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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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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黎明默然無語,腦際泛出魯英峰人影,暗中切齒痛恨,認定系魯英峰取去。 只聽諸葛湛接道:「所以小弟陷身紫衣教手中,得能苟廷殘喘,亦在於此,但小弟默察山川形勢,金精鐵母就藏在大巴山中。 此言一出,更加深了東方黎明殲滅紫衣教之念,點點頭道:「無論如何,愚兄此次前來,意欲借重賢弟在武林中人望,登高一呼,如能救出妻孥,有生之日,皆戴德之年,雖肝腦塗地,亦在所不辭,至於江湖中蜚短流長,日後必水落石出,愚兄概不計較…… 諸葛湛放聲大笑道:「東方兄言重了,同是道義至交,小弟何能坐視。」 東方黎明聞言雙眉一剔,道:「賢弟一言九鼎,重如泰山,有你這一句話,愚兄便放心了。一說著,目光一巡,道:「雲台杜氏賢侄為何未見?」 「他有事離去了!」 東方黎明略一沉吟,道:「宅中只有賢弟一人麼?」 諸葛湛道:「宅中內院現有紫苓義女同道至交多人,晚一輩人物自有其樂,我輩老朽,與他們格格不入,何況他等脫俗已慣,不耐拘束」 東方黎明忽目注一雙玄武官高手,微笑道:「兩泣請先去溪畔相候老朽,老朽片刻就來。」 兩人互望了一眼,心雖不願,卻無可奈何悻悻立起,跨出廳外而去。 達摩三劍諸葛湛含有深意地,望了乾坤聖手東方黎明一眼,道:「東方兄,你似有什麼心腹話與小弟說麼?」 東方黎明不禁臉上一熱,低聲道…「玄武官亦非好相識,更非易與之輩,不知賢弟在此須打住多久。」 諸葛湛毫不動容,道:「小弟要在此打住七天,才可氣走十二重樓,恢復功力,東方兄是指玄武官意欲對小弟不利麼?」 「正是。一東方黎明面色沉重,道:「玄武官主亦是圖謀那冊武學秘笈及金精鐵母,愚兄尚有事須離去,最遲明晨才可趕回,但在此期間慎防玄武官暗襲。」 諸葛湛神色徽變,道:「多謝東方兄指點。」 東方黎明正色道:「非是愚兄饒舌,此刻武林中無人不知愚兄與玄武官聯手,愚兄一離去,玄武官即來侵襲,雖百口莫辯解,」 諸葛湛笑道:「你我相交,貴相知心,小弟更不致對東方兄有所猜忌,既然有事恕小弟不能起身相送了。」 東方黎明立起,抱拳一揖,道:「賢弟保重!」飄然出室。 宅中陰氣森森,生似一幢死宅,東方黎明出得廳來後,燈光倏地熄滅,更添了幾分陰森氣氛。 一雙玄武官高手正在溪畔附耳密語,面色頻頻變異,目睹東方黎明走來,倏地止口不言。 麻面老者冷笑道:「東方莊主,諸葛老兒尚不良于行,乘襲制住,那怕他不說實話。」 東方黎明沉聲道:「宅中戒備森嚴,不啻閻羅鬼蜮,稍一妄動,必罹不測之禍,就那送茶中年漠子身手而言,可知一斑。」 駱姓老者道:「諸葛湛之言似不盡不實,既然查明下落,即不該畏首畏尾,制住諸葛湛後,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東方黎明道:「兩位所見不無道理,老朽亦疑他之言不盡不實,無奈我等人手單薄,不如翦除羅七聞九洲後再作道理。」 兩玄武宮高手知東方黎明所說亦是實情,只得頷首應允,先後躍過小溪,疾展身形如飛掠去。 暮色蒼茫,煙雲縹緲,隱約可見一座孤峰兀立天半,若在有無中,一鉤新月,斜掛樹梢,散出清淡光輝。 孤峰環周約四五百丈,峭壁如刃,光滑似鏡,寸草不生,約莫在數十丈左右,崖上松杉鬱茂,雜生奇花異卉,濃香馥鬱,飄風四散,沁人肺腑。 