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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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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古墓魅影 白帆囚在一間柴房內,暗不見天日,渾身乏力顫抖,寒冷難禁,不時發出長長的嘆息,只覺生不如死,但他仍不絕望,等待援救,暗道:「我隨那賤婢來時,沿途曾留有數處暗記,不知有無同門發現,若發現圖記,此刻定循線索尋來此處。」 突聞門外起了一個落足微聲,不禁精神一振。 克嗦聲響,門外鐵鎖似為來人擰斷,呀的一聲木門悠然晃了開去,不禁一呆。 原來門外現出身形正是在墳地所見白馬青衣少年,白帆呆了一呆道:「閣下來此何為!」 「救你出去。」語音森寒異常。 白帆道:「白某與閣下並非同道……」 青衣少年面色一沉,低喝道:「你怎知我非同道,我奉令主密命偵查武林情勢……」說著面色疾變,右臂迅如電光石火爪住白帆,疾竄出房,翻牆落在田隴上如飛奔去。 他提著白帆,展開上乘身法向一片祟山峻嶺間,半晌方始停住。 白帆經過一陣劇烈的顫震,只覺臟腑翻騰離位,真氣窒悶,冷汗直流,眼前只是發黑暈眩。 約略一盞茶時分過去,他才察出自己存身在一座破敗荒蕪的小廟內,青衣少年站在眼前微笑道:「兄弟無力解開你所罹白骨陰功,不過兄弟身上尚有一顆純陽丹,可祛寒助長體力,望你能平安逃抵潘壽處,傳訊稟明令主賜藥解救。」 白帆見他竟能道出潘壽之名,疑慮頓釋,確信他系令主心腹親信,道:「在下遵命。」說著目中泛出一絲疑慮之容道:「目前強敵環伺窺伏,尤其百花翁手下甚眾,只恐在下一至中途難免凶危。」 忽聞蛛網密結的神龕內飛出一聲陰寒悸人低笑,一條身影疾射掠出,輕如落葉般沾地,現出一個面目陰森黑影中年人。 青衣少年道:「尊駕是何來歷,藏身神龕中為何?」 黑衫人冷冷答道:「百花門下。」 青衣少年倏地一掌揮出,疾如電光石火,斜拍「期門」大穴,卻不帶半點風聲,似虛還實。 黑衫人見對方猝然出手,奇奧迅快,不禁面色一變,回環雙掌出手,幻出漫空掌影,飛花落葉般投向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微微一曬,翻腕望外疾扣,驀的一聲,一把扣在黑衫人左手腕脈要穴上。 黑衫人只覺勁力盡失,心中大駭,忽感腰下一麻,眼前漆黑不省人事倒地。 藏在暗中的天殘地缺七殺惡判紅衣少女目睹青衣少年武學精奇玄詭,一照面便將武功不弱的黑衫人制住,不禁大為駭異。 只見青衣少年望也不望黑衫人一眼,飛掠入柴房挾出白帆,取出一顆藥丸與白帆服下,攙著他翻出牆外望郊野中奔去。 白帆經過一陣奔跑後,血行漸動,無複方才一身僵硬感覺道:「蒙尊駕相救,感恩不盡。」 青衣少年笑道:「在下與潘兄本忘年之交,奉令主之命赴江南辦事,途中略有耽擱,致形勢疾變,如今久未露面之武林高手紛紛再出,莫不與令主為敵,你我倘不趕至潘壽處傳訊,同門攔截,情勢危殆已極。」說著目注來路,暗中卻偷覷白帆舉動。 白帆冷笑道:「恩師令主若非潛修星河秘笈,無法分身,否則何懼七殺惡判等人。」忽然發現一株樹皮上刻有四朵玉簪花乃金面老賊門下獨有聯絡標記,若白帆一問之下,立即露出馬腳,他乃聰明絕頂之人,腦中電閃過一個念頭,忙道:「不好,七殺惡判與紅衣賤婢追蹤而來!」右手一托白帆脅下,疾逾流星掠入林莽森森中。 他身法奇快,片刻已自掠出七八裡外,白帆被他帶起飛奔,強風嗆口不能出聲,直至青衣少年身法緩了下來,才出聲道:「他們追來了麼?」 青衣少年目注林外,面現焦急不寧之色道:「紅衣賤婢想從你身上尋出令主潛修之處,你我未必能逃出他們毒手之外。」 白帆面色駭然一變,忙道:「尊駕方才瞧見本門信號麼?」 青衣少年不禁一怔,道:「什麼?怎麼我未發現?」 「本門玉簪花標記。」白帆道:「望西北方大約十裡之處,便可與本門師兄弟晤面。」 青衣少年道:「如此快走!」 兩人向西北方向疾奔而馳,進入一片松柏林中,只見古杆參天,蒼翠播曳空際,籠蔭蔽空。 忽聞林中深處傳出一聲低喝道:「來人可是白帆師弟麼?」 白帆聞聲面現喜容道:「正是小弟,年師兄麼?」 林內枝葉一動,疾射出身背雙劍的年頌慶。 年頌慶察覺白帆面色有異,身形電欺在青衣少年身前,厲喝道:「你是何人?」 青衣少年淡淡一笑,取出一串古錢,道:「你從這串古錢上便知我的來歷?」 年頌慶不禁駭然變色,道:「原來尊駕是自己人。」 白帆忙道:「潘師兄亦在此處麼?」不待年頌慶詢問,遂將自身經歷詳情和盤托出。 年頌慶大驚道:「這紅衣賤婢諒系九尾天狐車京玉。」 青衣少年道:「不錯,那紅衣女郎姓車,目前可堪憂慮的是潘壽擄去天殘地缺的徒兒,天殘地缺忿而與本門為敵,目前我等萬不能多樹敵人,不如放回他那兩徒。」 年頌慶搖首嘆息道:「潘壽大大失策,他奉恩師密計誘騙天殘地缺出山,志在使天殘地缺忿而與七殺惡判東方旭為敵,萬幸恩師之計得售,天池雙怪已應允合手聯殲東方旭,不料又橫生枝節,潘壽嫉忌雙怪兩徒……」 語言未竟,青衣少年巳知就裡,忙道:「潘壽現在何處,在下面見他令其放出,遲則無及。」 年頌慶道:「請隨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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