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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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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雲: 「天生美質,及早回頭,枉尋直尺乙」 東方黎明宛如當頭捧暍,肅容合掌躬身道:「多謝大師奉勸,老朽安得不領教益。」 靈空大師道:「此乃卦象所言,貧僧豈可攘為已有,三卦為中半之卦,數皆大吉,詩雲: 「凡事從容遜一籌, 也無驚寵也無尤, 有人問我真消息, 二月春分九月秋,」 恭喜擅樾,此卦斷曰:「失物易追尋,行人頃刻至,寶眷平安無事,如貧僧推測不錯,團聚之日,必不在遠。」 東方黎明道:「九月秋可是指相聚之期麼?」 「正是!」靈空禪師道:「黃山始信峯下當不期而遇。」 東方黎明抱拳「損道:「禪師指點,老朽感恩不淺,容圖後報。」說著告辭步出室外。 靈空禪師送客向寺外走去,道:「檀樾意欲何住?」 東方黎明道:「風聞大巴山紫衣老鬼已覓獲金精鐵母,著手開爐冶鐵鑄劍,若得其劍鑄成,必掀起一場血腥浩扨,老朽須趕往大巴山探明其鑄劍之處將其摧毀,永除後患。」 靈笑禪師笑道:「原來檀樾已知情了,敞派掌門亦已趕去,大巴山下恐又起驚濤駭湏,;因玄武宮高手盡遣離京,竟欲大擧侵襲紫衣總壇,;敞掌門認為不能容玄武宮得手,飛書東召九大門派,合力堵截玄武宮。」 東方黎明不禁失色詫道:「貴掌門此計已鑄大錯,必然喪失武林多少精英,不如讓其相爭,兩敗俱傷,我等可坐收漁翁之利。」 靈空大師道:「檀樾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大巴山綿互數百里,峯壑萬千,深林密怖,不見天日,只知鑄劍之聞,不知確址,搜覓難免梗阻失時,玄武宮則不然,他門下弟子已臥底紫衣壇中……」 說著已走出少林寺外,只見三條人影疾奔而來。 三人身法疾快,轉眼便至臨近,只見是三個貌像雄偉錦衣武土,雙目精華內蘊,一望而知三人一身所學內外兼修,已臻化境。 靈空禪師合掌道:「三位所為何來?」 一個面如灰炭,濃眉虎睛武士宏聲答道:「我等三人均是大內侍衛,攜有密旨一道,希速通報貴掌門秘密接旨。」 靈空禪師道:「三位來得不巧,敞掌門人已離山他往,明晚才能返寺。」 那武士聞言一怔,目蘊怒光,冷笑道:「禪師必是靈空,謊言掌門離山,分明心懷叵測……」 東方黎明忽朗笑道:「三位必是玄武宮門下。」說著右掌疾推而出,一股強猛潛勁,呼地迎面勁下。 面如灰炭錦衣武士不禁大暍道:「尊駑是誰?」 雙掌一式「推山立鼎」呼地迎出, 其他二錦衣武士亦欺身如電,聯臂施展陰手法接向東方黎明肩背。 說時遲,那時快,兩股掌力一接,轟的急風回漩,東方黎明倏地身形騰起。 他這身法用得詭奇之極,面如灰炭的武士只覺手掌一陣麻辣刺痛,心神稍分之餘,隨來兩錦衣陰柔潛力卻已接實,慘噑一聲,口中鮮血湧泉般噴出,仰面翻倒於地。 一雙錦衣武士萬沒料到東方黎明身法竟如此奇詭神速,能在瞬息之間避開,卻誤傷了同黨,不禁猛然一呆,突聞哈哈長笑入耳,眼前金蛇疾閃,心口一涼,皡聲未出,便自橫屍在地。 東力黎明飄身落在三丈開外,緩緩回劍入鞘。 靈空大師低誦了一聲佛號,道:「檀樾從何而知此三人乃玄武官匪徒?」 東方黎明道:「在下本不知情,乃得知白大人見告。」說著鼻中哼了一聲道:「如老朽所料不差,;這三大內鷹犬定是矯旨挾持少林與玄武宮效力侵襲紫衣總壇。」 靈空禪師在三具屍體上一一檢視,於面如灰炭武士懷中找出一黃綾小包,包中招著果是一份密旨,書中所寫俱是符篆。 東方黎明雖然胸羅奇學,卻看不懂符篆何解,不禁瞠目久之,道:「大師知書中之意麼?」 靈空禪師搖搖首道:「此乃天竺文字演變蛻文符錄,看來只有掌門人才可知文內真意。」 