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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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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文蘭與黑衣蒙面少女幾曾見過如此慘酷的手法,不忍卒睹,禁不住把面別了開去。 嚴曉星漠然凝視白衣銀神龍翱翔。 徐海股懍戰兢,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油然泛布全身,心中暗責嚴曉星三人身臨險境,既不及早抽身,又袖手旁觀,不知是何心意。 只聽龍翱翔哈哈大笑道:「虎兒,好了,大仇已得報,將他們首級割下好祭奠令尊令堂在天之靈吧!」 于姓少年揮劍疾鞘,寒光一閃,郝人龍首級應劍落下,徐徐收劍還鞘,將陰山五惡首級以發打結提在手中。 少女目光望了嚴曉星四人一眼,道:「恩師,徒兒只覺陰山五惡並非元兇,他們僅受命行事,故血海大仇尚未了結。」 龍翱翔聞言目中寒光暴射,哈哈大笑,笑聲高震雲霄,宛如震雷,數十丈內枝頭積雪震得簌簌落下。 良久笑定,朗聲道:「究竟鳳兒料事明曉,鳳兒知否誰是元兇?」 少女略一沉吟,答道:「無極幫主。」 龍翱翔點點頭道:「不錯,目前你們應如何著手?」 少女纖指一指嚴曉星四人,道:「他們四人與陰山五惡是一丘之貉,在他們身上應該可以找出無極幫總壇所在。」 徐海聞言魂飛膽寒,轉身雙臂一振,穿空斜飛拔起。 只聽于姓少年大喝道:「你走不了!」 徐海身在懸空,只覺後頸皮一緊,命門穴上疾麻,叭噠一聲抖落在雪地上,無法動彈,昏死過去。 嚴曉星三人仍屹立在寒風中不動,竟視若無睹,面色漠然如冰,衣袂瑟瑟飛舞,宛如三具天神,令人望而生畏。 龍翱翔一皺眉頭,暗道:「怪事,他們三人怎不心愕。」禁不住出一步,沉聲道:「你們三人有何話說?」 嚴曉星冷冷答道:「在下無話可說。」 龍翱翔詫道:「為什麼?」 嚴曉星道:「不為什麼,令徒為父母清償血海大仇,雖孝行可嘉,但你我雙方毫無淵源,互不相識,故無話可說。」 龍翱翔冷笑道:「好一張利口,此刻你就舌燦蓮花,也無法令老夫相信你等不是無極匪徒。」 嚴曉星冷冷答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龍翱翔目中泛出一抹殺機,道:「老夫絕不妄殺無辜,你等在店中與徐海說話俱被老夫聞悉,尚有顯露無極門中信牌,就此二點,足以證實你等是無極幫中匪徒,狡辯無益,只要實話實說,老夫絕不殺你。」 二女心中頓感焦急,此刻縱有黃河水也洗滌不清,不禁同望著嚴曉星,瞧瞧他有何話回答。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請問龍老英雄,天下南七北六十三省,到達燕京途徑只有一條麼?」 龍翱翔聞言不禁一怔,詫道:「此話何解?」 嚴曉星道:「在下與令徒一般,也是身負血海大仇,費盡心血混入無極幫中,欲在徐海陰山五惡身上找出無極幫總壇,不料竟遇上此事,為山九仞,功虧一簣,在下心中亦是滿腔憤怨,無奈令徒欲償血債,故在下未便從中作梗。」 于姓少年冷笑道:「尊駕說了半天,於某一句均未聽入耳中。」 嚴曉星道:「在下句句實話,但自知也無法使賢兄妹見信,不過令兄妹如此盲目尋仇生事,前路險危可想而知。」 于姓少年嘿嘿冷笑兩聲,霍地拔劍出鞘,道:「尊駕速說出無極幫總壇所在,于某可以饒你不死!」 嚴曉星冷然答道:「奉勸閣下,留著有用之身報卻父母大仇,亦可行俠仗義,為武林種德,須知刀槍無眼,動手不死必傷……」 聲猶未了,于姓少年已自一劍「激蜂點蕊」攻出,幻出十數點寒星襲向嚴曉星胸腹重穴。 嚴曉星身形奇快橫滑出兩尺,右掌揮出一股無形罡氣,將于姓少年劍勢逼開,左手兩指疾戳向于姓少年右腕,大喝一聲:「丟劍!」 他出一招兩式,看似平淡無奇,其實神奧已極,此為嚴曉星首次施展師門鄔先生絕學。 于姓少年只聽喝聲入耳,嚴曉星兩指已奔雷擊電般戳實在腕脈上,一柄青鋼劍後脫手飛墜在數尺外雪地上。 那少女驚呼出聲:「哥哥!」 嚴曉星迅疾飄身而退。 于姓少年驚悸未定,面色慘白,額角冷汗如雨淌下。 少女一躍落在其兄面前,道:「哥哥受傷了麼?」手足情深,關懷備至。 于姓少年搖首道:「未有!」 白衣銀神龍翱翔雙目炯炯,驚駭不勝,道:「閣下用的什麼武功擊落拙徒長劍,這手法老夫似曾見過,閣下是否賜告師承來歷?」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師門久隱世外,未便實告!」 龍翱翔雙目一瞪,冷笑一聲道:「閣下委實狂妄得很,老夫恐誤傷了老友門下,故而忍讓,不然老夫一伸手,閣下不死必傷。」 嚴曉星心中一動,但緊憶師言慎勿洩露師承來歷,恐招來甚是無謂煩惱,抬目望了龍翱翔一眼,冷然答道:「未必見得,不過雙方無怨無仇,何必妄動無名,方才在下點到而止即是此故,老英雄如能見讓,在下三人就此別過。」 龍翱翔大喝道:「站住!」 嚴曉星微微一笑道:「老英雄還有何見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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