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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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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嚴曉星接著說下去:「殊不知武林高手已想好了對策,明月禪師七雲上人等七位武林名宿不久便可復原,如此說來,無極幫又添了勁敵……」 伏建龍驚極道:「什麼,有此等事?」說時神情震驚,鬚髮無風自動。 他自知失態,頓時收斂如常,微笑道:「恐賢侄耳聞失實,怎麼老朽絲毫未知。」 嚴曉星淡淡一笑道:「伯父如何得知,解救明月禪師等之人卻是神木尊者傳人。」 「賢契是如何知道?」 嚴曉星遲疑了一下,答道:「伯父不是外人,明言亦無妨,在藍野民等帶走白眉叟後,神木尊者傳人及金刀四煞突然光降,他垂詢小侄家世甚詳。」 伏建龍聞言更為之膽寒,面色微現不安,道:「他來此為何?」望了許飛瓊一眼。 許飛瓊道:「此乃實情,他來此用意卻為了探聽柴青溪下落,星弟婉言委實不知。」 嚴曉星道:「他臨行之際言說無極幫也鬧得太不像話了,決采狠辣手段,以牙還牙才可戢止邪惡囂張氣焰。」 伏建龍聞言心頭只感壓著一塊沉重鉛石,鬱悶難舒,卻軒眉朗笑道:「此乃武林蒼生之一福,賢契有此後援,大仇必可得報。」 驀地—— 窗外似傳來一聲極輕微冷笑。 許飛瓊面色一變,右掌疾揚,數線銀白毫芒如電穿出窗外而去。 只聽窗外傳來一聲冷哼,厲聲道:「姓嚴的小輩暗器如此狠毒,老夫如讓你活著逃出,誓不為人。」 說時一片焦煙之氣襲人。 猛聞廳外店小二傳來驚呼道:「失火啦,客官趕緊逃命吧。」 呼聲淒厲,令人心驚神顫。 伏建龍面色大變,喝道:「快走。」 焦煙愈來愈密,彌漫全室,嗆人眼鼻。 嚴曉星率先走出,只見前廳後院為烈火籠罩著,火舌猛射捲入窗櫺。 伏建龍目蘊怒光,宏聲道:「只有沖出一途,別無他策。」 嚴曉星大喝道:「慢著!」竟冒著濃煙快步掠至門首,右臂伸入烈火中。 伏建龍與許飛瓊不禁駭然變色。 須臾,嚴曉星走回,不禁放聲笑道:「伯父,我等差點受愚,此為排教障眼法,火勢雖然猛烈卻傷不了人。」 伏建龍不禁一呆,道:「賢契可知解法?」 忽地—— 屋外忽下得傾盆大雨,急驟如注,片刻間,已自煙消火滅。 檢視各處宛然如舊,絲毫無損。 伏建龍大惑駭異,詫道:「雖說吉人天相,但必有人暗中相助。」 嚴曉星道:「厲炎定為柴青溪暗暗綴上了,此等叛徒欺師壓祖,日後罹報之慘,不言而知。」 三人相偕步出院外,只見地面棄屍四具,屍體胸後俱留有雷火灼痕,並有焦書:「神木令誅!」 伏建龍四字入眼,只覺心底一陣狂震,佯裝鎮定道:「柴青溪分明已被神木尊者傳人所用了,此使老朽極為欣慰,老朽出外探明情勢,容再相見。」說罷雙臂一震,穿空拔起,去勢如鳥,迅疾而杳。 嚴曉星道:「瓊姐,你我也走。」 雙雙連袂離店而去。 說也奇怪。 一連兩日,江都竟平靜無波,正邪雙方人物也都銷聲匿跡,不見半個人影。 這日,風和日麗,纖雲如洗,江都金陵官道兩旁樹木枝頭茁起嫩芯新綠,彌複著泥土芳香,令人目曠神怡。 道上傳來一串得得蹄聲,彎道處現出四人四騎,尾隨十數輛鏢車,車後尚有數騎。 那四騎中卻有一豐神俊逸的背劍少年,從容言笑,顧盼神龍,其餘三騎上人均面色恭敬,有問必答。 一株巨幹上卻隱有一通體身著黑衣人,隱隱可見眼中逼射兩道懾人寒芒,喃喃自語道:「嚴曉星為何與震威縹局拉上了交情?他又為何孤身上路,這非要查一個水落石出不可。」身形疾閃,迅落田中,如飛而去。 震威鏢局總鏢頭萬勝刀餘化鵬與得力鏢頭連環鏢陳通,長臂猿紐逢春與金鷹鏢局局主金刀孟嘗鄧雲飛及病金剛孟逸雷均是知交,途中受孟逸雷指點,有意行程緩慢守候嚴曉星追上。 鏢貨已在江都交割,樂得輕鬆,輕騎緩轡,走走停停,暮色入眼之際,竟在距龍潭十數裡之遙一家客店住下。 客店孤另另地四無人家,偏僻荒涼。 三更時分,叭的一聲巨響,一支明晃晃鋼鏢釘在嚴曉星住房板壁上。 這聲響音,驚醒鏢局中人。 嚴曉星拔下鋼鏢看了一眼,收置懷內向餘化鵬笑道:「諸位但請安睡,在下隻身去會晤「一位友人」。」說著疾晃出室而去。 夜風颼颼,拂面寒涼,嚴曉星打量一眼方向,施展輕功身法如飛掠去。 約莫奔出十數裡遙,突聞一聲清期笑聲道:「少俠委實膽量過人,真個隻身前來。」 暗中忽閃出一中年書生,正是那無極幫高手魏醉白。 嚴曉星冷冷答道:「在下又未做下虧心之事,有何不敢前來,魏先生相約在下為了何故?」 魏醉白含笑道:「奉了敝幫主之命,須面晤少俠,冒昧之處,還請見諒。」 嚴曉星道:「貴幫主現在何處?」 魏醉白道:「距此不遠有所廟宇,敝幫主現在廟外恭候。」 嚴曉星略一沉吟,道:「但不知貴幫主約晤在下,為了何故?」 「這個學生不知。」魏醉白道:「敝幫主對少俠未有敵意,請少俠放心。」 嚴曉星道:「魏先生就請帶路。」 魏醉白暗道:「好大的膽量。」微微一笑,道:「有僭了。」 前行不遠,松柏叢林中果然有座大廟,山門外屹立著一衣袂飄飄黑影。 魏醉白高聲道:「令主,嚴少俠駕到。」 無極幫主呵呵大笑道:「老朽在此恭候多時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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