炎屬下堅拒。」 霍文翔道:「無妨!」 陳吳兩人不再言語,領著霍文翔轉了兩條街弄,只見一幢金碧輝煌,雕樑畫棟衙署,門首警衛森嚴,儼然官府,韓耀低聲道:「鐘離炎就在此。」 霍文翔暗道:「好大的氣派!」快步跨上石階。 四柄金刀疾晃交叉阻擋住霍文翔去路,一個黑滲滲臉膛,目光陰鷙的大漢喝道:「程堂主意欲何為?」 霍文翔目光一瞪,逼射兩道懾人心魄寒光,沉聲道:「本座要面見鐘離護法,你好大膽子,竟敢攔阻本座。」右掌一揮,四柄金刀被擊落嗆琅墜地,右臂迅疾無倫穿出,「啪」的一聲,掌心擊實在那大漢胸上。 大漢張嘴噴出一口黑血,身形搖晃了兩下,仰面倒地,內臟糜腐,氣絕倒地。 其餘三人右臂紫腫若茄,氣血逼滯,面色慘白,踉蹌倒退,目泛悸懼之容。 只見一黑衣瘦小漢子飛竄入內。 霍文翔向門首兩行守衛冷笑道:「有誰還敢阻擋本座。」昂然率著陳耀韓廣兩人走入。 才走了丈許,忽感颯然微風破空,霍文翔伸臂將陳韓兩人掀踣在地,但暗器喟集如雨襲至。 他佯作閃避不及,為暗器所中,只見一件黑色長衫嵌著無數暗藍色染有居毒的三棱鐵針,及五隻蛇頭斷魂釘。 似忍受不住毒性發作,霍文翔身形顫動不止。 人影紛紛掠出,一個面目森冷,駝背老叟獰笑道:「程南淮,你這是自找死路,怨不得老朽。」 霍文翔突哈哈一笑,雙肩疾震,長衫鼓展,嵌著的劇毒暗器芒雨般反襲出去,他左手疾伸,一把扣住了駝背老叟肩骨,右掌如刃,嗖地橫劈脖頸。 「擦」的聲響,駝背老叟一顆鬥大頭顱離肩飛出丈外,腔中噴起一股五尺高下鮮血。 只聽數聲悶嗥騰起,那掠出人影紛紛為暗器反擊所中。 霍文翔出手快極,拿捏時刻部位又准,令人難防。 但聞內進傳出鐘離炎陰惻惻冷笑道:「程南推,你也欺人過甚了,兄弟現尚忝為護法之職,你無事生非,犯不上敬。」 霍文翔大喝道:「誰說無事生非!」 鐘離炎已自後進疾掠而出,目閃威光,沉聲道:「你毒手戳殺兄弟手下,又作何等解釋。」 霍文翔冷冷答道:「你那手下伏襲暗算,視程某如強仇大 敵,非置程某於死地,為儆效尤,殺之也不為過。」 鐘離炎嘿嘿獰笑道:「程南淮,你好一張利嘴,要知尊卑有序,職權有別,欲求見兄弟,為何不待通稟,強行闖入,你道兄弟真個畏懼你麼?」 霍文翔道:「請問鐘離護法,程某職司是何?」 鐘離炎不禁一怔,暗道:「今日才知此人委實難惹難纏,言語須要謹慎,不要墜入他的術中。」心念一定,答道:「職司金雞堂!」 「金雞堂所管何事?」 「護法總壇,嚴防奸宄。」 鐘離炎口中雖如此回答,心內卻測不出程南淮用心何在,只覺心神浮躁不寧。 霍文翔哈哈大笑道:「風聞有一中年儒生,潛入本堡,為護法所接待,程某職司所在,不得不來此查問有無此事。」 鐘離炎猛感心神一凜,忖道:「此人耳目甚眾,附從爪牙諒必不少,幸虧自己問心無愧,否則此人是一心腹大患。」逐微微一笑道:「誠有其事,程掌主只道兄弟真個意圖不軋麼?那中年儒生,是令主莫逆之交,柬邀而來,並有令主親筆書信,因令主離堡外出,刻由兄弟接待,難道有什麼不對。」 霍文翔微笑道:「程某並未責護法有何不對之處,既有此事,可否容程某一見?」 鐘離炎鼻中冷哼一聲,答道:「兄弟無負令主,問心無愧,有何不可。」 霍文翔微微一笑道:「那麼護法就請帶路!」 內處忽傳來朗朗語聲道:「不必勞步了!」 人影一閃,一個中年儒生身法美妙,疾飄而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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