遠處忽響起奔馬蹄聲,鼓點兒馳驟而來,蒼茫暮色中,兩匹毛片如雪似的白馬如飛奔來孤峰。 騎上人卻是一雙少年男女,男的年方弱冠,玉面朱唇,鳶肩蜂腰,俊美不凡,左肩披著一柄鑲金嵌玉長劍,右肩後帶著一月形七弦古箏,色呈褐黃朴拙古雅。 那少女年方二九,瓜子臉龐,眉若遠山,瑤鼻櫻唇,明眸皓齒,迷蒙月色下彷佛甚美,玉肩上斜搭著一張小弓。 兩人一躍下騎,兩匹白馬自動返身奔去,那少年向崖下陰暗之處望了一眼,朗聲笑道:「那位是東方莊主?」 暗中突飛掠出三條黑影,身法迅快奔來,為首者是一灰面鐵髯老者,打量這一雙少年男女一眼,沉聲道:「東方莊主未在此處,兩位是何來歷?」 少年答道:「紫衣門下!」 老者不禁心神猛震,面色大變。 少年冷冷一笑,道:「看來三位俱是玄武宮人,火焚曹家窪,弟兄慘遭屠戮,血債血還,不過罪惡魁首乃東方黎明,速將弟兄釋出,寄語貴宮主,重九黃山始信峰下敞教主必到,不然,莫怨在下兄妹心辣手黑。」 那灰面鐵髯老者暗暗忖道:「這座孤峰大概是紫衣教極重要的地方,哼,老夫怎會見懼於你這一對小畜生。」 另一玄武官匪徒厲笑道:「憑兩位乳臭未乾,也敢狂言不漸…」 叭的一聲,少女皓腕微振,軟鞭正抽著那匪徒右頰,痛澈心脾,尚未出聲慘叫,只覺雙目一陣劇痛,不禁狂叫出口,兩手護住,指縫內淌出猩紅血液。 只聽少女響起銀鈴笑聲,道:「此人有目無珠,出言不遜,怪不得我。」 灰面鐵髯老者不禁大駭,退了一步,厲喝道:令兄妹上下是如何稱呼?老夫吳鶚,今晚要領教紫衣門中絕藝。」 少年劍眉一揚,朋笑道:「原來是鐵髯秀士吳老師,愚兄妹朱龍翔朱鳳綺武林末學,久聞吳老師飛花毒刀絕技,不知今晚可瞻仰麼?」 吳鶚目睹同黨滿地翻滾一陣後,氣絕而死,心知這一雙兄妹身負曠絕辣毒武功,誰勝誰負尚未可知,但自恃人多,乾坤聖手東方黎明亦當趕來,他們兄妹有多大氣候能當此雷霆萬鈞合擊,不禁狂笑道:「今晚令兄妹能穩*勝算麼?」 朱龍翔冷冷答道:「在這崖下隱伏貴宮門下當在百數十人,但在我眼中不過是土雞瓦犬,豈堪一擊。」說著,伸腕一按肩頭,龍吟過處,一道青虹暴射,寒氣逼人。 吳鶚目光銳厲,瞧出朱龍翔手中這柄劍雖非幹將莫邪之屬,卻是上好緬鋼所鑄,也是一口切石若腐,鋒芒犀利的兵刃。 突地—— 只見朱龍翔身如電射飛出,斜撲一隻崖下虯柯老松,右腕疾振,生似千百道長劍同時出手,暴幻青虹罩襲而下。 悶噑聲中,樹上飛墜下七八條斷線般身影,叭嚏墮地,個個洞穿胸腹而死。 吳鶚瞧得異常真切,不禁心神猛震,振吭發出一聲長嘯,崖下陰暗處紛紛閃出甚多人影,如飛奔來。 朱龍翔大暍道:「你敢是倚仗人多勢眾麼?…插劍回鞘,倏地解下那支七弦古箏。 朱鳳綺突嬌笑道:「哥哥,你施展「箏晉摧魂」之學麼?多造殺孽,未晃上千天和。」 朱龍翔哈哈大笑,道:「妹妹,今晚如不施展蓋世奇學,你我能全身而退麼?」玄武宮高手漸漸逼近。 朱龍翔咚的輕輕撥弄一根箏弦,箏昔清脆,隨風播散開去,竟是悅耳動聽已極。但送入玄武官耳中,無異霹靂雷霆,震得真氣幾欲渙散,個個面色大變。 鐵髯秀士吳鶚心中大驚道:「這是什麼武功?」 只見朱龍翔連續撥彈古箏,咚咚咚清脆音響滲夾著殺伐之聲,罡風飛射。 玄武宮高手面色慘變,似禁受不住箏晉。 朱龍翔突地用手指換撥第二弦,波的一聲大響,嗡嗡不絕。 兩個玄武宮匪徒大叫一聲,心膽摧裂,口耳眼鼻鮮血狂噴倒地。 朱鳳綺格格一聲嬌笑,抬弓搭箭,五支連射飛出,四人應弦倒地,另一支疾如電射飛向吳鶉面門。 十丈開外猛然起了一聲激越長嘯,一條身影快如飛馬般,掠至吳鶚身前,右臂迅如電光石火 疾伸將那飛箭抓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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