忽見山徑下現出一條佾影,衣袂飄飛,登山如風,靈空禪師道:「掌門人提早返山了。」 少林掌門人疾閃而至,目睹三具屍體,面色一變,道:「他們是因何而死?」 靈空禪師稟明經過 少林掌門人面色徽變道:「玄武官實與清宮內廷為虎作倀,而且九大門派中均伏有奸細在內 一舉一動,玄武官無不瞭若指掌,如非老衲將本門弟子分遣出山,覆亡之禍即在眼前,速清除屍體。」 三人各扛著一具屍體移往山溝中用土掩埋,趕返原處消除血跡。 少林掌門望了東方黎明一眼,道:「東方檀樾在北邛鬼王處已取得天星掌秘譜,今來敝寺又有何求?」 東方黎明面色一紅道:「屢次侵擾貴寺並非在下,及至在下聞訊大感痛心疾首,故而趕往邛山,徼幸將天星掌秘譜取回。」說著在懷中取出一本薄薄羊皮紙卷,接道:「原壁歸趙,請掌門人過目。」 少林掌門徽徽一笑,接過也未展閱,道:「其實北邛鬼王到手亦無用,此為抄本,其中重要處多已竄改,不過老衲迄今尚未參悟神奧。」 東方黎明淡淡一笑,神色安詳,;道:「方才大內武士密旨可否見告。」 少林掌門長歎一聲道:「東方檀樾顯然由燕京趕回,玄武宮之事必然明白,無庸老衲贅述,他命九大門派合力摧毀紫衣教。因紫衣教藏有朱明遺孽意圖叛亂,限老衲兩日內趕至漢中府衙。」 東方黎明面色大變道:「九大門派難免有助紂為虐之譏,掌門人不怕少林數百年清譬威望蕩然無存麼?」 少林掌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應權衡輕重。不妨委屈求全,紫衣教本是江湖凶邪組織,若待他冶鐵鑄劍,恐武林之內將無瞧數矣!」說著面色徽變道:「有人來了。」急將那封黃綾密旨遞與靈空禪師,人如玄鶴穿空墮入寺中。 忽見一條迅快身影登山如飛而至,現出一個氣度威嚴,身著黑綢長衫老者,炯烱目光朝兩人望了一眼,抱拳向靈空禪師略拱道:「兄弟盛鵑供職大內,請問大師,不知有無三位錦衣武土奉命而來面謁貴掌門尚在貴寺麼?」神情雖沉肅卻掩不住不安之色。 靈空禪師淡淡一笑道:「原來是盛施主,三位錦衣武士於今晨天尚大亮之際即駑臨敝寺,敞掌門在秘室接見後即匆匆離去。」 盛鵑聞言不安神色立失,哦了一聲道:「貴掌門還在麼?」 靈空禪師望了盛鵑一眼,道:「半個時辰之前敞掌門已離山他往。」 盛鵑忙轉笑容道:「兄弟來得不巧,尚有另事待辦,兄弟告辭了。」雙拳徽抱,辦身一躍而起。 東方黎明忽暍道:「尊駕請留步。」暍時一縷指風疾射而出。 盛鵑似聽若無聞,身在虛空迅變「龍飛九天」之式,突暴升三丈,疾向山坡下電瀉掠去,轉瞬已遠在十數丈外。 東方黎明一指擊空,知若容盛鵑逃去,必成無窮後患,雙肩疾晃,竟如流星電射追去。 靈空禪師卓立不動,凝視遠處雲天似有所思。 片刻,東方黎明疾奔而回。 靈空禪師緩緩抬面道:「盛鵑逃去了麼?」 東方黎明點了點頭,目中神光疾閃,沉聲道:「此事未晃可疑!」 靈空禪師道:「有何可疑之處,貧僧亟願見聞?」 東方黎明道:「玄武官大學進襲大巴山應秘密行事,為何錦衣武土公然登山不避形跡,其疑一也,再盛鵑來此不面謁掌門即吐露隱秘,此其二也,盛鵑目光似察出在下來歷,卻不動聲色離去,有此之疑,在下焉得不憂。」 靈空禪師微徽一笑道:「檀樾邇來連遭拂逆,種因就吃虧在一個疑字,貧僧雖未明此事其中究竟,但貧佾敢斷言少林決不致為虎作倀,同流合污。」 東方黎明道:「有大師這句話,在下就放心了。」雙手抱拳轉身一躍,疾往山下奔去。 寺門內少林掌門人疾閃出來道:「東方黎明走了麼?」 靈空禪師道:「他必然去漢中府!」 少林掌門頷首道:「原要他前往漢中,一切均依狄少俠授計,方才狄少俠已有飛訊到來,玄武宮高手雖然陸續遺出,但其首腦尚未離京,尚有數日勾留。我也趕往漢中,少林一切均付託賢弟。」言畢人如玄鶴穿空疾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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